“戲還沒看夠嗎?還不滾出來。”南景逸依舊冷著一張臉,目光看向大門時有幾分嫌惡。
宋軟兒和南景逸聞言齊刷刷地看向大門口,這才看到了露出半個頭悄咪咪觀戲的秦麗花。
“景逸哥哥,人家也是擔心你嘛。”秦麗花被南景逸抓包後,這才委屈地走了出來。
好些天沒看到南景逸了,秦麗花想念他想念地緊,這不借著空跑了出來,來的時候卻讓她瞧見了南景逸的二叔帶著人來勢洶洶地找上門,嚇得她為南景逸捏了一把汗,她正盤算著要不要去找人,誰知道宋軟兒不知道灑了什麼東西,竟然輕而易舉地將二叔趕跑了。
她一時半會想不明白,誰料被南景逸發現了她的身影。
見秦麗花進門,宋軟兒沒有起身,仍舊蹲在地上饒有意味地盯著秦麗花看。
秦麗花的模樣有些眼熟,宋軟兒戳了戳南穆橫的小肩膀,小聲地問。“這是誰?”
南穆橫用手擋著嘴湊到宋軟兒耳朵旁小聲地說。“秦麗花,她是個傻子。”
原來是秦麗花!怪不得那麼眼熟。
“嘖嘖。”宋軟兒用手撐了撐下巴,腦袋裡將那晚在她床邊流口水的人和眼前的秦麗花重合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白天裡見到秦麗花。
她用目光從上到下地審視了秦麗花一番,這秦麗花麵容姣好,皮膚吹彈可破,身材凹凸有致,要是不說話,那氣質這妥妥的就是一個小家碧玉。
尤其此時秦麗花可憐兮兮地嘟著嘴,頗有種我見猶憐之感,男人見了都想抱著懷裡好生安慰一番。
想到這裡,宋軟兒腦裡隱隱生出了幾絲自卑,瞧她自個兒這乾癟沒幾兩肉的身材。
秦麗花聽到宋軟兒的揶揄,立刻不依地瞪著宋軟兒。“你嘖什麼?”這醜八怪是在取笑她被抓包?
宋軟兒正想回答,話頭就被南景逸搶了去。“我不是說了不許你靠近這宅子半步,橫豎你是記不住!”
秦麗花聽著南景逸這無情地責備,明亮的大眼睛立刻起了一層薄霧。“景逸哥哥,你彆生氣,人家...人家也是想見你,才來的。”
“大哥不喜歡你,他已經有大嫂了。”南穆橫一張小臉儘是怒容,大哥向來討厭秦麗花,而且現在大哥已經成親了,秦麗花的臉皮怎得那麼厚?
秦麗花聞言瞪了宋軟兒一眼。“景逸哥哥,宋軟兒這醜八怪配不上你。”
宋軟兒聽這話,立刻不爽地站起身了。“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你說誰是醜八怪,你的景逸哥哥寧願娶我都不願意娶你,誰醜你自己心裡沒點13數嗎?”
就算她沒秦麗花長得好看,她的身材也不如秦麗花,可南景逸娶的是她。
“你......景逸哥哥,你看她,她欺負我。”秦麗花一時被宋軟兒噎得說不出來,轉而跟南景逸抱怨。
豈料,南景逸隻吐出一個字。“滾。”
秦麗花氣惱地跺了跺腳,火力仍然轉向宋軟兒。“宋軟兒,彆以為我沒瞧見你剛剛灑的那勞什子粉,要是害了人連累了景逸哥哥,我可不會放過你。”
秦麗花躲著門口瞧了好半天,自然將一切都瞧得真真的。
“敢情你跟二叔是一夥的。”宋軟兒不屑地說道。
秦麗花空有美貌,可惜這腦子裝的都是草,這極品二叔上門來搶宅子,難不成他們就應該乖乖地收拾東西滾出去?
秦麗花頓時一臉不可置信瞪著宋軟兒,“宋軟兒,你這個醜八怪胡說八道什麼?”
隨後小心翼翼看著南景逸,深怕南景逸會誤會似的。“景逸哥哥,你可彆相信她,我跟你二叔不是一夥的。”
而南景逸臉色很是難看,他手指了指大門口。“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秦麗花委屈地快要哭出來,她扁了扁嘴,狠狠地剜了宋軟兒一眼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轉身往門外走去,在走到大門處還回頭深情地望了南景逸一眼。
“真討厭。”秦麗花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南穆橫嫌棄地說道。
宋軟兒冷笑著,她瞥了南景逸一眼。“她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她連溝渠都不如啊。”
“大嫂,你這樣說,好像是說自個兒是溝渠。”南穆橫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宋軟兒聞言氣惱地伸手捏了捏南穆橫的臉頰。“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小子,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啊,大嫂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以後不亂說話了。”南穆橫立刻求饒。
“哼。”宋軟兒捏夠了南穆橫的臉蛋才鬆開了手。
南景逸站在一旁,見宋軟兒和南穆橫玩夠了,這才出聲。“你剛剛灑的是什麼?可會致人死地?”
宋軟正了正臉色。“隻是一些毒粉而已,不會傷人性命的,他們吸入毒粉的人隻會咳嗽,胸悶,氣喘幾天罷了,這就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上門來。“敢上門,她還這麼對付他們。
“毒粉?你去哪裡弄來的毒粉?”他們連買米的銀子都沒有,宋軟兒哪裡來的銀子買毒粉?
她......又典當了自個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南景逸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宋軟兒指了指地上還在地上曬著的藥草,心裡又湧上了一絲心疼。“就是這些藥草,將這些藥草曬乾,取下種子磨成粉,混合起來就行了。”
自從上山那天後,天氣就一直不好,雨聲瀝瀝,直到今日天空才放晴。
廚房屋頂上有破洞,一小些藥草被滴水弄濕,宋軟兒才拿出來曬了這麼一小會,就被人踩踏,這叫她怎麼能不氣!
“原來,你這幾天在廚房便是在弄這些東西。”南景逸這才恍然大悟,這幾天宋軟兒一直神神秘秘地待在廚房裡,竟是在弄這些東西。
宋軟兒眨了眨眼睛,腦袋快速轉動了幾下,這才大方地承認。”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南景逸眯了眯眼。“你竟然連毒粉都會弄,這也是跟你那個郎中學的?你那個郎中會的可是真多。”
宋軟兒訕訕地笑了,如今她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了。“是啊,那郎中會的可多了,我跟他學了很多東西呢,你也知道年紀小,記性好,學東西快。”
“是嗎?那郎中對你可真好,什麼都願意教你!”
南景逸嘴上不鹹不淡地說著,可心裡的疑惑變得越來越多了。
宋軟兒自從醒來之後整個人性格大變,變得會與他頂嘴,也變得十分勇敢,敢與胡二和二叔對抗。
她說從小跟著一個郎中學醫!既會醫理治病又能做毒粉,其實他們這地方這麼多年來就隻有胡二這麼一個郎中,而她也不曾離開過村子,她如何能跟著一個郎中學醫?
所以,她的說法根本不可信。
當時,他就直覺有什麼不對,可又弄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可是隨著謎團越來越多,他越來越懷疑麵前站著的宋軟兒,根本就不是原來的宋軟兒!
難不成真的有靈魂互換一事麼?這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南景逸眼裡閃著精明的光,他直直地盯著宋軟兒,這讓宋軟兒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是啊......”宋軟兒被盯得心裡發了毛,心中暗暗求饒,不要再問了。
終於,南景逸轉了話頭。“你說你神神秘秘地做毒粉,哪一天要是想把我們都毒死了,那我們豈不是無招架之地。”
宋軟兒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暗道這貨是有被害妄想症。
“大哥,大嫂不會害我們的,你看,這幾天晚上大嫂都有給我熬藥,我現在好了不少呢!”
南穆橫見南景逸針對宋軟兒,連忙出聲替宋軟兒辯解,有大嫂真好,大嫂既會做飯又會熬藥給他喝,家裡已經這般窮了,大嫂都沒被嚇跑。
宋軟兒聽到南穆橫這維護的話語,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暖意,沒白費她花心思給這小子治病。
南景逸低著頭陰測測地看著,手上拎著拐杖輕輕抬了抬。
“你倒是很會維護你大嫂。”平日裡,南穆橫根本不敢反駁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才不過短短幾天,南穆橫就完全站在宋軟兒那邊,如今還敢跟他頂嘴。
南穆橫挺了挺胸膛。”大嫂對我好,唉呀,大哥,你乾什麼打我,彆打,彆打.....“
南穆橫還沒說完,下一秒便被南景逸揍得哇哇直叫。
宋軟兒站在原地無言以對,心知南景逸是不會對南穆橫下死手,她也懶得管了。
她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一陣風吹來,地上的藥草被吹到了一旁。
這些藥草隻怕是不能用了,她歎了一口氣,從過道處抄了一隻掃帚,認命地打掃起院子來。
當天晚飯過後,宋軟兒坐在灶台下,手裡拿著扇子正往灶台下輕輕地扇著風,橙黃色的火焰照射在她的小臉上,使她的臉變得極度柔和。
半晌,她拿著布將藥煲的蓋子掀開,手抓了一小把薄荷往藥煲裡放。
良藥古口利於病,可對南穆橫一個十歲的小孩來說,藥太苦反而容易引起他的反感,這薄荷不禁能夠減淡藥的苦味,同時也是一味治療胃虛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