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我回去認真想了,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想要離開我,但隻要你說分手,我相信一定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隻要你說,我一定改,小汐,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鄭蔚話尾裡染了哭腔,這招對前世的她百試百靈,隻要鄭蔚一露出受傷的表情,再多的氣她也全部消了,可是那個阮汐已經死了。
“姐姐,你就原諒鄭蔚哥哥吧,他都這麼求你了。”站在身側的阮楚楚揪了揪姐姐的衣角。
阮汐剛準備開口,卻被一旁的沈明靜搶先一步,她低眉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睛裡是不加掩飾的嫌惡。
“你是打哪來的,身上這身西裝有五位數嗎?”她揶揄問道。
這讓一向被阮汐捧得高高的鄭蔚臉上掛不住了,他沒想到都是名門子弟,說話也這麼沒有禮儀,沒有半分素質可言,但今天他才不想和這些人多做糾纏,他又看向阮汐,把手中的玫瑰往她的方向遞了遞。
“小汐,如果你今天不肯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他打定阮汐的性格不可能把他放在這裡不管的。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了上來,都是過來看戲的,他們早聽說阮家小姐談了一個農村大學生做男朋友,看著跪在地上相貌溫順的男人,都紛紛猜測今天這是鬨哪出啊。
“哦,那你先跪著吧。”阮大小姐淡淡地開口,轉身就摟過陸茸的胳膊繞過他往正前方走去。
鄭蔚一噎,阮汐走後,他對著麵前的阮楚楚使眼色,阮楚楚心下了然,閃到一邊離開眾人的視線了。
阮汐轉了一圈,看見還在地上跪著的鄭蔚,心裡隻覺得好笑,有些人為了錢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她上前彎下身子,迎著鄭蔚希冀的目光,嗓音清冷,沒有半分溫度,“鄭先生,我告訴過你了的,我要嫁人了,你若是還是這樣糾纏,那我不妨再多透露一點給你,我明天就要去領證了。”
鄭蔚隻覺得從天而降的一盆冷水直直地澆在了他的頭頂,他大聲喊:“小汐,就算那個人不是我,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啊。”
“哦?你倒說說,是個怎麼委屈法。”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輪椅上坐著一位氣質矜貴的男人,鼻若懸梁,劍眉星目,如天神般降臨,坐著就自是有一種王者的風範,一雙鷹目光射寒星,靜靜地注視著單膝下跪的男人,鄭蔚也回了頭,饒是夏日炎炎,在這樣的目光下,他的後背竟然生出薄薄的一層冷汗。
阮汐詫異,她知道,墨司夜是從來不參加這些聚會的,無論是誰的邀約,他總是以身體不適的緣由叫人推辭掉,久而久之,旁人都當是他腿腳不便,不方便來罷了。
“我的天,我怎麼不知道這位墨少爺竟然生的這樣一副好皮囊啊。”阮汐聽見身旁有些竊竊私語。
“他本來就不喜露麵,你當然不知道啦,但是這確實帥得過分了!!”那人激動地抓著身邊人的手。
“你說說,她嫁給我,怎麼就委屈了?”墨司夜被身後人推上前,坐著的他比此時單膝跪地的鄭蔚高上不少,他不低頭,隻是雙目下移,輕蔑地睥睨著眼前的男人,鄭蔚被他與生俱來的壓迫氣勢壓迫著,不自覺地往後移了幾公分,卻不服輸地仰起頭,墨司夜身後高大的保鏢死死地盯著他,終是敗下陣來,緊張到半晌結結巴巴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場宴會是我墨家主辦的。”墨司夜開口就自有一種讓周邊全部安靜的能力,他漫不經心地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酒杯,“我怎麼不知道,隻會乞討的哈巴狗也有資格進來了?”
辱哈巴狗了,墨總裁。阮汐在心裡吐槽。
話音剛落,鄭蔚臉青一陣白一陣,跪在地上如坐毛氈,聽見周圍有人噗嗤地笑出聲,竊竊私語,他跪不住了,臉色陰沉慌忙地站起身來,卻因為跪在地上太久,身體僵硬,右手的衣袖被手上刺沒被削平的玫瑰花勾到,線頭開了,有人注意到,笑的更大聲了。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他恨恨地說。
“送客。”墨司夜轉過身,懶懶地說道。
有人上前來拉他,鄭蔚卻甩開手,因為太過羞恥,開嗓聲音尖銳地破了聲,“我自己會走!”
風波過去,阮汐反應過來的時候,墨司夜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她聳了聳肩,一旁的陸茸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她抓著阮汐的手腕,震驚地說:“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你要嫁給墨司夜啦!”
“不久,準備今天告訴你的。”她解釋道。
陸茸還想再問,卻被迎麵走來的阮楚楚打斷了談話,“姐姐,剛剛發生了什麼啊。”她一直在準備下一步的計劃,並不知道墨司夜來過。
“沒什麼,鄭蔚走了而已。”
阮楚楚心中疑慮,不是說好了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的嗎,但不好直接開口詢問,隻是把手中的酒杯往前遞了遞,揚起笑臉,“姐姐,你最喜歡的莫吉托。”
阮汐在阮楚楚的目光下接過酒杯,微微仰頭喝下一口,在杯口處留下來淺淺的一層口紅印。
阮楚楚表麵雲淡風輕,內心卻是狂喜,藥效還有一點時間,得趕快想辦法聯係鄭蔚。
大家各懷心事,沒有人注意到阮楚楚的變化,看見阮汐又輕抿了一口,阮楚楚借口去洗手間獨自離開了。
洗手間空無一人,阮楚楚翻出手機,撥出那個牢記心裡的號碼。
通了。
“鄭蔚哥哥,你跑到哪裡去了。”阮楚楚有些埋怨地問道。
“這邊出了一點小事故,我現在在花園裡,沒有人注意,事情辦妥了嗎?”他不想細說剛才發生的事。
“辦妥了,我親眼看見她喝下去了,等她一醉,我就把她帶到我們之前準備好的休息室,你先進去等著吧。”阮楚楚有些過度興奮,手上都起了一層薄汗,黏糊糊地粘在手機上。
陸茸被其他朋友叫去了,宴會上人隻多不減,墨司夜此刻雖然不在場,但是對他的討論依然熱烈,舞池上男人女人搖擺晃動,在阮汐的眼裡變成越來越多的重影,此時的她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有些微醺,她平常酒量還行,今天隻是喝了一兩杯小酒此刻頭腦就已經昏昏沉沉的了,與此同時的還有抑製不住的...
燥意。
“姐姐,你酒醉了嗎?”阮楚楚夜鶯般的的嗓音在阮汐耳邊響起,但她隻覺得惡寒,“不如我帶姐姐去樓上的休息室休息吧。”
彆去,阮汐就算是不省人事了,這點用生命換來的覺悟還是有的。
“姐姐,鄭蔚哥哥還等著你呢。”阮楚楚在阮汐耳邊悄聲說道,短短幾個字讓阮汐頓時想起前世的痛苦回憶。
她未婚先孕就發生在她和鄭蔚阮楚楚吃完飯後,微醉的她被阮楚楚攙著進了包間,“姐姐,鄭蔚哥哥在房間等著你呢。”她並不想這麼早和鄭蔚發生關係,更不想在這樣被動的情況下,可是說著甜言蜜語的鄭蔚在她無力的反抗下還是達到了目的,醒來之後,他不斷地道歉並承諾一定會負責,一生隻認她一個人,她被打動了,也是她悲劇的開始。
上一世的阮楚楚和此刻的阮楚楚影子重合起來,阮汐心中鈴聲大作,腦袋刹那清明了起來。
故意在眾人麵前挑明他們兩人關係眼前看不到人的鄭蔚,墨司夜來時消失不見的阮楚楚,她沒有放在心上的那杯莫吉托......
不!絕對不能讓上一世的噩夢重現!
“滾!走開!”她發狠地想推開阮楚楚,身上卻使不出力氣,聲音都是微弱的。
阮楚楚知道現在的阮汐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對鄭蔚居然真的一點都不上心了,單單憑借酒精的作用可能並沒有什麼實際效果,因此她特意在酒杯裡做了點手腳,看著麵前欲拒還迎的阮汐,她暗自竊喜。
藥效來了。
此時的鄭蔚躲開保安和所有人,悄悄地爬上了樓梯,可惡的阮汐,居然敢當眾讓他出醜!
他喜歡阮汐嗎?答案是否定的,當年在校園的櫻花小道,他第一眼看上的就是阮楚楚,她甜美,清純,無瑕動人,所以為了他們有更好的未來,現在隻是偽裝一下又有何妨。
鄭蔚看著麵前的房門,安安靜靜地,等會他會在這裡毀掉那個女人,想到這裡他的大腦興奮起來,就算是不喜歡那個女人,正常男人也沒有辦法拒絕她曼妙的身姿,柔嫩的肌膚吧。想到她平時在自己麵前的清高模樣就氣得不打一處來,就連接吻她也找遍借口拒絕,當了她這麼久的男朋友他居然還沒拿到她的初吻!他進了房間望著麵前的大床又想到墨司夜,區區一個殘廢還想和他搶女人!等會讓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躺在他眼裡這個哈巴狗的床上,不知道會作何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