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那兩人回過神來,這顧鳶便自己開著車出了校門。
不過那顧鳶卻沒有回到自家的彆墅裡,倒是去到了不久前自己收購的醫院裡。
當時……程文也在,是在三樓,那裡是重症監護室,難不成他有什麼重要的人住院了嗎?
顧鳶順著當時的記憶,來到了那程文母親的病房裡。不過實在是巧,顧鳶剛好撞見了某個醫護人員因為程文拖欠的費用正要把他的母親轉移到走廊去。
顧鳶皺了皺眉頭,一把拉住了那個醫護人員搬動程文母親病床的手。
那位醫護人員被拽的吃痛,便不自覺的叫出了聲音來,像是懇求著顧鳶鬆開自己的手。
“你在做什麼?”顧鳶並沒有鬆開那位醫護人員的手,卻冷冷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小姐,請你先鬆開我,不然我是可以叫保安的。”那為醫護人員沒有回答顧鳶拋出的問題,反而在威脅她。
“哦?叫保安?我現在可是這所醫院的合法擁有人,你覺得保安是會聽老板的話呢,還是聽你的話呢。”
顧鳶顯然是不吃醫護人員威脅的這套。不過那醫護人員聽了顧鳶的這番話卻是有些被嚇到了。
“是……顧小姐啊,其實是這樣的,這位病人的家屬已經拖欠了太久的費用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啊。”
那位醫護人員連忙解釋了起來,語氣放的也比剛才軟了許多,似乎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工作就保不住了。
“醫藥費不夠啊……我付,不過這病人你可要好好照顧,要是出現了半點閃失,我覺得你可能就沒什麼必要在我們醫院繼續待下去了。”
這估計是那程文的親人吧,自己上次也沒有怎麼細看,今天總算是瞧見了一回。自己幫忙墊付醫藥費,就當是那程文在家裡治療的報酬吧。找個時間自己也要好好的去邀個功。
“好好好,顧小姐的話我們一定銘記於心,決定不會忘記的,這個病人我們肯定會儘心儘力的照顧。顧小姐您就放心好了。”
這醫護人員是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模樣,連連鞠躬的和顧鳶畢恭畢敬的說話。
不過顧鳶也沒有再多加理會她,見著了這一幕,自己也沒有多少閒心再逛下去,便又駕車回到了家裡。
剛打開家門,便看見這程文急匆匆的掛了電話,像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著顧鳶。
顧鳶心生疑惑,不過也沒有多加追問,今天的事情實在的太叫人心煩了。
吃完晚飯,休息了一下,這顧鳶便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進入了睡夢之中。
程文看著顧鳶回到家後一直都無精打采的,睡前就連藥都沒有吃完,搖了搖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難得顧鳶能夠如此平靜地睡到現在,正常情況下就算喝下藥入睡,中途也要因為各種情況起身好幾回,今天睡到現在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忽然一陣嗖嗖的冷風透過頂樓的窗戶一下子吹了進來。
把垂在地上的黑色紗簾整個的吹了起來,飄在半空中又輕輕地垂下來,顧鳶向來不管是晚上睡覺還是白天都會大開著陽台的這扇窗戶,她喜歡自己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外麵,尤其是不管晚上睡眠如何,一睜眼就能看到陽光明媚的外麵,她的心也就跟著安心許多。
而且顧鳶即使在家也很少在房間待著,要不就在花園,要不就在陽台發呆,她不喜歡被框在這四方格中,她總喜歡抬頭就能看到無邊的天空,沒有束縛,沒有限製,房間內的陳設自顧鳶十幾年以來,就統一換成了黑白灰。
光是聽說男人喜歡這種單調暗沉的色係,而還在上學的顧鳶卻根本對那些本屬於小女孩的色彩絲毫提不起興趣,就連君辰光都受不了顧鳶把自己的家弄成這個樣子,走進彆墅的大廳宏觀一看,和一個奠堂如出一轍。
給人一種死亡的窒息感,不光是冷清,是讓人打顫的那種感覺,但是在顧鳶看來,她很滿意這棟彆墅,因為每次一到這裡,不管自己是憤怒懊惱,還是傷心無奈,隻要把自己放在這裡,自然而然地這些情緒就都不見了。
她從沒有和彆人解釋過這裡的所有,一來是嫌麻煩,二是沒必要,就好像是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彆人或是被彆人發現,自己仿佛就缺失了一種安全感一樣,沒辦法保護自己了,顧鳶一直這樣認為。
月亮懸掛在彆墅上方,本來清澈明亮,冷清瑟瑟的彆墅周圍在月光的散射下似乎有了一點溫度,不至於讓人不寒而栗,但是不一會兒遠處的烏雲突然聚集起來,快速地仿佛是有人推著似的向月亮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