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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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妧見過他,他是遠城研究所,時光機體驗者林運。

也是她親哥的死黨兼實驗者。

三年前,隨著科學界對時空穿梭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z國的科學家鐘斌,也就是她的父親,研發出了第一台時光穿梭機。他成功的將自己送回到了10年後,但很不幸,他最後沒能被傳送回來。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科學家們也沒有放棄研究。遠城研究所放置著鐘妧父親建造的初始時光機,目前由她哥哥鐘幸教授接替研究。或許是因為父親在穿梭過去時,實驗意外的失敗,使鐘幸對時光機的穩定性產生了懷疑。他現在所進行的實驗,並不是將體驗者們送到過去或者未來,而是將定位設置在了接近地球的各個平行空間內,用以測試時光機的傳送機製和穩定性能。

鐘妧捂住半邊臉,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看來,她不僅魂穿了,還不小心穿到了鐘幸的研究空間。

真是倒黴啊。

一輪彎月緩緩的升到夜空中,帶著一絲莫名的孤寂感。

船頭上,南梁大國師林運站立於此,他靜靜地望向遠方的河麵,素白的衣袂飄飄。

身後有人聲傳來,他回頭,看見一道窈窕的身影。來人漂亮的臉上此時一派嚴肅,正抬目看著他。

“你是?”林運開口詢問道,心中微微訝然。沒想到啊,蕭若詢這個鐵血漢子竟然有這種品味!這女孩是他藏的吧,這麼漂亮,難道殺神也有金屋藏嬌的嗜好?

鐘妧朝他一笑,緩緩道:“林運,遠城大學氣象學研究生二年級,遠城研究所時空穿梭體驗者,編號431。我說的對吧,林學長?”話剛落,她看到麵前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林運瞪大了眼,微張著嘴,半天沒找到自己聲音。

“臥槽,你……你知道我是誰?你是同行?不對啊,這個空間應該就隻有我一個體驗者,你是漢城研究所送進來的嗎?”

除了鐘妧父親建造的時光機,近三年來,科學家們又合力建造出了另一台。而這台時光機目前位於漢城研究所,由俞霂教授作主手研究。

“學長,你覺得我像是體驗者嗎?”鐘妧回他,“實不相瞞,我是魂體穿梭。你現在所看到的這具軀殼,並不是我自己的。”

“啊?”眼前人徹底的驚呆,情況超出預料太多,他這次嘴張的仿佛能塞得下兩個雞蛋。“魂體?靈魂穿梭?魂穿?開玩笑的吧,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過來的?”

“不知道,我沒有穿越前的記憶,而且也接收不到這具軀體的記憶。這裡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被設好虛擬空間,好像故意不給任何信息,就是要把我困死在這裡一樣。”

鐘妧垂下眸,突然對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有點害怕。不過,既然林運在這裡,那就說明這個空間應該是真實的。如果是真實的,總會有辦法回去。

“……你也彆太焦慮,出現這種情況是每個人都不想的,看開點。”林運良久從驚訝中緩了回來。他見少女垂著頭,似乎有些傷心,上前拍了拍她肩膀道:“就像我,在這裡來來回回的體驗也有四五次了,血腥場麵見過不少,危險也遇見過不少,這不也好好地站在這了?既來之則安之,你既然到了這邊,不管是因為何種緣故,絕對不能自暴自棄,人隻有活著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放心,不論回不回的去,隻要我在,一定會幫你。”

少女的臉帶著幾分莫名的熟悉感,林運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可能是許久都沒有看見鐘幸的那張冰塊臉了,搞得現在見到誰都感覺有點像他。

要不是知道鐘大教授一直是孤家寡人,他真要以為麵前的這個小美女是他的妹妹呢。

“對了,你為什麼叫我學長?你也是遠城大學畢業的?我看你對時空穿梭方麵的知識懂得還挺多,你學的是物理係?”

“不是,我學的是金融。”鐘妧道,“學長在遠城大學很有名,我認出來也不奇怪吧。況且你作為遠城研究所,時空穿梭研究的體驗者之一,不是都上電視了嘛,我知道一點也很正常。”

“也是。”林運笑了一聲,“既然咱們都是同校的,那學妹你就更不用跟我見外了。來,到我房間聊吧,好不容易碰到個同鄉,今晚不嗨到淩晨可不行!”

他抬步走在前麵,步履輕快。夏風溫柔的拂過船艙,帶來一絲清新的水汽。

林運還是一如當年的幽默,熱心,可是他沒有認出她。

鐘妧不意外。他們並不太熟,每次見麵,都是遠城研究所裡匆匆一瞥。他或許根本不知道鐘幸還有妹妹,而鐘幸也不會告訴他。

她那自大固執的哥哥,從小到大就極度討厭她的存在,冰冷的仿佛是一個沒有人類情感的機器人。他的心裡,隻有無窮無儘的實驗,研究,哪裡還會記起她呢?

房間內,朱源收走桌子上一堆被血染透的繃帶。一旁,蕭若詢攏好衣襟,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他淡淡道:“國師不是要過來傳旨嗎?人在哪?”

“國師剛剛吩咐屬下說不著急,他等主上有空閒再過來。”朱源回道,“主上現在就要見他嗎?”

蕭若詢道:“不用。他既然想拖著,那就隨他。”

追查如意丸下落的於潤,如今還沒有消息,他們現在不能回宮。何況他腰間的傷還沒有愈合,如果貿然進城,隻怕蕭若良會趁機下手。

畢竟他那個好弟弟,可沒有什麼菩薩心腸。

“你派去的人,查到她的身份了嗎?”

麵前人的語氣中帶著三分柔和,朱源心神領會,上前道:“跟主上猜想的一致,她的確是北齊崔太傅的女兒,崔妧。”

北齊崔太傅崔岩,乃是不可多見的良臣。兩個月前,鎮守南疆的驃騎大將軍裴景以詐降擊退周國敵軍,滿朝嘩然。北齊皇帝不滿裴景詐降,認為他雖打贏了仗,但卻丟了齊國的臉。而崔岩為了替裴景求情作保,不惜觸柱朝堂,以死諫聖上。然而這一舉動卻是激怒了龍椅上的人,皇帝當場革了他的官職,並將他滿門處斬。他唯一的女兒,更是被拉進宮中為奴,以此來牽製裴景。

“崔岩是個賢臣,不過,過於愚忠了。一個固守己見的忠臣,對齊國那種腐朽的國家又算的了什麼?”蕭若詢轉了轉手中瓷杯,輕喃道:“真是可惜了。”

“如今,裴景已投靠北齊太子薑城,帶著大隊人馬從南疆趕到了皇城。他似已覺察到姑娘不在宮中,現下正四處派人搜尋她的下落。”朱源俯下身,帶著幾分猶豫道:“主上,這姑娘畢竟是裴景未婚的妻子,您看要不要……”

他其實很怕主上把人帶到梁國皇城。姑娘畢竟是齊國人,還和大將軍裴景有婚約,這怎麼看,也不能帶到身邊。

然而,蕭若詢抿了一口茶,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的上你來多嘴?”

涼薄的聲線中帶著十足的威嚴之意。桌前的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垂下頭:“屬下不敢,是屬下僭越了,請主上責罰。”

“那還不快滾去斷了裴景的追蹤。”

“是。”

朱源抱拳領命。

剛走出門,一道女子聲音急急的叫住了他。

秋果守在門前,見他出來,趕忙迎上去道:“朱將軍,你看到我家姑娘了嗎?”

朱源麵露困惑:“姑娘不是申時就回到你那裡了嗎?怎的還來這邊找?”

秋果急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姑娘是回來過一次,不過半個時辰前她說要去膳房吃東西,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房。奴婢剛剛去膳房找過,姑娘並不在那裡。怎麼辦啊朱將軍,姑娘不會丟了吧?”

朱源正要開口,身後,主上的身影突然貼近。

來人帶著一股寒氣,疾步走來,像是將這炎熱的天給生生凍住。

門前的兩人再不敢多言。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上這般的盛怒。就像是被搶走心愛之物的煞神,霎時間殺意遍生,鋪天蓋地。

梁河的河水此時幽暗渾濁,翻滾著,似想要吞噬一切。蕭若詢緊繃著臉看向船外,眸中淬滿寒冰。

他冷聲道:“去找。”

少女轉著圈將手裡的拂塵甩到飛起。桌對麵的林運扶額,無奈道:“姑奶奶,快還給我好不好!你運哥我還要靠這個裝裝門麵呢,彆給玩壞了。”

“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壞,”鐘妧笑著道,“不過學長,你在這裡混的不賴嘛,都大國師啦。”

林運歎氣:“唉,都是靠運氣瞎混來的。再說我都來這裡不下五次了,能到這位置上也不過分。”

也是多虧運氣好,第一次來就救了梁國的現任的皇帝,要不然他現在還真不能在這裡混的如此風光。

“這裡一年就是我們那裡的半天,也就是12個小時。你看看,我多多少少也在這呆了快十年了,混到權力高層也不算快吧。”

鐘妧點頭道:“有道理。不過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速也太慢了,兩年才兌一天?那我要多久才能回去?又找不到方法,難道隻能靠運氣乾等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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