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馮倩倩這麼一喊,四周的視線全都齊刷刷投向了陳飛,龍大山更是眯著眼,用那種滿是威脅的眼神盯著陳飛。
龍大山身後,幾個跟著龍大山練攤混飯吃的社會青年,也叼著煙不懷好意的盯著陳飛。
“唉,反正都走投無路了,就當做好事了。”
陳飛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陳飛,你快告訴大家夥,這鐲子那是是玻璃種的。”
“這家夥分明在訛人!”
馮倩倩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抓著陳飛,滿臉焦急的嚷嚷著。
“陳飛是吧?”
“你懂翡翠?”
龍大山點了一根煙斜眼看著陳飛,聽上去很和善的詢問,實際上全是威脅的味道。
陳飛低下頭看了一眼被馮倩倩不小心打壞的那隻所謂的玻璃種手鐲,嘴角忍不住掀起了一抹冷笑。
雖然陳飛從沒玩過翡翠,可他也知道翡翠首飾這東西分成ABC三個等級。
A貨是瑕疵最少的純天然翡翠首飾,B貨是指那些瑕疵明顯,經過後期加工遮蓋下去的。
至於C貨完全就是假冒偽劣,此刻龍大山所說的那玻璃種鐲子,就是最下等的C貨。
“懂一點吧!”
陳飛不敢把話說滿,也不敢得罪龍大山,隻能說了個模棱兩可。
“那你到說說老子這鐲子是不是玻璃種的?”
“你說啊陳飛!”
馮倩倩也急了一個勁催促著陳飛替他作證。
陳飛心裡很清楚,不管他怎麼說,今晚龍大山都不可能放了這到嘴邊的肥肉。
“龍哥,小弟眼拙看不出來,你說啥就是啥吧。”
陳飛此話一落地,四周頓時投來了一片鄙夷額眼神,馮倩倩更是一愣之後,狠狠的瞪著陳飛。
龍大山臉上猙獰的笑容更加張狂了,抬手指著馮倩倩就大喊道。
“聽到沒,這就是玻璃種的鐲子,五萬塊一分不能少!”
眼見自己最後的希望都沒了,馮倩倩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才剛剛大學畢業,孤身一人被分配到姐告當老師的馮倩倩,那裡會有五萬的存款。
更何況馮倩倩和很多初入社會的熱血青年一樣,怎麼可能輕易接受不公的待遇呢?
“龍哥,要不然這樣,你說你這鐲子是玻璃種,我賠你一塊玻璃種的翡翠。”
“五萬塊就算了。”
一聽這話龍大山愣了,片刻之後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眼睛裡貪婪如豺狼的神色也噴薄而出。
周圍那些看熱鬨,大都都知道這是咋回事,這會也是看白癡似的看著陳飛。
“陳飛你不幫我證明就算了,還害我。”
“我哪有玻璃種的翡翠啊!”
馮倩倩這會算是徹底急哭了,狠狠的瞪著陳飛,隻差沒有動手了。
陳飛何嘗不知道一塊玻璃種的翡翠起碼也得十萬,可他更知道眼前這局麵,這是最後的解決辦法了。
“馮老師你彆急,這地方這麼多賭石攤子,咱試試看,沒準就切出玻璃種了呢。”
陳飛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聽到陳飛原來是打算臨時抱佛腳,在賭石攤子上切出來一塊玻璃種。
頓時四周的哄笑聲再也扼製不住了,馮倩倩更是氣的狠狠跺腳。
“小冉對不起,不是哥沒信用,實在是沒辦法了。”
陳飛沒理會四周的哄笑,隻是閉上眼睛低聲呢喃著。
“小子夠有種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賭出個啥玩意來。”
龍大山這會也不急著敲詐了,反而是叼著煙滿臉玩味的看著陳飛。
陳飛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兩個賭石的地攤前。
相比起那些裝修奢華的賭石坊、翡翠店,這夜市上的賭石攤,石頭塊頭小、皮相也差,大部分都是從賭石坊淘汰下來的邊角料。
所以這賭石地攤上的石頭雖然遠沒有賭石坊、翡翠店那動輒幾萬幾十萬那樣嚇人,可要想切出翡翠,概率微乎其微。
“賭石先看場口、在看皮相。”
陳飛一邊默默念叨著父親常掛在嘴邊的賭石技巧,一邊蹲著身子仔細在那些賭石攤子上搜尋著心儀的石頭。
馮倩倩眼見陳飛真的打算靠著賭石切出一塊玻璃種賠給龍大山,也隻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陳飛身上。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一番搜尋下來,陳飛還是很失望。
因為按照父親常說的那些賭石技巧,陳飛壓根沒發現這賭石地攤上有什麼值得去賭的石頭。
就在陳飛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塊不過拳頭大小、橢圓形的石頭映入了陳飛的眼簾。
“水生蛋!”
一下子陳飛的心臟都狂跳了起來,他想起來父親說過,一般的賭石客,隻知道看場口,卻不知道賭石頭,還要看水石和旱石。
翡翠屬於玉石的一種,而所有玉石都是大陸板塊運動後的產物。
大致上可分成兩類,一種是火山噴發過後岩石沉寂積壓形成的旱石。
另一種是海陸變遷,在水流衝刷下形成的水石。
翡翠就屬於旱石的代表,所以也叫硬玉,而水石的代表當屬和田玉這類的軟玉了。
舊時候有貴妃含玉三伏不熱的典故,就是因為和田玉屬於水石,常年衝刷玉石本身就極具水的陰寒氣息。
可事無絕對,翡翠當中也有水石,雖然概率很小,可往往翡翠當中的水石,出好水頭的幾縷比旱石大得多,而且開裂的可能性更小。
因為水石大都會呈現類似於橢圓、圓形的樣子,所以也叫水生蛋。
陳飛強忍下激動,上前拿起了那塊橢圓形的石頭朝攤主揚了揚。
雖然最終以五百塊的價格拿下了那塊水生蛋的石頭,可陳飛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半點底氣都沒有。
一旁虎視眈眈的龍大山等人,更讓陳飛不由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