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切開,老子倒要看看這小子能賭出個啥!”
龍大山叼著煙揮了揮手,那賭石攤子的老板本就是跟龍大山混飯吃的,這會也不敢耽誤,慌忙取出工具開始切割石頭。
雖然馮倩倩等人對陳飛想臨時抱佛腳,靠賭石切一塊玻璃種賠給龍大山這事不看好。
可這會隨著砂輪摩擦石頭的聲音響起,大部分人還是緊握著拳頭滿臉好奇的湊了過去。
馮倩倩深吸了一口氣,緊握著手機,顯然是做好了一言不合就魚死網破的打算。
“龍哥,出水了!”
十分鐘之後,賭石攤的老板愣了愣,轉過頭有些激動的朝龍大山喊了一句。
賭石這東西在說起來最重要是賭水頭和賭裂,可其實第一步賭的是能不能出水。
所謂的出水就是能不能切出翡翠來,要知道很多翡翠原石,看上去很誘人,其實裡麵壓根就沒形成翡翠。
此刻聽到出水了這兩個字,陳飛懸著的心也稍微落下去了一些。
“出的幾分水?”
龍大山一愣,隨即眸子裡也露出了貪婪的神色,跑過去一把就推開了幾個圍觀的行人。
“看著成色,應該是冰種,雖然還沒到發糯的水頭,也差不到哪去。”
“而且還沒什麼裂紋,龍哥這石頭起碼也得十多萬啊!”
隨著這些話落地,陳飛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徹底鬆了一口氣。
那一刻陳飛隻感覺後背上濕噠噠,像是剛剛洗了個冷水澡似的。
賭石還有三分看運氣,這東西說不準,陳飛很慶幸,自己被逼之下第一次賭石,交了好運。
馮倩倩一愣,隨即也喜上眉梢了,至於那龍大山,這會則是慌忙把那塊切出冰種的石頭抱在了懷裡。
“你叫陳飛是吧,有點本事啊,按照約定這石頭賠給我,咱們兩清了。”
其實誰都知道,龍大山那鐲子壓根不是玻璃種,這會硬生生敲詐了陳飛一塊冰種的翡翠,簡直可以用吃人不吐骨頭來形容了。
可這就是翡翠行當的常態,要不然也不會有三分看人心的說法了。
“龍哥,既然兩清了那我兩可以走了吧?”
這會裡外裡賺了十多萬的龍大山,都快樂得找不著北了,又怎麼會繼續咬著陳飛和馮倩倩不放呢?
“走吧走吧!”
“對了,你小子有本事,有興趣來跟龍哥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有機會一定來。”
陳飛笑著婉拒了龍大山的橄欖枝,拉著馮倩倩就快步離開了夜市街。
等到了僻靜處,馮倩倩那透著感激,還帶著幾分羞澀的聲音才把陳飛從劫後餘生的緊張情緒當中拉了出來。
“你……你能放開我的手?”
陳飛這才意識到自個還牽著馮倩倩的手呢。
臉色一陣尷尬,陳飛撓著腦袋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馮倩倩算不上傾國傾城,可很耐看,一副黑框眼鏡更大端莊的氣質彰顯的淋漓儘致。
“陳飛真是謝謝你,要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那些人真可惡,明明是假貨,還要訛人。”
“咱們也太虧了,白白送給他十多萬。”
馮倩倩緊握著拳頭越說越氣,儼然一副剛入社會沒多久的憤青樣子。
“至少咱們沒事了。”
雖然白白給了龍大山一塊價值十多萬的冰種翡翠,陳飛也很心疼。
可陳飛很清楚,賭石就是這規矩,誰拳頭大誰就強。
更何況經過今晚這麼一折騰,陳飛也算是驗證了一點,那就是父親時常在他耳邊嘮叨的那些賭石門道,都是貨真價實的乾貨。
同樣的陳飛心中也更想不明白,父親為啥會突然跑去賭石,還欠了那麼多錢。
陳飛隻是聽著父親日常的嘮叨,就能賭出一塊冰種。
換句話來說,陳飛絕對有理由相信,以父親對賭石的研究,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賭的一敗塗地。
“看樣子父親死的有蹊蹺,這事得找機會查查!”
送走了馮倩倩之後,陳飛這才慌忙朝家裡走去。
等到陳飛剛剛趕到家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家裡的院門被人砸了個大窟窿,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屋子裡的家具也全被扔到了院子裡。
外牆上還用紅漆噴著還錢、死全家等等難聽的字眼。
還沒等陳飛回過神來呢,幾個社會青年就從牆角竄了出來,直接把陳飛按在了地上。
“小崽子,終於逮到你了。”
“今早在我家不是挺有種?”
陳蘭那滿是怨毒的聲音飄了過來,陳飛猜到陳蘭會找馬騰告狀,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把他給老娘抓過來!”
幾個馬騰的手下,直接抓著頭發把陳飛提到了陳蘭的跟前。
啪!
沒有任何征兆,陳蘭直接一嘴巴甩在了陳飛的臉頰上。
對於抽了陳蘭那一巴掌,陳飛從沒後悔,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可現實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在拳頭的麵前,對錯顯得很弱小。
“陳飛,你不是喜歡學你那窮鬼老爹,沒本事裝英雄嗎?”
“來,在打我一下試試?”
仗勢欺人、小人得誌這些字眼被陳蘭演繹了個完美。
陳飛掙紮著抬起頭看著陳蘭,沒有求饒也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
“喲這麼硬氣啊?”
“你不是喜歡裝英雄,保護那個野種?”
“今天老娘就在這等著,隻要那野種回來,老娘就抓她去酒吧上班抵債。”
不管陳蘭如何拳打腳踢,陳飛都能忍,也不會開口求饒。
可此刻陳蘭卻把注意打到了安小冉的身上,偏偏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安小冉焦急的聲音。
“你們是誰?”
“快放開我哥!”
渾然不知危險臨近的安小冉,不顧一切的跑了過來。
陳蘭轉過頭滿臉陰毒的看著安小冉,那一刻陳飛慌了,是真的慌了。
他可以咬牙扛著一切,可他不能看到妹妹和母親受到任何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