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然把顏菁菁推到地上,瀟灑地起身,隻丟下一句:“你自己呆在房間裡。”
望著冰冷的背影,顏菁菁難過地像被被爪子撓壞的潔白牆壁,一痕一痕地讓她的心跟著抖動,那樣子是大哥哥,可是大哥哥好像不喜歡她,到底要怎麼做,才會恢複到往日情深義重,絲絲溫柔呢?
她坐在地上,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一種孤寂生出心田。
書房內,白之然坐在椅子裡,濃墨重染的檀香木散發著濃烈的氣味,暗紅的木質牆紙把房間籠著溫暖而充滿書香味,至於期間,沒有文化的人也想就著此情此景賦詩一首,遊紅墜瓏月,筆墨難黯然,來人何所欲,納言需的歡…..
新合終於露出溫和的笑容,幫著顏菁菁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小姑娘姣滴滴的,賣掉南非確實有些不人道。”
即使白之然不說什麼,新合的了解也都在白之然的一舉一動中猜個一清二楚。
他懷中抱著電腦,緊緊抱著,渾身緊張得繃得筆直:“我查了賀壁華與手下的聊天記錄,他們盯上了一家文化公司的老板,聽說那人得了一幅畫,還沒鑒定,那幅畫是晚清一位王爺手筆。那幅畫比那手鐲值錢多了。”
白之然一幅很煩躁的樣子,一雙手死死互相扣著,語調很是冷漠:“空有一番皮相,不把她賣掉,損失誰來負責?”
“你嗎?”他陰鷙的眸子盯著新合,他頓了頓,說不出口,白之然安穩地坐在椅子裡:“我和她相處不了,儘快打發掉。”
新合不開心地嘟囔一句:“你又不缺錢,為什麼刁難人家小姑娘,平時刁難我,我能忍,可她可是還未成年,把你當至親的小姑娘。”
白之然懶得搭理他,冷漠地丟下一句:“把資料查清楚,這次不要在失手。”
他回到房間,氣呼呼地坐在床上,新合從不忤逆自己的決定,可那小姑娘進了皇室說不好聽是彆人的奴仆,但吃穿用度,怎麼也比一個普通人強,去了頂多受些委屈,又不是丟了性命……
正這般安撫自己,淒淒切切的哭聲從旁邊的屋子溢進來,聲音清脆得如同娃娃音一般動聽,可畢竟是哭,這般淒婉,還是讓人有些心疼。
他轉身躺在床上,靜靜聽著這哭聲,窸窸窣窣的小啜泣一點一點渲染開,時不時提高的哽咽抓著彆人的心臟,讓人為之動容,最後,索性不掩著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人聽著更是煩悶。
他驟然起身,幾步走進顏菁菁的房間,四處找了一遍,最後在浴池邊看到蹲在地上的顏菁菁。
她雪白的身軀被浴袍包裹著,一股子少女的清香撲麵而來,他竟然停止了腳步,看著她潔白而抖動的身軀,細微的抖動勾起了他心底的一絲暖意,不知多久了,他不曾如此注意一個小姑娘。
他臉頰漸漸有些發燙,他冷冷咳嗽一聲:“你在乾什麼?”
顏菁菁一轉身,梨花帶雨的臉龐讓人看的心動,她緩緩站起身,幾步撲倒他的懷裡,委委屈屈地囁語道:“大哥哥,你送我的裙子染了血洗不淨了。”
白之然覺得好笑,煩躁瞬間消失不見,任憑顏菁菁在懷裡抖動,他隻覺得這具身體十分的好聞,不免低著頭吸了吸鼻子。
顏菁菁不說話,抬起的頭撞在了白之然高挺的鼻梁上,他吃痛地捂著鼻子,一把推開了她:“一件破衣服,你在哭,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顏菁菁一聲打嗝,戛然而止了哭聲,她伸出細嫩的手指一點一點撫摸著白之然的鼻梁,湊前紅潤的小嘴唇呼呼的吹著,一雙桃花眼裡盛滿了星空裡的皎月,清明而水潤著,他緊緊盯著她的薄唇,紅透得仿若剛摘下的殷桃,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嘗一嘗這味道。
他再次把它推開,手中的力道過於狠烈,她竟然一下坐在了地上,一張小臉被嚇得慘白,一臉懵懵地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著他。
許久,她才爬起來,軟軟糯糯得說道:“大哥哥送的禮物我自然要好好保存,大哥哥還記得我十一歲生日送我的芙蓉金絲繡花襦裙嗎?我時時放在櫃子裡,每天熏香整理,時時侍弄,一次也不舍得穿,喜愛的不得了。”
白之然露出一抹輕笑:“就那麼喜歡?”
顏菁菁回頭抱起那件淡粉裙子,十分喜愛地抱著:“隻要大哥哥送的,哪怕隻有一滴水,我也會珍藏的好好的,不會輕易丟棄的,因為我知道世上隻有大哥哥對我最好。”
白之然聽到這話,心裡如一個懸在心上的沙漏,薄薄輕紗一點點掩蓋了他的心房,絲絲的癢意讓他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誰也沒看到,他忽而又冷了起來:“禁止哭喊,否則把你喂狼。”
顏菁菁刹那禁聲,望著他的背影,十分可憐地自艾:“怎麼讓大哥哥再次喜歡上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