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房間裡的光暈還未散去,疲憊得打在少女的臉頰,把少女的氣質也打出一份慵懶散漫。
她振奮起來,關掉燈光,裹著浴袍小心翼翼地走到廚房。
天邊的魚肚白吞噬著黑暗,窗子裡透出一抹嬌紅。
她忙碌在廚房,一個小時後,桌子上擺著讓人垂涎欲滴的食物。
白之然早早起來,他正在房間看新聞,新聞上講述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新聞主播沉痛地說道:“前天所有市民都在熟睡中,原本寂靜的夜晚,卻因為一戶人家的淒厲慘叫打破了夜的孤沉,這戶人家的鄰居介紹,慘叫聲隻有兩聲,但有人意識到問題的時候趕去檢查,人已經雙雙死亡了,血泊染紅了雪白的地毯,似殘陽般席卷人心,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距鄰居說這家還有一個女兒,案發現場並未發現,警察聯係了學校,學校說兩天沒見……具體案情請持續關注。”
電視上附上一張照片,白之然輕微抬頭,正看到顏菁菁的模樣。
他快速走出房間,把新合叫起來,他打著哈欠在書房集合。
白之然重新放了新聞,他眼眸閃過一絲緊張,白之然關閉電視,眼神也跟著有些詫異。
新合率先開口:“那天,我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亡了。”
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確定無人才說:“那時並未發現他們家的女兒。”
屏息以待,新合沉痛地盯著放在桌上的電腦:“那天如果我早點趕到,他們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慘。”
接著反應過來,“所以,那小姑娘砸的是自己家的東西,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想來也不必承受多餘的責任。”
白之然眼眸深邃地看著他,眼眸裡的意味五味雜陳。
對於突然出現的顏菁菁,除了白之然,他心裡並不討厭,到底是未成年小姑娘,辦事還是有著幼稚和激動,他盯著白之然,在等他的決定。
房門突然打開,顏菁菁裹著浴袍站在門口,白皙透亮的脖子纖細地如天鵝頸,漂亮的骨頭環著胸膛上方,好似一節節初秋的麥穗,盎然生姿,單單看去,眼眸也隨著她緊張的呼吸一起起伏在著。
“大哥哥,飯做好了。”
白之然依舊很冷漠,信息還未來的及整理,看到這麼純潔的小姑娘,他心底有些抓狂,但還是能被他冷漠的氣質扼殺在搖籃裡。
“一個小姑娘穿成這樣是想引誘這裡的人嗎?”新合詫異地回過頭,怎麼不安常理出牌,一時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誰也不敢說話。
顏菁菁小臉一滯,眼神中閃著不安,怯懦地開口:“我找不到衣服,大哥哥送的衣服,我不舍得穿。”
委屈的小臉漸漸低下頭,一雙水潤的桃花眼盯著地麵,女生特有的委婉嗓音讓人聽了緩緩動容,新合心疼地看著她,安慰道:“你先出去,我們很快下去。”
他看了新合如此良善,眼眸不住得掠過淡然,隻是他突然要對這麼陌生的小姑娘好些顏色,大致是做不到的,他驟然起身,推開顏菁菁,他急匆匆地下樓。
一雙,細長的腿疊加著,和新合先後落座,幾人看著滿桌子的食物,眼眸裡的溫柔更是緩緩流淌出來。
新合看著眼前的茶水,一飲而儘,顏菁菁適時地打斷,小臉紅撲撲的好看:“那是漱口的。”
白之然端起的茶杯還未送到嘴巴,抬眸看著新合的尷尬,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看著眼前的泛紅的湯汁,剛想舀一口,顏菁菁怯懦地聲音再次響起:“菁菁最喜歡的銀耳紅棗湯,清肺養顏,最適合早上喝,可惜沒有燕窩,要不然我可以為大哥哥燉燕窩銀耳湯。”
白之然放下碗,收回手,看著滿桌子的吃食,冷然道:“既然這麼想介紹,那就挨個介紹一遍。”
顏菁菁笑逐顏開地上前,拿著筷子指著桌子正中央的糕點:“這是芙蓉豆沙糕,是用院子裡那幾朵芙蓉花做出來的,味道清爽不甜膩,我知道大哥哥不喜甜食,所以豆沙放的極少。”
新合看著精致的小糕點,有些驚訝,抬手夾起一個試了試,味道好極了,他連連點頭:“好吃,好好吃。”
她又指著蒸籠裡的金雞灌湯包:“先把雞肉熬成濃湯,然後包在皮中,放到火上蒸煮,十五分鐘後,裡麵的雞肉已經嫩而熟爛,精華在湯汁裡。”
新合迫不及待得嘗了一個,歎為觀止地露出爽朗的稱讚:“小小年紀哪裡會這麼多古老的小吃?”
顏菁菁神色得意,細嫩的小手揭起白瓷鴛鴦鍋:“我看這小鍋著實有趣,鴛鴦不像鴛鴦,和柴雞又大相徑庭,可能燒瓷的人沒見過鴛鴦,但也沒阻擋瓷具的潔淨,我做了大哥哥最想吃的宮廷漢白鴨,林府被抄家前,大哥哥說過最想吃小廚房的漢白鴨。”
眼見見那肥嫩的鴨子腿全然進了白之然的碗裡,新合吞了吞口水,拿著筷子沾了沾湯汁,細細品嘗一番,一張臉上的意猶未儘太過明顯。
顏菁菁期盼的小臉仰著天真的笑容,等著大哥哥對她的誇獎,白之然拋去眼神,看到她賣弄的討好,有些膈應,把鴨腿扔到桌子上,冷斥:“華而不實。”
驟然起立,撇下一桌子的吃食,冷冷冰冰地上了樓。
顏菁菁眼睛追隨上去,孤傲的背影,大哥哥怎麼一點也不可愛,一早上的東西一口也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