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不但羸弱，而且愚昧，安於現狀，極少有人知道，其實人族也是可以通過修行，而改變命運的。

“我哥哥就在修行天道。大祭司說過，哥哥有天賦，總有一天是可以修成天道，成為天族的。”

“愚昧。”

若夕塵這兩個字裡毫不掩飾的鄙視，讓軒轅善很不高興，畢竟哥哥在她心中的崇高位置是無法替代的。

她不明白，明明修成天道是一件很上進的事情，為什麼來到仙師這裡就變成了愚昧。

兩人出了人族皇室守衛的樹林。

時不時有守衛會來阻止他們離開，但守衛們一見到若夕塵額頭上的印記，便都低著頭，敬畏的退去。

軒轅善是有多久沒有見到過外麵的世界了，呼吸著與祠堂與眾不同的空氣，仿佛獲得新生。

她忍不住在一片空地之上，翩然起舞。

按理說，她的舞姿是極其好看的，但是若夕塵卻一眼都沒看。

就在軒轅善跳得正開心的時候，若夕塵轉身離去。

“仙師，等等我。”

軒轅善匆匆忙忙追上去，絆到一根橫著生長的樹枝，一個踉蹌，身子就往前傾。

她是不可能穩住身型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塊與自己的額頭迅速接近的尖銳的石頭。

一道黃色的咒文，隔在她和石頭之間。

軒轅善落在咒文之上，好似陷入了一團棉花裡。

“你跟來做什麼？”

若夕塵右手指輕輕勾起，那是結印的姿勢。

他很不滿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闖禍精。

“您不是答應要帶我離開麼？”

軒轅善站穩之後，輕輕拍拍自己的心口，表示安慰。

“已經出了人族皇室祠堂的範圍，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不要再跟著我。”

若夕塵的話有些絕情。

軒轅善心裡有些難受，他答應的離開就是離開祠堂？

忽然有一種被耍了的鬱悶感。

“人妖後人死了，您打算回天界了？”

不知為何，軒轅善還是想知道他的行蹤。

“不回。”

“您還要去哪裡？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可以幫你。”

“我要去找妖族邪靈，你若是知道他在哪裡，倒是可以幫我。”

軒轅善從來沒有聽說過妖族邪靈。

更彆說知道它在哪裡。

但她還是抑製不住心裡的好奇：“您找邪靈做什麼，要帶回天族煉法器？”

若夕塵目光如炬，寒冷如冰，語氣肅殺，吐出兩個字。

“誅殺。”

軒轅善呆住。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自幼念誦佛經的她，總會在聽見殺戮的時候，感到莫名其妙的心慌。

雖然她知道邪靈是什麼，但是可以猜測，邪靈既然是妖族的東西，仙師又要誅殺他，必定是不好的東西。

或許是人妖後人一類的東西。

“仙師，要不然我同你一起去找邪靈，又幫你誅殺他。嗯，若是我能幫到你，你就收我為徒好不好？”

若夕塵鄙視的看著軒轅善，想要回答“好”，卻又覺得好笑。

她一介凡夫俗子，靠什麼能力幫他？

“做我的徒弟，代價太大。”

若夕塵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哀婉，似乎很是傷心。

軒轅善不解，茫然的望著他眉間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