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蘭聽到這番話,急得臉色都變了。
她給顧天明使了一個眼色,顧天明立刻上前勸道,“小姝,去法國也隻是兩三年的時間,伯父身體健朗,等你圓了自己的畫家夢再回來繼承家業也不晚。人生短暫,我們正是大好年華,千萬不能放棄自己的夢想。”
“是啊,綺姝,天明說的對!你爸爸辛苦打拚,也是為了讓你活得更加幸福,他肯定不願意讓你放棄夢想。況且,之前你尋死覓活的要出國留學,把薑總的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你再鬨這麼一出,豈不是會要了薑總的命?”潘玉蘭太了解薑企國了,他愛女如命,視若珍珠,他不會冒失去女兒的危險去阻礙她的學業。
薑企國神色也是一沉,眼神有些黯然,但轉而又是擔憂和關切。
“小姝,爸爸不願意看到你不快樂,如果藝術真的是你畢生的追求,爸爸……會全力支持你完成學業。不管學費有多貴,培養一個畫家有多費心血,爸爸都願意。”薑企國其實違心說的這些話,最近這些年,體力大不如前,薑鵬又是極叛逆的性子,如果薑綺姝不在,他真不知道以後沒人管的薑鵬會成什麼樣子。
他最害怕的,就是失去這個女兒。
薑綺姝心裡的悔恨如刀一般剮著她。
不管她怎麼樣傷爸爸的心,任性、驕縱、奢侈無度,但爸爸從來都是以她為重。
她眼睛一紅,低下頭抱住了薑企國,“爸,我不離開,以後也不會離開你!我愛您,爸爸!”
隻是一個淺淺的擁抱,眼淚卻染濕薑企國的眼眶。
很久,他沒有聽到薑綺姝說這句話了,她乖巧的聲音,把薑企國心都融化了。
父女合好的情形讓潘玉蘭心急如焚,她眸色一轉,焦急地說,“綺姝,你怎麼忘記了,之前在畫展上你得罪了那個登徒子殷騰,這些日子,殷騰正逼著讓你爸爸做出決定,要麼就讓你離開他的視線,離開丹寧市,要麼他就要毀掉景興包裝公司。”
薑綺姝一怔,是啊,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潘玉蘭和顧天明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隻是讓顧天明纏著她,不讓她參與家裡的事情。
是殷騰的逼迫,才讓她徹底動搖,下定決心去法國的。
因為這一年的殷騰,還是一個手段極狠,對市場變化分析極準確的投資分析人,許多的商家都對他的話奉若圭臬,他在丹寧,狂到一手遮天。
她輕輕地起身,望著有些焦慮的薑企國,輕聲說,“爸,我去見他,請求他的原諒,讓他不要再針對我們薑家,你放心,我一定會擺平這件事情的。”
薑企國一下子緊張起來,握著薑綺姝說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去見那個人,他在業界……名聲極壞,許多女孩子都被他,被他給毀了。”
薑綺姝肩膀似有痛感,想起雪峰之巔風雪交加的帳篷內,他寒沉著臉色往她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的情形。
苦笑,既然見不見他都會是一場災難,她不會再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