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麗的陽光照著大地,樹葉間投下來的斑駁碎光在抖動。
薑綺姝忐忑不安地站在殷騰的公寓外。
她帶著畫來見殷騰,彆人是負荊請罪,基本的誠意她也得有,帶一幅與殷騰喜歡的那幅類似的畫,算作道歉。
這時候的殷騰在丹寧市還隻是一個遊走在各個企業裡,籌謀劃策的企業顧問,見他應該不難。隻是想到關於他的那些私生活的傳聞,薑綺姝還是有些不安。
薑綺姝按下門鈴,不一會,門開了,殷騰的助理許東看到是薑綺姝,微微一怔,爾後回去通報。
公寓客廳。
棕色皮質的太妃椅上,殷騰四肢舒展地躺著。
薑綺姝就站在麵前,手裡提著一幅畫作,薄薄的晨光照在她身上,她眉眼之間有渾然天成的靈氣,皮膚白皙,身段曼妙,掩不住的知性優雅。殷騰躺著打量著她,薄唇微抿,漆黑瞳孔裡散著揣測不透的深意,渾身散發著向外擴張的侵略性。
看她進來,他也隻是冷冷一瞥,神色不動地繼續他舒服的躺姿,不時地和懷中的美女互動一下,視薑綺姝為空氣。
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襯衣,襯衣中縫的金線恰到好處地雕琢出他精壯身材的輪廓,慵懶的姿態暗藏著睥睨天下的狂狷與倨傲,沒有半點容人的姿態。
隔著三米遠也能聞到他的傲慢,重生前的薑綺姝哪能受得了這種怠慢?
“殷先生,我今天是為上次畫展對您的不恭而道歉來的,為表歉意,我特意選了您喜歡類型的畫送過來!”
卑躬屈膝的感覺真是“爽”斃了。
薑綺姝咬牙,將近二十斤畫的提繩快把她手心勒出血,但她沒有擱置在地上,這種痛感能分散她被怠慢、輕視的恥辱感。
他似乎沒聽見她的話,隻是不時地張開嘴,身邊兩個美女就會把剝好的葡萄送到他唇邊,還嬌滴滴地問他,“殷哥哥,好吃嗎?”
“你剝的都好吃!”殷騰極儘邪魅,輕佻地挑著女人的下巴挑了挑眉,那女人十分誇張地說了一聲討厭,爾後繼續剝她的葡萄。
心裡的不適感排山倒海的湧來,薑綺姝想到了雪峰帳篷裡他的輕佻。
怎麼樣才能控製住自己不把畫砸向那個登徒子?
控製情緒是薑綺姝當下的第一難關,她不由得握死提繩,手心的痛感更強了。
大概看到她皺眉,殷騰終於舍得放開那兩個美女,坐起來,“薑大小姐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隻是,薑小姐提一幅畫來給我這個被你封稱“瞎眼狗”的人看,是想來再一次侮辱我呢?還是準備在藝術上指引我,讓我這暴發戶進入藝術的殿堂呢?”
“殷先生,上次是我失禮,所以今天特意提畫登門道歉!還請薑先生高抬貴手,放我們薑家一條生路,我會感激不儘。”
上一世,受殷騰威脅的她並沒有離開薑家,爾後,所有的企業都不再與薑家合作,景興的生意下滑,爸爸的身體狀況在一年之內急轉直下。
她想要阻止薑家悲劇上演,首先要做的就是挽回這一局。
沒想到的是,薑綺姝誠心誠意地說完,殷騰卻根本沒聽,視線隻在畫上遊移。
畫裡是一座極高的雪峰,山巔有如白帽蓋山,山腳是淙淙綠水,沿岸幾棵春芽鮮嫩,破土而出,他眼裡閃過一道亮色,旋即視線轉到薑綺姝的臉上。
“我還是喜歡那幅《春之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