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小姐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嘍,之前你不也罵我是瞎眼狗,反正我在大小姐眼裡不算是正常人,那薑大小姐不妨就陪我玩一場,敢嗎?”殷騰似在挑釁,漆黑眸子裡浮著揣測不透的光茫,邪佞而深邃,看一眼都像是要讓人跌進無底洞似的。
跑道儘頭,是斷崖。
賽車需在跑道儘頭迅速轉頭,繞過人體,躲開斷崖,爾後再回到原點,按規定,人和斷崖之間的空隙隻有一個車身的距離,掉頭是極難的。
所有旁觀的人都竊竊私語,個個既緊張又興奮。
“這鬨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啊,殷騰向來狂,可是他從來隻是在商場上狂,沒見他玩過這種!”
“你懂什麼,像他們這樣的人就是玩得一個心跳。”
薑鵬先還咬著牙不發一言,看著薑綺姝往斷崖那走的時候,他握著拳頭說道,“薑綺姝,你彆以為這麼做,以後就能管著我,做我姐了!”
薑綺姝站定,沒有看薑鵬,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今生今世也隻是想護著她的家人不受傷害,根本沒想著彆人記他的好。
“人生在世,隻求個心安,你隻要覺得自己心安踏實,能安頓好自己過去現在未來,我怎麼樣跟你沒關係!”薑綺姝說完,邁著堅定地步子往斷崖走去,所有的人旁觀者一時竟然也被她這樣的氣勢給震懾了。
以前,薑綺姝恃才自傲,對他從來都是責備加鄙夷,說他給薑家丟家,讓父母不安,哪裡跟他說過這種話,雖然隻是大道理,但薑鵬分明從這些話裡聽出份量,他感覺薑綺姝和以往不同了。
薑綺姝在斷崖旁站定,身後三米多深的斷崖黑戚戚地像是地獄一般,冷風吹向脊背,薑綺姝咬了咬牙,不敢再往下看去。
“害怕,你可以求我,隻要你求我,我有一百種辦法從容少這救人!”殷騰走過來,打量著薑綺姝因為害怕而煞白的臉色,眉毛微微地蹙了一下。
薑綺姝看著眼前這個似邪非邪的男人,知道今天求得明天必然要還,而且殷騰會用各種法子刁難,她咬了咬牙,“希望你說話算話,不要故意輸給容少,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薑綺姝,你這是何苦,明明一個軟話就可以辦了的事情,非要冒這麼大的險,莫非這畫畫的藝術家和尋常人的腦回路不是一樣的?”殷騰轉眼,望著遠處已經挑好了人選的容少,微微頷首,“那你站好了!”
容少選了一位染了黃發的少年,和薑鵬年紀不相上下,放在路崖邊。
兩輛車發動馬達,同時狂飆,深夜的空氣裡充斥著機車疾馳發出來的噪音,火紅的邁巴赫和米色的賽車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向斷崖處射去,驚險心跳的視覺效果讓路邊的觀看者頻頻發出尖叫。
薑綺姝看了一眼旁邊的黃毛,見他雙腿發抖,雙眼緊閉,她的心不由也微微戰栗,如果今天她要死在殷騰手裡,那她肯定是不甘的。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薑綺姝甚至感覺到車底竄出來的氣流卷了她的長裙,幾乎要把她也扯進車底,旁邊的少年嚇得尖叫起來,“我怕了,怕了,容少你放了我,我……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