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翻過攔路的大樹開始徒步進村,夜深了,除了一輪明月高掛路上未見什麼光亮,三個人不說話,除了喘息聲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張申因為先前冷小興的話顯得憂心忡忡,蘇夢走在兩人中間,冷小興走在最後麵,張申在前麵帶路,走不多時,可能是因為山林陰氣重,慢慢的開始出現了霧氣。
冷小興本是低頭在想些事情,突然出現的霧氣讓冷小興抬起頭來,可是眼前的一幕讓冷小興不覺一驚,前麵霧氣滾滾根本不見兩人身影,冷小興定了定神喊道:“張哥,蘇夢,聽得見嗎?”許久沒見回聲,冷小興沒有帶手機的習慣,冷小興這才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抬頭無月,低而未見。
冷小興不可以移動索性站在原地,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主要怕蘇夢和張申出事,不多時,冷小興手裡掐了一決,輕聲喚到:“不知何人在此布局,還請出來一見!”霧氣滾滾,不多時一個空靈的女子的聲音響起:“我當是誰,看門人。”
冷小興左手微微抬起,他在判斷聲音的位置,就在這時霧氣中的聲音再起響起:“彆找了,你發現不了我的,看門人你好大的膽子,你帶著一顆炸彈也敢往村子裡鑽嗎!”
冷小興聽後手一鬆,繼而緊住,回應道:“既知如此為何還要阻我。”
“阻你?哼懶得阻你”女子慵懶的回應道“我也隻是後然路過,你們三人是死是活與我何乾。”
說完任憑冷小興怎麼呼喊都在沒有回應。
蘇夢剛剛走著走著摔了一跤,再爬起來時霧氣滾滾,沒有了冷小興跟張申的身影,蘇夢輕聲呼喚道:“張哥,袁哥,你們在哪呢?”久久未見回聲蘇夢慌了神,急忙掏出手機拔打了張申的電話,不多時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喂?”
“張哥,你在哪呢?”蘇夢急忙問道。
“喂?”
“張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在哪呢張哥?”蘇夢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可是電話那頭還是傳來一句“喂?”
蘇夢慌了神,急忙掛斷了電話,可是“喂”聲不斷傳來,蘇夢嚇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這是蘇夢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喂?”
蘇夢嚇的大叫急忙跑開,蘇夢跑了一段時間回頭看去,身後除了翻滾的霧氣沒有什麼東西追來,蘇夢慢慢的停住腳步,蘇夢回顧四周,除了翻滾的霧氣,再也看不見什麼,蘇夢緊張的摩擦的雙手,猛然磨到了冷小興給她的手鏈,蘇夢急忙握在手上聚在身前,嘴裡不停地念叨:“彆過來,彆過來。”身邊慢慢的傳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本寒冷的夜,蘇夢的衣服卻已經被汗水打濕,蘇夢不聽得環顧四周,踢踏聲慢慢的走進,蘇夢看著聲音傳來的位置,不多時一個身影慢慢顯現出來,黑色長衫,來人顯然是冷小興,蘇夢心裡一鬆,急忙朝著冷小興跑了過去“袁哥,你怎麼樣。”
冷小興抬頭看了一眼蘇夢,還沒說話就倒在了蘇夢的身上,蘇夢招不住冷小興被壓倒在了地上,蘇夢急忙撐起冷小興,入手的卻是一手鮮血,蘇夢翻過冷小興發現冷小興的肩頭流血,蘇夢輕輕地喊著:“冷小興,冷小興你醒醒。”
冷小興慢慢的睜開了眼,慢慢抬手指向一個方向,小聲說道:“往那邊跑,快跑。”
蘇夢看著冷小興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敢有絲毫的動作,這時張申的聲音響起:“冷小興!蘇夢!你們在哪呢!”
“張哥!這裡!!”蘇夢聲嘶力竭的喊道,急促的跑步聲快步跑了過來,看到蘇夢和冷小興兩人張申鬆了一口氣,來到近前,看到地上的冷小興,張申也是嚇了一跳,問道:“怎麼回事?”
蘇夢搖搖頭說:“不知道,冷小興讓我跑。”
張申一聽,拉起蘇夢背起冷小興就往剛剛冷小興指的方向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當張申塊堅持不住的時候,三人儘然衝出了迷霧,又回到了車子旁,張申將冷小興放平,急忙從冷小興身上摸索出了一瓶藥,打開就倒在了冷小興的肩頭上,不一會兒傷口愈合,冷小興也慢慢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兩人,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慢慢的坐起來,看著兩人不覺苦笑了一下,而後說道:“有人在此布陣做法。這個山村果然有什麼秘密。”
蘇夢緊緊地抱著自己,雙眼紅腫,低聲說道:“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張申揉了揉蘇夢的頭對著冷小興說:“你的傷怎麼回事?”
冷小興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肩頭說:“有個很厲害的東西,我打不過。”
張申聽後也不再多問,說了一句:“現在打算怎麼辦?”
冷小興搖搖頭,站起身,慢慢的回到了車上,張申見了也是摻起蘇夢,回到了車上,再次回到車裡,冷小興慢慢的躺了下來,張申點了一根煙遞給冷小興,冷小興接過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時間不多了,我還得去。”
張申剛剛要點燃的煙又放下問道:“到底什麼事,你就不能明說?”
冷小興看著張申,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能說。”
張申也轉過身看著冷小興說:“我隻知道你一定可以。”
“試試吧。”冷小興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
蘇夢早就習慣了兩人之間的對話,她也不問說的什麼,看看兩人說道:“我們現在回去?”
張申看向冷小興,冷小興點點頭說:“回去吧。”
蘇夢說:“離規定破案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怎麼辦呀。”
張申不說話,冷小興也不說話,蘇夢歎了口氣說道:“又是偵破不了的懸案嗎?”
冷小興聽後睜開眼說道:“懸案?案子不懸,殺人者懸罷了。我們都相信事情都有唯一真相,天地隻有人為靈物,而今所見所感可知,天地不止為人,事情不止唯一。”冷小興看向蘇夢說道“將來不論何事,不管發生什麼,蘇夢你可要好好的想一想。”
蘇夢回頭看了一眼冷小興,然後點了點頭,張申聽冷小興說完本就沉重的心愈發沉重,幾句話道明現在情況不容樂觀。
月明星稀,冷風陣陣,殊不知何時,殊不知何地,都將塵歸塵,土歸土。
冷小興坐起身子,靜靜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蘇夢驚嚇過度又睡了過去,冷小興問道:“你沒發現最近蘇夢的覺很多嗎?”
張申沉吟了一會才說道:“跟你說的等不了這事有關吧?”
冷小興點點頭,說:“這次我要是失敗了,你會怪我嗎?”
張申笑著搖搖頭說:“你不會失敗的,你可是看門人,你可是冷小興啊。”
冷小興笑了,張申嘴上不說,心裡卻因為冷小興這句話更加的複雜。
淩晨時分,三人才會到警局,蘇夢一下車就嚷嚷要去洗澡,張申就讓蘇夢去後麵的職工宿舍休息去了,冷小興跟張申坐在辦公室裡,張申看向冷小興,總感覺哪裡不對,冷小興說:“彆看了,傷口好了,我這件犀雲服隻是破了,一段時間自己會好的。”張申搖搖頭說:“怪人,趁蘇夢不在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吧?”
冷小興還是搖搖頭:“不能說,你藏不住感情。”
張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問道:“沒時間了,還有多久告訴我行吧?”
“不知道。”冷小興認真的看著張申說“我真的不知道。”
“可能幾月幾年,也可能幾時幾分,也可能下一秒,誰知道呢。”冷小興說著拿起了茶壺,遞給張申,“茶涼了,再泡一壺。”
張申沒好氣的接過茶壺,說道:“泡一壺泡一壺,就這麼點茶葉,你早晚給我敗壞光了。”說歸說還是倒掉重新沏茶。
不一會兒蘇夢回來,頭發還濕著,看著兩人說“你們兩個不去洗一下嗎?”
冷小興搖搖頭,張申說:“彆看我,我得給這位大少爺伺候著。”
蘇夢翻了個白眼,坐下來說:“我手機丟在林子那邊了。”
冷小興從懷裡掏出手機,遞給蘇夢說:“你不說我都忘了,要不是這個手機我還真找不到你。”
蘇夢接過手機,打開手機說:“嗯?袁哥你錄像了嗎?”
冷小興搖搖頭,蘇夢說“現在還在錄。”
張申放下茶壺說:“重新播放,看看。”
蘇夢點點頭,打開了錄像文件,一開始就是蘇夢扔掉手機,然後是一聲尖叫跑遠的聲音,慢慢的,一個沙沙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手機旁,手機慢慢的被拿起來,鏡頭慢慢的轉了過去,一章惡心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臉已經高度腐爛,看不出是男是女,臉上時不時的還會鼓起一個包鑽出一隻蟲子,就是這樣一個鬼,靜靜地看著屏幕說了一句:“喂?”
蘇夢看到這不覺胃裡翻騰,一想到這個鬼可能那時候就貼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喂?”
蘇夢看不下去了,手機遞給了張申,冷小興靜靜地捏起茶壺倒上熱水開始泡茶,鏡頭裡的鬼慢慢的扔掉手機往這蘇夢跑掉的地方前進,不一會兒,冷小興就出現在了手機旁,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而後就是一片漆黑,再就是蘇夢的呼喊等等等一係列聲音,最後就是蘇夢在辦公室接過手機的畫麵了。
張申看著冷小興:“你說的很厲害的東西就是這個?”
冷小興點點頭說:“就是這個,這個不是鬼,是屍。”
蘇夢平複了胃裡的衝動說:“什麼是屍啊?屍體?”
冷小興說:“屍體?那是真的屍體,屍是一種死後意識未亡,任可支配身體的一種東西,你們所說的僵屍是因為一口怨氣未滅,從而達成一種屍變的情況,僵屍隻有單純的一種儀式就是殺戮,進食。跟屍不同,屍有自己的意識,從而能像正常人一樣有學習的本領,懂了嗎?”
張申說:“那也就是說這次阻擾我們進村的是這個屍?”
冷小興搖搖頭:“當然不是,我說過有人做法阻擾我們進村吧。這個屍恐怕是那個人養的。”冷小興讓張申坐下,而後繼續說道:“屍體死後有人會用七根銀針刺在頭上的七穴,頭七那天引魂入屍封其在內,這就是養屍,後麵又要用魂魄來滋養屍,讓屍成長,其實養屍養到最後實在養魂,當屍裡麵的魂足夠強大的時候,養屍人會將屍魂取出來滋養自己的魂。這種都是一些禁術,沒想到短短幾天就見識了兩個這麼厲害的禁術。”
張申說:“那跟你說的那個事有什麼聯係?或者說跟這個案子有什麼聯係?”
冷小興說:“這個案子其實已經結案了,殺人的是誰我們知道了,現在是怎麼抓住他,我能想的隻有這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了。老李在老家認識一個大仙喝符水來維持孩子的姓名,孩子死後不久妻子也死了,你要知道,老李有兩個孩子,即便妻子心裡萬般痛苦,還有一個兒子要養不是嗎?我隻是感覺死的蹊蹺,妻子,兒子死了,緊接著黑狸就出現了,你不感覺太巧合了一點嗎?”
蘇夢說:“所以你就懷疑當年可能就是這個黑狸為了引你出山,在山村教授了一個人這種養屍的方法,那個人半信半疑的就養了一個屍體,沒想到屍體還真的給養成了屍,但是這個養屍人苦於沒有魂魄來供屍享用,恰好老李的孩子得了癌症,就將老李孩子的魂給屍享用,但是,屍對魂的要求很高,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貪婪,他就將老李的妻子殺了?”
張申打斷了蘇夢的推理說:“前麵的推理還可以,但是老李的妻子是自殺這是肯定,山村不大,老李的妻子得在家照看老母親和兒子,兒子和老母親老的老,幼的幼,基本上一天都在家裡度過,養屍人不會冒這個風險。”
蘇夢點點頭,說:“這個黑狸到底跟你什麼仇什麼怨,為了引你入局不惜做了這麼多,五年前就開始布局。”
冷小興手一頓:“最後你會知道的。”
冷小興站起身說:“行了,你們繼續忙,我得回去一趟,明天就是開門的時候了。”
張申說:“我送你吧。”
冷小興擺擺手說:“不用了,蘇夢和案子這邊離不開你,我去去就回來,就這想想辦法。”
蘇夢將手鏈取下遞給冷小興說:“給你袁哥。”蘇夢已經發現了冷小興離不開這串手鏈,右手的大拇指是不是就會摸一下食指。
冷小興笑了笑接過來就緒把玩這串珠鏈,而後走出了辦公室。
蘇夢見冷小興走了,回頭問到:“張哥,袁哥是不是有女朋友啊?或者曾經有個很重要的女人?”
張申抬起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蘇夢往桌子上一趴說:“那串手鏈雖然是用木珠一顆一顆穿起來的,但是是一個女士的手鏈啊。袁哥天天這麼帶著它,而且時不時的還會摘下來在手裡把玩,我隻能這麼分析啊。那個女人一定對袁哥的影響很大,是不是?”
張申喝了一口茶:“你說的沒錯,不過蘇夢我跟你說,以後啊這種話你跟我說說就行了,千萬不要在冷小興麵前提起了知道嗎?”
蘇夢點點頭,就有開始翻開卷宗。
冷小興走在街上,抬頭看了看天,而後隨手攔了一輛車,上車後司機問去哪,冷小興說:“我說你走就好。”
司機也不多說什麼,冷小興就這樣一路上給司機師傅指著路,來到墓園前,司機師傅多看了一眼,問道:“這是你們家?挺大啊?”
霧氣滾滾,除了一座大鐵門,裡麵音樂可見的就是像一個彆墅的樓,冷小興笑了笑說:“對,以後啊歡迎你來。”給了錢冷小興下了車,司機師傅還在車上笑了笑。
車子緩緩駛去,冷小興左手一抬暗念一聲:“無影。”
無影從袖口竄出站在冷小興身邊,頭微微一低說道:“少爺。”
冷小興擺擺手,說道:“去通知一下,今晚鬼市開。”
無影點點頭化作黑影進了墓園,冷小興也是來到木屋後麵,有一道石門,冷小興打開石門,穿過石門後一片漆暗,不願做是一座巨型的石門,上麵刻有花鳥走獸,門前過兩尊舉行的石像給人沉重的壓迫感,石門上麵高懸一個巨型石匾,匾上刻著三個大字—鬼門關。
門前站著兩排獄卒,青麵獠牙,門前跪著兩個鬼,正是王武和死去的女子。
冷小興來到門前,看著王武和死去的女子說道:“王武,縱然人不是你所殺但仍是罪孽纏身,念你有功便入這地府交由判官處置吧,亡女念你是枉死,彆給你特權,讓你渡門過了橋早點托生吧。”
兩排獄卒聽令兩個獄卒壓著王武,兩個獄卒壓著亡女,鬼門關下有一個小門,小門開,亡魂過。
不是出征過鬼節,鬼門關隻留小門通行。
冷小興見此事已了便又穿過石門回到了木屋,而無影早就等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