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了拳頭,對著工地走去,看到那堆小孩辮子的時候,咽了口口水。
這時候我發現了個問題,那個小孩的骸骨怎麼不見了?
一陣冷風吹過,我哆嗦了一下,一堆骨頭,還能丟了不成?
我心裡有點發毛,下意識看了看四周,我想起包工頭的話,顫顫巍巍的把辮子拿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地上有一排小小的腳印,小孩的腳印。
我頭皮一麻,想起了那個失蹤小孩的骸骨。
我的腦海裡,自動補充出一幅畫麵,一個小孩的骷髏,就藏在這附近的某處。
我嚇的瑟瑟發抖,把辮子拿起來,逃也似的跑了。
我躲在工地外麵,不停的打著包工頭的電話,都沒有回應,這孫子,該不會是跑了吧!
就在我一回頭,腦袋轟的一下,就在我的腳下,又出現了幾個小小的腳印。
陰魂不散啊!他就在這附近?
我馬上站了起來,就在這時候,我隱約的聽到有呼吸聲,就在我的背後。
天剛蒙蒙亮,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回頭,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緊接著,那辮子竟然動了起來!
媽啊,我都快哭出來了。
刷的一下,辮子脫離了我的雙手,我趕緊站起來,剛要跑,就被人抓住了。
我回頭一看,鬆了口氣,包工頭。
再看包工頭旁邊,有一個穿著長袍的道士,他手裡拿著的就是那個辮子。
“不腐不壞,作惡多端啊。”道士死死的盯著手上的辮子說道。
他的話讓我不寒而栗,不知道是在說什麼。
緊接著在道士的帶領下,我們走到了工棚。
奇跡並沒有出現,表舅他們依舊冰冷的,躺在折疊床上。
我的眼眶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被嚇的。
道士在四周觀看了起來,他手裡拿著一個鈴鐺,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道士表情嚴肅,弄得我也神經兮兮了,包工頭則在一旁,打電話報警和叫人。
就在這時候,我又想起來之前在外邊的李東,告訴他們外邊還有一個人。
聽這話道士趕緊,讓我帶頭去找,可我走到昨晚李東,所在的地方的時候,發現那裡除了一個有一個淺坑,能看出有人曾經來過之後,裡麵李東竟然不見了。
不應該呀,之前我明明看到他已經沒了呼吸,難道他沒死?
道士深邃的看了眼遠方,自言自語的說:“難道是那東西?”
什麼東西?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
“這裡怨氣太深,這些人都得超度。”
道士說著,拿出了一些紙錢,可當他把紙錢剛點燃,一陣風吹過,那紙錢就滅了。
他又點了一次,可還是這樣,紙錢剛點著就熄滅了,好像有一個看不到的人,把它給吹滅了,有些邪門。
很快就來了幾輛車,其中還有警車。
人多以後,我才沒有那麼害怕,這一晚上就像是做了個噩夢。
包工頭和道士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包工頭讓我保持聯係,還給了我幾千塊錢。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表舅死了,我得怎麼和家裡說啊。
道士又找到了我,把那個辮子,放在了一個,繡著陰陽圖案的布口袋裡,又把他手上的鈴鐺遞給了我。
“辮子你先放好,這鈴鐺辟邪的,你拿好,這件事還不算完,弄不好的話恐怕還得死人。”
道士眉頭緊蹙的說,聽這話我都快哭了,什麼意思,還得死人?
而且這死人的辮子放在我身邊,我還能睡得著覺嗎?
包工頭拍了拍我的後背:“放心,你表舅我肯定會賠償的,你我們也不會不管的。”
我點了點頭,這事邪乎了,隻想早點離開這。
道士又囑咐,讓我晚上的時候,把鈴鐺壓在陰陽口袋上麵,弄的挺邪乎的。
我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和表哥的出租屋,本來打算這單弄完回老家的。
回到了出租屋,我的精神有些緊張,一直回想著晚上的事,夜不能寐。
我按照道士的囑咐,把袋子和辮子放在了客廳,用鈴鐺壓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我發現電話有很多的未接電話。
我看了一眼聯係人,頭皮瞬間就麻了,表舅!
就在我惶恐不安的時候,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看到上麵表舅兩個大字,我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有人撿到了表舅的手機?我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通鍵。
“大外甥,乾嘛呢,快來工地乾活啊。”
接了電話,我腦袋轟的一下,這個聲音,就是表舅的!
我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出了一身的冷汗,死人,複活了!
還有那失蹤的李東屍體,他在哪裡?
我坐立不安,表舅還活著?我趕緊給包工頭打電話,問問情況,可是不接。
家裡我也不敢待了,怕表舅的鬼魂什麼的回來。
我出去開了個房,然後準備吃到,就在我到餐廳的時候,服務員給我上了兩套碗筷。
我有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什麼意思。
“兩位先生,吃點什麼?”服務員禮貌的問。
他的話,讓我心裡有些發毛,我看了看四周,明明隻有我自己啊,哪來的兩位先生?
“你看看,我是幾個人。”我咽了口口水,有種不好的預感。
服務員愣了一下,仔細的看了下我,然後揉了揉眼睛,充滿疑惑的說:“不應該啊,我剛才明明看到是兩個人,怎麼就剩一個了呢。”
他的臉色也慘白,顯然是被嚇到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是之前我肯定認為他看錯了,或者惡作劇。
可是經曆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鬼纏身了。
服務員點完餐,逃也似的跑了,更讓我心裡不舒服。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桌子上有什麼東西。
是一張黃紙,上麵用紅色的筆寫著字。
等看清上麵的字的時候,我頭皮刷的一下就麻了。
——你跑不掉的,我會再來找你的。
紙條上血紅的大字,衝擊著我的眼球,好像在告訴我,不要再掙紮了。
又看到那紙,我的腿都軟了,這竟然是一張,給死人燒的黃裱紙!
我連飯都沒敢吃,給了錢匆匆的就走了,陰魂不散啊,我感覺,從表舅的電話開始,我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路上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女孩。
電話裡說,她是包工頭的妹妹,來找我的。
我猶豫了一下,約在了附近的咖啡廳,一見麵是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看起來還在上學。
她看起來又清純又漂亮,有些讓我心動,我又問她包工頭有什麼交代。
女孩自我介紹說她叫趙宣,然後古靈精怪的看了我一眼。
“你可彆小看我,嚴格來說,我是哥哥派給你的保鏢,我爺爺會算命,所以我從小耳濡目染學了不少東西,表哥把你的事和我說了,放心,有我在你不會出事的,”
趙宣和我打包票的說,可看她這麼年輕,又是個女孩,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倆聊天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道士的。
“記住,每天晚上,必須要給辮子拿一些供品,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再換,一天也彆斷了。”
接了電話,道士認真的囑咐我。
我答應了一聲,緊接著聽到電話那頭,遠方傳來女人淩厲的叫聲,那聲音特彆的痛徹心扉,聽著都有些不寒而栗。
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剛想問道士,怎麼回事,他就掛了電話。
我又帶著趙宣回了家,一路上都在想,道士電話裡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