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我看到壓在鈴鐺上的辮子,有些發愁。
現在人都已經死了,這辮子偏偏還放在我這,道士和包工頭都不斷的找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不管的話,還會發生什麼,不過現在趕鴨子上架,小命要緊,我不敢冒險。
天黑以後我按照道士的囑咐,買了一堆蘋果橘子什麼的貢品,準備放在辮子旁邊供奉。
“你在乾嘛?”看到我忙活著,趙宣過來問我。
聽到我的解釋,她趕緊攔住了我:“你是不是傻?你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什麼關係,你給他好處,這不是讓人家來找你嗎?”
聽趙宣的話,我頭皮一麻,真有這麼可怕?
我撓了撓頭:“不應該吧,這可是那道士告訴我的。”
隻見趙宣冷笑了下說:“你和他很熟嗎?”
趙宣隻說了半句,不過點透了我,道士確實不用管我的死活。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我把那些水果放了起來,把那鈴鐺繼續壓在袋子之上,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沒事的時候我把事情發生,大概和趙宣講了一下,聽完以後,她的臉色不太好看,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弄得我心裡也不太舒服。
晚上的時候,我讓趙宣住在我的屋子裡,我隻好住在表舅的房間裡,觸景生情,我不免有些悲傷。
想起以前的種種,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極度的後悔,為什麼要接這一單。
等我起夜的時候,忽然發現,兜子上那個鈴鐺不見了。
“趙宣,你看到我的鈴鐺了嗎?”屋子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便問道。
聽到我的話,趙宣從屋子裡走出來,手裡正拿著那個鈴鐺,有些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看這東西挺好看,我就拿來了。”
我告訴她道士說的話,把那鈴鐺繼續壓在兜子上,不過心裡也開始亂想了起來。
道士讓我放供品,趙宣阻止我,現在又把兜子上的鈴鐺拿出來了,好像這個趙宣從一開始,都在反其道而行之。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她不會是想害我吧?
我又提醒了她幾句,千萬不要把那鈴鐺拿下來,就回去睡覺了,可我剛躺下就聽見有小孩的嬉鬨聲,從樓上傳了出來。
這是一個小女孩咯咯的笑聲,我聽得很清楚,我有點無語,本來這幾天把我弄得,都有些神經衰弱。
甚至我都把被子蒙過了頭,那聲音就像是魔音一般,在我耳邊揮之不去。
我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午夜12點,我有點害怕了,走在客廳準備喝了點水。
我看到趙宣還沒有睡,坐在客廳在看電視,便和她發了幾句牢騷。
“什麼小孩子的聲音,你做夢了吧?我一直在沒睡,什麼聲音也沒聽著啊。”趙宣聳了聳肩,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剛才那聲音特彆的大,在客廳不可能聽不著啊,我有點懷疑她是在騙我。
我悻悻的回到房間,不一會那孩子的聲音又出現了,不過這次她不是在笑,而是好像在說話。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她在說什麼,先是喃喃自語,緊接著那個聲音越聽越清楚了,是兩個字——佟樂!
聽到我自己的名字,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如果說這孩子真是樓上的,她怎麼能知道我呢?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工地裡看到的那個小孩子的骸骨,難道是她陰魂不散?
樓上又平靜了一會,緊接著便傳出了嗚嗚的聲音,那聲音肝腸寸斷,聽著非常令人悲傷,連我都忍不住傷感。
我有點害怕,但不知不覺的,還是睡了過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走出去看,那辮子和鈴鐺,還好好的放在茶幾上,不要自主的鬆了口氣。
趙宣還在沙發上坐著,好像一晚上都沒有睡。
“你彆說,我好像還真聽到孩子的聲音了。”見我醒來,趙宣精神抖擻的和我說。
說完她不由分說的,非讓拉著我去找樓上,說那孩子昨天晚上一直在哭,看看出了什麼事。
我拗不過 ,也想看看樓上,到底是不是有個孩子,叫名字的是不是也是她。
我們敲響了樓上的門,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婦人,應該是孩子的母親,不過看她眼睛有些泛紅。
我和趙宣對視一眼,看孩子母親這個樣子,應該有事發生。
聽說我們要找這家的孩子的時候,女人眼睛一紅,差點沒哭出來。
她請我們進去,然後問她孩子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剛要開口,就看到趙宣愣在那裡,順著她身上的的目光看去,我看到在客廳之中,掛著一個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也十來歲的小女孩,此刻正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們。
“我的孩子已經去世了,你們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吧。”
女人說著眼,淚劈裡啪啦的就掉了下來。
聽到這話,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孩子已經死了?那豈不是說,昨晚就是這孩子的頭七,那麼豈不是見鬼了,我又想到那孩子的嘴裡,說的是我的名字,我瞬間不寒而栗。
我們倆嚇得趕緊落荒而逃,回到了家以後,趙宣接了個電話,說是包工頭打來的,讓我們兩個去一趟工地。
我和趙宣不敢怠慢,趕緊來到了工地,一路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我甚至有點懷疑,那個孩子的聲音,不是樓上死的孩子,而且工地上這個。
到了工地,包工頭看起來明顯蒼老了很多,很難想象這兩天,他到底經曆了什麼,胡子都有些花白了。
最後,他交給了我們一個蛇皮袋子。
我打開一看,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袋子裡邊,竟然是一具骸骨。
“你們趕緊把它拿去火化,還有,不要再相信那道士的話,他不是一個好人!”
說著,包工頭竟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隻看到趙宣大叫了一聲,她趕忙扶起了包工頭,問對方怎麼了。
包工頭皺了皺眉,咳嗽了一下,開始和我們講述,這兩天發生的事。
“本來我想把這屍體處理了,可是道士說不急,我們兩個一直等到晚上,我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我發現他竟然在啃著骨頭。”
說著的時候,包工頭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果不其然,打開袋子一看,這屍體的骨頭好像缺了一塊。
道士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還要吃骨頭,這實在是太滲人了。
“我可能得去住院,你們兩個記住千萬把這個骨頭處理好,然後最好去外地躲一段時間,”
包工頭有氣無力的交代我們,然後就讓我們走了,連我們想把他送醫院都拒絕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的話,那個道士到底是怎麼回事?
包括之前趙宣也說過,那道是上供的方法是在害我,好像更加印證了,道士是不是個好人。
思考了一下,我拿出電話,找了一個火葬場的朋友,想讓他幫忙把屍體火化了。
說起來這火葬場的老板,還是舅舅的朋友,是一個光頭,我叫他劉叔。
等我們找到劉叔的時候,火葬場並不是很忙,他問我表舅最近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隨意搪塞了一下。
剛看到袋子裡小孩的骸骨的時候,劉叔一下站了起來,還特意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佟樂,你和我說實話,這骸骨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吧?”
說著他拿出手機,一副要報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