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的懷裡啜泣著，嗚咽著告訴我：“姐姐，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想殺人，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我控製不住。”

小蝶冰涼的身體，在我的懷裡大幅度的抖動著，我能感受到她到底有多激動。

“是，我知道，我知道！”我鼻子一酸，跟她抱在一起大哭。

這一刻，管特麼的什麼人，什麼鬼。

有時候鬼有人性，人不一定就有人性了。

那些人，到底是長了多黑的一副黑心腸，連一個無辜的小女孩子都不肯放過。

我們抱在一起，哭了好久。

她的一雙渾濁的眸子，竟然變得清晰起來，我撫摸著她身上的傷痕，眼淚滾落下來：“一定很疼吧？姐姐給你吹吹。”

她凝視著我，雙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姐姐，沒有任何一個人，單純的為我掉過眼淚。我雖然死了，但是我見到了。值了！”

小蝶喘口氣：“已經折騰好久了，其實我也累了。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收手！”

她晃著清亮的眸子盯著我：“姐姐，我是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這……”我哽咽。

“姐姐不要為難，我知道我殺了這麼多人，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我隻求，下輩子不要再當人，我寧可當個受寵的寵物。真的！”

到底有多絕望，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不知道。但是我分明看到，她對這個世界的絕望。我想，我理解她。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要下地獄。但是我想努力一把，能不能實現你的願望，讓你成為一隻受寵的寵物。”我深吸一口氣：“我願意試試！”

我著實不願意讓她在十八層地獄裡掙紮，她生前受那麼多苦，死後在飽受十八層地獄之苦。

“姐姐！”

“交給我！”我應聲道。

她垂下了眸子，點點頭！手袖揮動，我和她出了棺材，她瞧了我一眼化作一股靈氣鑽入我的口袋。

“咳——”陸鳴軒這才收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我上前拉著他；“你怎麼樣？你明知道你現在……”

他撇了我一眼，甜甜的笑著：“無礙，你好就好。”

他永遠是哪一種輕鬆的笑，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沒事還是假的沒事。

“……”我張張嘴，正要說什麼。

他搶先一步：“說的怎麼樣？我剛才聽得有些模糊。你們好像在一起哭了？”

我點頭，承認他說的，長長的探口氣，轉身瞧了一眼岑爺：“大爺！她遭遇那群畜生蹂-躪的時候，你在？她用儘全力像你求救，但是你最終還是無動於衷？”

我再一次濕潤了眼眶，不敢再想之前的那一幕。

岑爺茫然的錯過我的眼神兒。

“看著我！”我瘋了似的抓住他的領口：“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自從小蝶死後，你到底是靠什麼，才能厚顏無恥的活到現在？啊？”

岑爺頹廢在地上：“是，是我該死。是我一直想要保全家族的榮譽，才……但是我，我這些年良心備受折磨，我過的也是生不如死啊。”

老頭子狠狠地錘打著自己的胸口，哭哭啼啼的樣子，讓我作嘔。

他到底是怎麼活這把年紀的？

“那你怎麼不去死，不去死。”我再也控製不住的連打帶踢的。

陸鳴軒拉著我：“小白！”

“彆拉著我，彆拉著我！”

我受不了小孩子被虐，虐成那樣。

陸鳴軒見我控製不住自己，他環抱著我，一個轉身將我帶到林中的樹屋裡。

“小白。”他捧著我的臉：“我明白你有多憤慨，你想發泄衝著我來。”

我看著他的臉，依然止不住自己的悲傷。

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害怕的不是什麼血型，妖魔鬼怪，我害怕的是那種錐心的碰撞。

“是想抽耳光呢，還是想撓我呢。你高興就好！”他說著湊了過來。

我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明知道，我不會的。”

他笑著握著我的手：“打了也沒事，不然要夫君乾嘛？夫君就是，生氣的時候用來出氣。平常的時候寵你的那個人。”

陸鳴軒的眼睛裡，像是有星星似的。

“就會說好聽的。”我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怎麼會，我覺得我做的比說得好。”他輕輕的把我攬到懷裡，輕吻我的額頭：“……”

“我夢到了三生三世前，我死，你殉的那一幕。”我的眉眼說道。

他知道後直歎息：“本王原本尋到你給你一世安寧的。沒想到，倒是還要勞累你。”

“怎麼會，為了你！也為了那些可憐人，我覺得我做這種事情，很有意義。”我苦笑一聲。在小蝶之前，我還沒覺得折磨感慨，但是自從遇到小蝶後，我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至於害怕怎樣，我可能現在還是沒有辦法避免，但是我想以後我會習慣的。

人一旦習慣了，就什麼都好說了。

“你真的折磨覺得？”

我抬起頭來，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又不像是你們男人似的，總是愛說一些花言巧語的。”

在認識他之前，我也曾經有國兩段感情，但是都被傷的苦不堪言。

從那以後，我總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單身的好。

“本王就不是啊！”他板起臉來說道。

我自知道他不是，一個花心大蘿卜，是不會對一個女人追求三生三世的。

我逗他：“現在不是，誰知道以後呢。”我昂著傲嬌的小臉，快要憋出內傷。

他湊上前來：“日後歲月，會給你答案。”

陸鳴軒捏了捏我的臉頰，下意識的蹙眉說：“這幾日，你都瘦了。”

“哪有，我可是天生的嬰兒肥呢。”我佯裝的鼓著腮幫。他湊到我的臉頰上狠親了一口，我一怔：“彆鬨。”

口袋裡，小蝶的靈氣似乎在抗議還是怎麼，一直有些不安分。

“我有正事跟你商量，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我猶豫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你說？”他望著我。那種眼神兒，甚至讓我覺得，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給我去摘似的。

畢竟他那麼寵我。

“是！”我欲言又止，內心不免有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