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舒夏立即縮回了視線,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走神了,在極度尷尬的情況下,吞吞吐吐的說,“我,我要回去了。”
偌大的空間裡死寂一片,紀澤年如鷹般鋒銳的雙眸,莫名的給她帶去恐慌和害怕,恍如在這裡多待一秒,會因他灼灼的目光焚燒至此。
無疑,舒夏今天受得衝擊力度太大,從言行到舉止儘透著恐懼。
紀澤年睨向她纖瘦的背脊,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瘦,熟悉又略帶陌生的背影,越來越遠的遠離他的視線。
“不想替你父親做保釋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紀澤年的話語成功的止住了她的步伐,耳畔回旋著他說要幫她的話語,竟是那般不真實。
舒夏緩緩的轉身,和紀澤年四目相視時,恍如想從他眼底瞅出真假來,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耍她的。
“你……你真的可以幫我。”確認式的詢問。
他的點頭應允,在舒夏看來依然是不真實的。
“你怎麼知道我爸出事了?”難道他也和她一樣其實一直在默默打聽對方的消息,這一想法,驟然令舒夏心潮澎湃。
“卡金集團的執行董事因挪用公款,攜款潛逃,賄賂官員等罪名暫時被關押受審的新聞鋪天蓋地席卷金融界,不想知道都難。”
紀澤年淡淡的開口,自他淡漠的麵容上,舒夏竟似乎見隱約的幸災樂禍。
他會幸災樂禍是很正常的,可當親眼見到紀澤年眼底閃爍的嘲諷時,舒夏不免難受。
“需要我幫忙嗎?”反問的口吻裡有不容小覷的傲慢。
舒夏沉默,似乎在掙紮著。
“與其去求張大衛,不如求我,我可以讓你父親在最短的時間內保釋出獄,甚至必要時候我還可以幫你請最好的律師保你父親平安無事。”
紀澤年的補充無不讓舒夏動心,她這一路求了很多人,每一個人給她的回複均是敷衍了事,不是推三阻四,就是對她彆有用心。
一想到昨天晚上大衛先生遞給她的飲料,如若不是紀澤年及時出現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瞥見舒夏的臉色一寸一寸的起了變化,他篤定了她會答應。
“不過我出手幫你,是要回報的。”
紀澤年言語裡暗示意味很足,舒夏在失神之際,他已不知不覺來到她身邊,掌心曖昧叢生的撫著她嫩滑白皙的麵龐,目光炙熱的盯著她俏麗的麵龐,或許她算不上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可卻是唯一讓他心動,也心痛過的人。
她不適的避開紀澤年的掌心,細微的碰觸令她身體抖瑟。
見舒夏有躲避,偏不讓她得逞,掌心愈發用力鉗住了她後縮的肩膀,“現在碰一下都不許了麼?昨天……不對,不止昨天,以前我們在一起時,你可享受得很,不僅僅是碰這裡,還碰這裡……”
語畢,紀澤年寬闊的大掌已牢牢的鎖定她的纖腰,隔著薄薄的衣料,卻依然能輕易感受到其美好的觸感。
在舒夏意識清楚下,他突如其來的舉止令她驚呼出聲,“不可以……放手……”
緊張慌亂時,她努力去撥紀澤年的掌心,可越是推拒,恍如越加助他的興了,唇角斂出了放肆的弧度,“你忘了你昨天晚上的表現,可不是讓我放手,是迫不及待讓我愛你,一遍又一遍……”
“你住口,不要說了……”舒夏還記得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臉龐羞紅得難以見人,羞愧的同時,更是難受,呼吸間是窒息的難受,以前的紀澤年不是這樣的,雖然他性格冷傲,脾氣不好,可絕不會說出如此下流的話。
“不說,我怕你記不起,若是你記不起了,我現在可以重新喚起你的記憶。”
他的雙手靈活的繞在舒夏身上,外套自肩處滑落下來,露出性感好看的鎖骨,從她身體裡釋放出來的淡雅香氣,迷惑著紀澤年的心。
“紀澤年,你放手,快放開我。”
舒夏身上的酸疼,在在提醒著昨天她的索需無度,更無法承受他再一次的索要。
“裝什麼呢,舒夏,我和你又不是第一次上了,一次,兩次……多到數不清了,再多一回有什麼區彆。”他的舉止更為激烈了,唇炙熱的灼落在她的鎖骨處,恣意的啃噬。
紀澤年真的是在啃,不帶一點點憐香惜玉,心疼不舍,猶如是在發泄某種情緒,也像是在報複式的懲罰。
其實,身體的疼算不了什麼,她心裡的疼才是真真切切的,這些年他銷聲匿跡,即使努力在打聽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卻最終成了徒勞。
如今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麵前,的的確確是紀澤年沒錯,可他再也不是以前的紀澤年了。
至少以前的紀澤年從來不會將“上床”兩個字說得那麼隨便輕佻,稀疏平常。
舒夏心事重重的難過,紀澤年卻熱情四射的繞在她馨香的頸項處,密密麻麻烙印出專屬的痕跡,他必須承認自己對她的眷戀還是同以前一樣深,甚至比之前更濃更烈。
不知哪來的力量,總算是稍許拉扯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夠了,不要玩我了。”
舒夏怒目以對,雙瞳裡泛出縷縷火焰。
她的一推,似乎勉勉強強推醒了紀澤年的意識,呼吸微微的喘,雙眸裡的肅然宛如是在盯著獵物一般,凶猛,又謹慎。
足足瞪視舒夏一分鐘有餘,才道,“以前你玩我,現在我玩你,很公平吧,憑我們兩人此刻懸殊的身份,我能夠還想玩你,你該偷笑了。”
言語裡仿佛是給了她莫大恩賜似的,舒夏隻覺好笑,是自嘲的笑。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玩過紀澤年,喜歡他,愛著他,全是發自內心的真心實意。隻是最後,不能再愛他罷了。
舒夏無言以對,當初她狠心的分手,在任何人眼裡看來是名副其實她玩他了,當時不解釋,如今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整理了半褐的衣衫,舒夏穿戴整齊時,說,“衣服改天我會還給你。”
這套衣服價值不菲,憑她現在的身份已穿不起這樣的大牌。
她冷硬堅決的態度,讓紀澤年有點火大,她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大小姐脾氣的任性和倔強並沒有因為舒家的落魄而消磨掉一絲一毫。
“寧願求彆人也不求我,這就是你所謂的骨氣?”紀澤年說著,唇角泛笑,取笑的意味很濃。
舒夏頓住了步伐,“不是骨氣不骨氣的問題,是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關係。”
既然兩年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她便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隻能硬著頭皮,忍著心下的疼痛和他繼續劃清關係。
“很可惜,昨天我們已經發生了關係。”
“昨天是意外,如果……如果不是……喝了飲料……”舒夏吞吞吐吐難言,越解釋仿佛是掩飾似的。
“我對你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想法,我出手幫你父親也隻有一個條件,很簡單,以前我待在你身邊替你做了兩年的司機,你也來吧,來我身邊替我做事,也嘗嘗做傭人做下人是什麼滋味。”
他說完時,舒夏不可置信,一時間讀不懂他眼底的含義,究竟這麼做隻是為了報複嗎?
如果是報複,未免太簡單了吧。
實際上,隻是她想得太簡單了,紀澤年口中的替他“做事”隱藏了太多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