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片刻,李密感到腦袋輕輕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衝了出來,眼前一黑,什麼東西也看不見。下一刹那,光線重新恢複進入他的眼中,睜眼一看,再次來到虛幻世界。
“哈哈哈,果然有用,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破舊的房屋內,坐在凳子上的李密掃視四周,看見家徒四壁的屋子,哈哈大笑起來。
嗖的一下,他的身形又消失了。就這樣反複試了五六次後,終於停止了來來去去的“穿越”。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本體進入,還不能完全相信腦中突然出現的信息,要試一試,李密這樣想到。他來到廁所,打開燈,將手機固定好,對著坐在馬桶上的自己打開了攝像功能。
一切就緒後,努力讓自己再次進行穿越活動。
幾秒鐘後,坐在馬桶上的李密睜開了雙眼,將手機拿在手裡,點開剛剛錄製的視頻。眼睛一眨都不眨地將視頻看完,他最後得出結論:剛才他的身體一直都在馬桶上,一動也沒動,看來穿越的隻是精神體。
“也就是說,要是自己‘穿越’的話,身體像是熟睡了一樣,這樣好像有點不安全。嗯,以後穿越的時候,一定要鎖好門,不要讓人打擾自己。”李密想了想,總結出這樣的結論。
重新躺回床上的李密忍不住又進入虛幻世界,有了這樣一個新奇的東東,他像得了玩具的孩童一樣,拿在手裡放不下,非要玩膩了為之。
坐在凳子上的李密又來到虛幻世界中,心中有許多疑問,但是沒人為他解答案,隻好自己動腿查找。經過幾次粗略的估算,他將穿越到的地方的一些基本資料搞清楚了。
這個小村的總麵積約三平方公裡,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村落大小。它有90多戶,400來人,耕地700多畝,林地3000多畝。世界的遠方隻是幻影,永遠也走不到那裡,就像李密看到的高山,那就是像井中月一樣的幻影,他是走一輩子也走不到山上去的,這是在實際探索中發現的。
最初的時候,李密將小小的村莊逛了一遍的時候,看見遠方的青山,興致上頭想要去爬山。有個村民看見後,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連聲說遠山是上不去的,隻能在山腳下打轉。
初來乍到的李密自然不信,上山的興致越發濃厚,怎麼肯聽那村民的勸“彆浪費時間去山腳,那裡沒什麼稀奇的”的話,堅決要爬上山去。
走了二十多分鐘的小路後,用雙腳分開茂密的草叢,李密來到了青山腳下。望著周圍的稀疏的鬆林,一股草木的清香傳來,讓他深深地多吸了幾口,這樣清爽的空氣很久沒有遇見了,城市裡的空氣質量不及這裡的五分之一。
沒有道路的指引,李密隨便選了一條樹木稀疏的行動路線,進入了樹林。走了不過一百多米就再也不能前進了。因為眼前有一道極為明顯的分界線,沒有任何的草木在分界線上,這樣十分明顯的標誌阻止了他的前進。
用手碰了碰後,李密發現眼前有一層堅韌透明的護牆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撿起手臂粗的木頭對著護牆用力敲了二三分鐘,那透明的護牆依然矗立,沒有絲毫的變化。最後他不得不承認青山是真的上不去。
李密還想知道更多,還想繼續探索這個世界,不過在一次出去後發現手機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點,念著還要上班,他隻好強忍著激動不已的心情,睡覺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鬨鐘不停地響,終於將李密從睡夢中叫醒。看了看手機,發現時間已經是6點30,伸手去推女友,說道:“小懶婆,起來了,要上班了。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要扣工資的。”
“這麼早就叫我,啊啊啊。”閭丘娜身體在他的再三推動下,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
花了十多分鐘,兩人整理完畢,將自己弄得清清爽爽,分彆搭車向各自的公司進發。她的工作是淘寶運營,將公司產品在網絡上的銷售。
去年2012年寶淘網的營業額達到了一萬億元,如此龐大的買賣養活了許許多多的公司,這也包括了閭丘娜所在的美達公司。
這個公司是以銷售睡衣為主,包括其它一些服飾。她的工資3500元一個月,加上一些提成有4000多一點,和李密差不多。
到了方興創意公司,李密剛剛坐下沒多久,桌麵上電話響了起來,傳出他的頂頭上司張容的聲音“來我辦公室”,沒辦法,上司召喚。
敲門後,推開掛著銷售總監的玻璃房門,他走了進去,隔著一張紅色的辦公桌,看到張容的瘦臉正低頭看報表,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敲門聲一樣。
方興公司是一家有著七八十多人的小型公司,主營酒類產品包裝設計、研發、規劃、生產於一體的文化創意型服務機構。
過了五六分鐘,張總監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抬起頭來說:“李密,你來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有一年多了。”李密知道自己的業績不好,心中做好了挨批的準備。
張總監三十來歲,剃了一個小平頭,配上那張麵無表情的狹長瘦臉,看起來十分的嚴肅,像是一頭在思考的馬,因此被大家暗地裡稱呼為馬臉。
他勾起指頭,敲了敲桌子,說:“你的業績總是在最後,不是倒數第六就是倒數第七,也隻比新手好一點,你想過原因沒有?”
站著有178cm高的李密這時微微一縮肩膀,望著張總監的眼睛,很及時配合地說道:“什麼原因?”
張總監往後一躺,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慢慢地說道:“你就是主動性太差,做事沒有激情,沒有發揮業務員死纏爛打的精神,這才拿不到大單,知道了嗎?你看看和你同期的隗翔,他每月都拿二十多萬的單子。”說完死死盯著李密的臉龐,似乎想要看到他心底去。
“是,是,我一定改正。”李密唯唯諾諾,不住點頭。
張總監今天卻一反常態,沒有輕鬆放過,繼續說道:“現在是9月3日,這個月底你要是做不到20萬以上的總額,你就要做好離職的準備。”
“啊,為什麼這麼多!時間也太短了。”李密聞言一驚,這是要炒魷魚的前奏嗎?
“我也沒辦法,上麵要求對業務員做一次業績考核,你的業績又一向墊底……”
李密心中大叫倒黴,還想要反駁幾句,不過看到總監那不容置疑的表情,隻好點頭應道:“好的,張總監。”
張總監又低下頭,將自己的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語氣平淡地說:“行了,你出去吧。”
帶著沮喪的心情,坐下來的李密不得安寧,失手打爛自己的杯子。
周圍幾個男同事看這情況,不斷向他發問,左一句有一句吵得他頭昏腦漲,但又不好將張總監的話說出來,那樣自己顯得很丟人。
“總監和你說什麼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又訓你了?”
“李密你可真走運,是今天第一個被叫去談話的員工,快去買彩票,你一定會中頭獎。”
……
陶翠鳳看不過去,嗬斥道:“走開,你們這些幸災樂禍的家夥,還不去做事情,圍在這裡乾嘛?”話雖不好聽,但是看在她是辦公室的一朵金花的份上,那幾個男人臉上訕訕,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密對著出言幫助自己的陶翠鳳道謝:“多謝陶姐了,要不是你解圍,那幾個家夥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好尷尬。”
陶翠鳳比李密大兩歲,皮膚白皙,身材有著成熟女人的風韻,兩隻眼睛又大又黑,水汪汪的,加上那精致的五官,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辦公室的男牲口都說她長得像彭旦,就是那位身材很火爆的人肅甘省政協委員。
有人卻不理陶翠鳳的話,直接來到李密的辦公桌前,眼睛斜著往上,說道:“這不用說,一定是你的業績太差,又被張總監批評了吧。”
“隗翔,你這是什麼話,有點過分了吧!”陶翠鳳柳葉眉一皺,不悅地說道。
隗翔聳了聳肩,盯著陶翠鳳的的大胸器,笑著說道:“我怎麼了?說實話也不行嗎,哈哈。你們看李密是和我同期進公司的,他的業績比我差太多,這可是事實。”
“你……”陶翠鳳語塞,事實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李密的業績確實比隗翔差很多,“把你的目光轉走,色眯眯的像是老鼠,太討厭了!”她最討厭彆人死死瞄著自己胸器目光了,大聲說道。
“陶姐還是最護著李密,容不得彆人說他差。”
“公司裡誰不知道陶姐和李密的關係最親密,簡直就是一對姐弟。”
“嘿嘿嘿……姐弟戀嘛!”
有幾位男同事趁機起哄,將完全沒有的事情說得煞有其事。
李密看到幫自己解圍的陶姐臉都氣紅了,出聲支持她,說道:“你們還做不做事了?圍在這裡有糖吃呀!”轉頭對陶姐輕聲說:“彆理他們這些家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劃不來。”
“你說得對,我不生氣了。”得到李密的安慰,陶翠鳳情緒穩了定一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他人見到沒有好戲看,紛紛抽回目光,忙起自己的事情來,他們這些業務員每天要做的事有很多,找客戶、打電話、上門拜訪等等都是工作任務,有做不完的事情。
不過隗翔沒有離開,鼻子噴出兩聲嗤響,低聲說:“看看,你每天都被總監說一頓,這樣的家夥卻總被陶翠鳳護犢子,真是不可思議!”
“我說隗翔呀,你也不小了,怎麼還和上小學的孩童一樣,知道陶姐對你沒有好感,但每天都要引起她的注意,這才真不可理解!”李密也小聲說道,直接點出隗翔心中那隱秘的小心思。
隗翔比李密大一歲,頭發梳得十分光亮,身上套著筆挺的西裝,儘管相貌一般,但在不菲的服裝襯托下,很有一副成功人士的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