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統領……”
其中一名士兵的話還沒說完,統領就再次說道:“放行。”
兩名士兵相視了一眼,全都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既然統領已經發話,他們也隻得悻悻的退了開去。
兩名士兵退開後,聶長空不再耽擱,緩步走進了望月城內。
漸漸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聶長空才長舒一口氣,他此刻才剛剛入門不久,隻能短暫的迷惑一個人的神智,如果時間長了,恐怕也支撐不住。
而他剛才對木統領施展的,正是詛咒師獨有的技能,詛咒術。
一邊漫無目的向前走,腦海裡又緩緩浮現出了他師傅臨終前的話語,“詛咒師在世人眼中是邪惡的存在,我不指望你能恢複萬年前詛咒師的榮耀,隻要你能把衣缽傳承下去,彆讓詛咒師在這個世界上滅絕就好。”
就因為如此,聶長空一路走來,都不敢暴露自己是詛咒師的身份。
不僅因為詛咒師是世人眼中的邪惡存在,還因為他是這個世界僅剩的唯一一名詛咒師。
原本還剩兩名的,但在一個月前,他的師傅才倉促教導他入門,就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撒手歸西了。
所以聶長空才不得不走入繁華的鬨市,除了想要恢複詛咒師萬年前榮耀,也想借機找一位合適的傳人,不然自己一旦身死,詛咒師從此將不複存在。
胡思亂想間,聶長空已經越走越遠。
當距離拉開半裡時,原本木然站在城門口的木統領,呆滯的眼神才漸漸恢複了清明,詫異的看了周圍一眼,“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兩名守門的士兵聽得滿頭霧水,“木統領,我們還想問您呢。”
木統領甩了甩頭,仔細回憶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驚恐無比的事情,頓時低喝道:“剛才那名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呢?”
兩名士兵更加詫異了,小心翼翼的回應道:“木統領,剛才不是您讓他進城的嗎?”
“我讓他進城?”木統領睜大了眼睛,猛然大呼道:“快,緊閉城門,那個人身上可能感染了瘟疫,絕對不能讓瘟疫在城裡蔓延。”
語畢,木統領瞬間跨上戰馬,迅速向城主府方向奔馳而去。
已經融入人群中的聶長風自然沒有想到這些,與無數陌生的麵孔一一擦肩而過,細細感受著這份原本已經不可能再感受到的喧鬨場景。
“師傅,您雖然為我延續了十年的壽命,但卻隻是讓我進入了迷魂第一階,接下來的路還很漫長啊。”
一個多月前,聶長空原本就快要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就在他病得奄奄一息時,他的師傅突然出現,不但強行為他這個將死之人延續了十年的壽命,還將世人忌諱無比的詛咒術傳給了他。
雖然延續了十年的壽命,聶長空卻也繼承了詛咒師身體孱弱的特征,每走一段路,都會劇烈的咳嗽一陣。
就在聶長空感歎不已的時候,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喝罵,“你這小雜種,弄臟了我的衣物還敢向我討錢,簡直就是找死。”
這聲喝罵剛剛落下,緊接著又傳來了一陣拳打腳踢的“呯呯”聲。
聶長空皺起了眉頭,這種聲音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因為他從小也是個孤兒,也在街頭乞討為生,對於人情世故的冷暖,他體會得比任何人都要深刻。
以至於才吵鬨聲剛剛傳來不久,他就忍不住走了過去。
眾多圍觀的人群中央,一名穿著華貴的中年人,正對著躺在地上一名十來歲的小乞丐拳打腳踢。而小乞丐隻是一味的用手護住臉,卻是一聲不吭,眼裡充滿倔強之色。
見到小乞丐眼中不屈不撓的神色,中年人更加憤怒了,“咦?居然還不知悔改?看我不打死你!”
似是打得累了,中年人四下打量了一番,不多時便從旁邊拿起了一塊如人頭般大的花鋼岩,對準小乞丐的頭,便狠狠砸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圍觀的人群裡響起,“住手!”
聲音剛剛傳來,中年人正準備砸下去的石頭生生頓在了空中,而他原本憤怒的神色也突然變得茫然了起來,兩眼無神的舉著石頭怔怔站在原地。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眾人都是一臉的不解。
便在眾人詫異無比的時候,聶長空緩緩自人群裡走出,一步步來到中年人麵前,平靜的說道:“把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給他。”
中年人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的石頭放下後,立刻將身上所有的錢全都掏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小乞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