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哪裡還敢要?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一臉不知所措的望著聶長空。
不但小乞丐,就連周圍的人都看得一頭霧水,小聲議論起了聶長空的身份。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個病懨懨的年輕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聶長空已經從中年人手裡接過錢,強行塞到了小乞丐的手裡,“快走吧。”
小乞丐雙手顫抖的接過錢,又抬頭複雜的望著聶長空那張煞白的臉龐,似乎要將他的長相刻入腦海裡一般,片刻後,他才費力的說了聲“謝謝”,便逃也似的飛奔出了人群。
隨著小乞丐的離開,聶長空也迅速走出了人群,隻留下還在愣愣發呆的中年人。
聶長空剛走,一個紫色身影卻又從人群裡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聶長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還在發呆的中年人,紫衣女子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果然是萬年前邪惡無比的詛咒師,沒想到現世居然還有傳人。”
一步步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聶長空一雙眼睛裡布滿了迷茫之色。因為下一步該往何處去,他心裡卻始終沒有個明確的方向。
或許光複自己詛咒師萬年前的榮耀,才是他此刻唯一的目標了吧。
想至此,他那張蒼白如死的臉上,又升起了一絲自嘲的笑容,萬年前如日中天的詛咒師都被滅絕了,自己此刻不過才剛剛入門而已,又隻剩下十年的壽命,憑什麼去恢光複詛咒師的榮耀?
聶長空茫然無措走在街上時,城主府內,一列列士兵像蝗蟲般湧出,每經過一條熱鬨的街道,這些士兵都會宣讀一遍城主府的喻令。
“城主大人有令,今日城中混入一名疑似感染了瘟疫的年輕男子,此人二十歲左右,黑色衣物,麵色蒼白,極易辯認,若有見到此人或知曉其下落者,需即刻稟報城主府,不得有誤。”
這道諭令一下,聶長空瞬間就被周圍的人看了出來,原本還不怎麼警覺的人,立刻就像看到怪物般,遠遠的避了開去。
當所有人避開後,街道中央就隻剩下聶長空孤身一人。
單薄的黑色身影,涼風輕拂,衣袂飄舞,獨自站在大街中央,與周圍喧鬨的場景相比,顯得格外的蕭瑟與落寞。
聶長空沒有立刻逃遁,嘴角反而噙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喃喃自語道:“難道詛咒師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聶長空自言自語的聲音剛剛落下,幾十名士兵已經圍了過來,但卻沒有人敢走近,因為誰都害怕被瘟疫感染,隻是用長槍遙遙相指。
“你就是被瘟疫感染的人?”
聶長空沒有回答,雖然沒有感染到瘟疫。但說了無數次,想來這次也不會有人相信。
見聶長空不答,其中一名將領立刻下令,“抓起來,帶走。”
幾名士兵齊聲應是,立刻持著長槍圍了過來。
聶長空也沒有反抗,任憑幾把長槍將自己架住。
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他根本就無能為力,他是詛咒師,身體孱弱得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雖然有詛咒術,但剛剛入門,隻能暫時的迷惑住一個人的心神,這麼多士兵團團將自己圍住,就算施展詛咒術,也根本逃不出去。
“帶走。”
那名將領一聲令下,聶長空很快就被壓著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便在這時,一直跟在聶長空身後紫衣女子,手中寒光一閃,一把精致匕首頓時出現在了她的手掌之中。
不過剛剛掠出兩步,她又停了下來,“身為詛咒師,居然沒有反擊,難道……他是有意而為之?”
怔怔看著聶長空被眾多士兵架著走遠,紫衣女子又冷哼道:“這樣也好,他將城主府鬨得越亂,對我的行動越有利。”
沒有意外,沒有奇跡,聶長空很快就被帶到了城主府內。
城主鐘向南一隻撐著下額,一手把玩著一枚精美的墜飾,遠遠的看到聶長風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立刻嫌惡的揮了揮手,“快將此人拖走,要怎麼處置隨便你們。”
城主鐘向南發話後,一隊士兵迅速將聶長空帶到了牢房裡。
“你是不是感染了瘟疫?”這名將領在審問的時候,還用一塊布料遮住了麵部,似乎生怕會被聶長空感染一樣。
聶長空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沒有。”
“如果沒有感染,臉色怎會如此蒼白?”
“我天生體弱多病,臉色一直都這麼蒼白。”
聶長空雖然很不想回答,但如果再不解釋的話,或許真的會被這些人立即處死,因為瘟疫一旦蔓延開來,對於整個望月城將是一場大災難。
那名審問的將領自然不可能相信聶長空的話,又繼續問了許多遍。然而讓他無奈的是,每一次聶長空都隻是很簡短的回應一句,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感染了瘟疫。
如果不是害怕刑具都被瘟疫感染,他都想大刑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