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少女,蕭若風的嘴角突然揚起了邪魅的弧度。
周圍的女生看的呆呆的,林若惜卻心裡警惕著,不知道這人的腦子裡要賣什麼葫蘆。
“你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力了。做我女朋友吧,你很有趣,很少能碰到你這樣有趣的女生,就是不知道你是心機深裝出來的還是真如此。”
如同鬼魅一樣的聲音穿透著林若惜的耳膜。
林若惜的眼神也有著厭惡,“你有你高傲的資本,可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臣服於你的高傲之下,所以,留著這句話對喜歡你的人去說吧!”
手突然被抬高,有疼痛傳遞到大腦,用力掙脫緊抓自己的手,卻越是被抓的緊抓的疼。
心裡有著憤怒,這人怎麼可以這樣隨便抓著彆人的手,還抓的這麼疼。
“你放手啊!”林若惜吃痛的說著。
“放手?你這是在命令我嗎?可是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命令到我的。”
蕭若風湊進林若惜故意用著曖昧的聲音說道,“其實你仔細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就是臉色看起來有點不正常的蒼白。”
林若惜身體一僵,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些,心裡慌張了起來,害怕著彆人看出什麼,用腳狠狠地踢向蕭若風的小腿上,蕭若風避開了林若惜的那一腳卻故意的將她往後一來,林若惜往前傾在將要摔倒的那一刻卻又被蕭若風及時扶住。
“這麼想著投懷送抱剛才又何必故作矜持。”戲謔的看著林若惜潮紅的臉,以為她是因為羞澀的關係,但林若惜卻是因為蕭若風的調戲憤怒了,蒼白的臉色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心裡的憤怒迅速飆升到極點,用力的推開他,“真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戀的人。”
這一次離開沒有人在阻止,那幾個人早已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
不遠處的一抹白色身影也淡淡的離開。
沒走多遠林若惜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捂著心口癱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一個經過林若惜身旁見林若惜不大對勁的短發女生又折返回到林若惜跟前,擔憂的問道。
“心口,很難受,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去下XX醫院。”
林若惜撫著胸口困難的說完這句話。
“好的我送你過去。”
短發女生說著將林若惜扶起身,看到林若惜的嘴唇發紫,猶疑了片刻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大哥將你的車開過來,我這裡遇到有個同學病了,我在人工湖西麵的校道上。”
讓林若惜靠著自己,一兩分鐘後,一輛黑色桑塔納停在了兩人麵前,車上的人打開車門走到兩人麵前。
“是你。”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看著對方,呼吸有些急促,趙子航掩去驚訝立即扶著林若惜坐到了車後座上,“曉曉你也快上去。”
“恩。”趙曉扶著林若惜坐到了後排座位上。
時不時的透著後視鏡,趙子航看到了林若惜臉上很是蒼白,心中疑惑她到底什麼病,不經意間看到她嘴唇發紫,而她又捂著心口的地方,微微愣了下。
到了醫院後,林若惜的主治醫生陳彥生剛巧在醫院大廳辦點事,在看到趙子航扶著林若惜時,立即上前對著趙子航說道,“我是若惜的主治醫生,把她給我把。”
趙子航看著一身白大褂的陳彥生,點點頭。
“若惜又犯病了?”陳彥生令護士去推床過來。
“陳叔叔,它又調皮了。”林若惜笑笑,可是笑容中卻是難掩的傷痛。
“沒事的,會好的。”陳彥生安慰著。
林若惜點點頭。
不多久林若惜便被推進急救室。
當陳彥生走出急救室的時候,趙子航和趙曉正等在急救室的門外,陳彥生走過去,“謝謝你們,小惜沒事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趙子航還想問什麼,最終也是什麼都沒問的轉身帶著趙曉離開。
當睜開眼睛時,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鼻翼間,林若惜心裡有著悵惘,自己何時才能不再聞這樣的味道呢?
“好好地怎麼又發病了?”陳彥生走進病房看向與記憶中麵孔相像,麵上也帶著常見的茫然神色的林若惜問道。
“在乖巧的它也是有不安分的時候吧!它應該很不錯了。”林若惜一隻手扶著自己的心臟說著然後又一臉燦爛的笑著,“陳叔叔我找到他了。”
“他?”陳彥生有一瞬間的疑惑轉而又了然的笑道,“那你拿回你媽媽留給你的項鏈了嗎?”
林若惜沮喪的搖搖頭,“沒有,他好像不記得我了,而且也將我看做花癡了吧!”
陳彥生笑著撫摸她的頭,“小惜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是個善良的人不是花癡,彆多想了。”
林若惜點點頭,“陳叔叔謝謝你這一次又將我的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傻丫頭!”陳彥生笑著,“是你媽媽在保佑你。”
林若惜看向窗外,雙手緊握著虔誠的放在胸前,“媽媽謝謝你。”
“小惜。”看著林若惜虔誠的樣子,陳彥生開口打斷了她。
“陳叔叔有什麼事嗎?”林若惜疑惑的問道。
“這些天你就在醫院呆著,半個月後給你做手術?”
“手術?還要做什麼手術?”林若惜不解,半個月後也不一定會發病啊,隻要自己平心靜氣的,心臟也會乖乖的不頑皮了吧。
“換心手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個合適的心臟了。”陳彥生揭開謎底,其實他是想等林祈安親口告訴林若惜的,可是他忍不住想看看林若惜開心的模樣,因為林若惜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兩邊有淺淺的酒窩,與她一模一樣,所以她喜歡看林若惜的笑容如同看到她一樣。
林若惜怔住,“換心手術。”手不自覺的貼緊了自己的心臟,要換掉它嗎,換掉有時會調皮的它,抬起頭看著陳彥生,疑惑道“你們以前不是說做換新手術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嗎?”
“我們會給你聯係最好的醫生來做。”了解林若惜的擔憂,不做手術如果照顧的好,可以活的久一點,做手術,手術成功是皆大歡喜,可是手術不成功便是萬念俱灰。
林若惜臉上有著惆悵,她真的不想換掉它啊,而且今天才和他再一次的相遇,她又如何能安心的住在醫院呢。
看著林若惜不情願以及閃爍不定的目光,陳彥生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因為他所以才不想做手術?”
林若惜慌張的撇過頭,“不是啊!對了陳叔叔,爸爸去哪出差要一個月之久?”
轉移話題,心裡也是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去了北京。”陳彥生回到。
“哦,那陳叔叔能不能麻煩你個事?”
“什麼事?”陳彥生疑惑的問道。
“就是不要把我這次發病的事告訴爸爸,不然他又要擔心了。”
看著乖巧又懂事的林若惜,陳彥生嘴角有著欣慰的笑容:雨蘭,你的女兒真的很懂事。
“陳叔叔你能答應我嗎?”沒有等到陳彥生的回答,林若惜再次懇求的說道。
“你這麼乖,這麼懂事,叔叔一定答應你,不過你明早要繼續做檢查,然後在我家住幾天才能去學校,小玲可是一直嚷嚷著要她的小惜姐姐呢?”
“陳叔叔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想回家。”她不想再去麻煩陳嬸,每次去她家她都會忙活著一大堆好菜,搞得她總是問著自己,自己長得有那麼像餓鬼嗎。
“好吧!”看著林若惜期盼的眼神,陳彥生隻得答應,話鋒一轉,“有什麼事就要立即打電話給我,知道了嗎?”
“明白,遵從陳大醫生的囑咐。”林若惜開心的說道。
陳彥生也被逗得笑了起來。
“陳醫生,203房的病人出了點狀況。”一位護士走了進來急匆匆的說道,看到了林若惜笑笑。
“那你好好在這休息,有事就叫林護士,我先忙了。”
林若惜點點頭。
兩人走出病房後,林若惜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一個病房隻有她一個人住,鼻尖圍繞著熟悉的味道,眼神有著黯然,真的很不喜歡這裡呢。
走到窗前,外麵的天已經黯然了下來,對麵整棟大樓無一不是亮著燈的,也充斥著喧囂,有哭也有著吵架聲。
縮了縮肩膀,林若惜的身體有些顫抖著,是空調開的有些低氣溫太冷了,這樣想著心裡有了些許的安慰,拉上了窗簾,
躺回到病床上,林若惜卻沒有了睡意,興許是麻醉藥才過去沒多久,也興許是因為害怕,拿出了那個骷髏的項鏈,心裡有著暖意,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又變得委屈,“過兩天才能在找你了。”
腦海裡浮出早上的一幕,心莫明的加快了幾許,當想到蕭若風,又不禁疑惑的低下頭看著掛鏈,“你們之間到底有何矛盾,為什麼他要那樣針對你?”
有疑惑也有著擔心。
不知不覺林若惜靠著床邊睡著了,當陳彥生忙完時走到林若惜病房時,看到她連被子都沒有蓋,輕輕地將她的被子拉上,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雨蘭,你們真像啊,你在天堂還好嗎?”
第二天林若惜便出了院,回到了家裡。
當趙子航獨自抱著一束花來醫院的時候卻得知林若惜已出院的消息,有些失望又有些欣喜的轉身,失望是因為沒有再見到林若惜人,而欣喜是因為她已經出院,出院了就代表了身體應該好了吧。
“是你?你來這是來看若惜的?”陳彥生剛路過林若惜昨天住的病房,看到趙子航想起是昨天送林若惜的人,問道著。
“叔叔你好,我是來看林若惜的。”趙子航禮貌的打著招呼。
“她早上就迫不及待的出院了。”陳彥生有些無奈的說著。
“恩,我剛也聽護士說了,那我先回去了,叔叔再見。”趙子航又是禮貌的離開。
陳彥生看著趙子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時才低低的說了句,“想不到小惜也有人注意呢。”輕輕地笑了笑繼續忙活著自己的事了。
坐在書桌前,林若惜拿起繪畫筆,在素描紙上畫著條條線線,一會又停下來思考著什麼,一會又繼續畫著。
很快素描紙上就出現了一個大致的輪廓,漸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是顧安晨。
當林若惜將畫畫好後,看著畫上的人傻傻的笑著,然後就骷髏的項墜放在畫像的脖間,“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裡麵還有你的護身符,希望它們會原諒你這些年放在我這裡,繼續保佑著你。”
林若惜聲音清潤的說著,看到書桌上和被顧安晨拿走的項鏈裡的照片一樣,隻是是放大版而已,林若惜笑著看著照片中懷抱嬰兒的美麗女子,也就是她的媽媽,“媽媽你說對吧!”
照片上的人始終微笑著,林若惜也微笑著。
呆在家裡一上午了,心裡實在是悶的慌,可是外麵的太陽還在暴曬著,又不能出去,林若惜嘟著嘴趴在窗台旁擺弄著仙人掌。
她很喜歡仙人掌,因為仙人掌的生命力很頑強,有時她會看著仙人掌對著它們說道,“仙人掌啊仙人掌,真羨慕你們,可以在那樣乾燥的環境下還能生存,而自己的生命卻隨時會消失。”說完林若惜的眼神有著憂傷,“我終於見到他了,我想自己快點好起來可以經常看到他。”
想到陳彥生的話,林若惜又有些迷茫的說道,“怎麼辦?我不想換了這個頑皮的心臟,即便手術成功,可是我害怕換了之後會忘記他。”
沒有聲音給林若惜解答,而這個問題還在困惑著她。
天空忽然打起了雷電,然後便下起了漂泊大雨,葉嬰連忙將家裡的窗戶都關上,躺在床上,抱著自己很喜歡的布偶,布偶是一個皮卡丘的模樣,“小皮啊小皮,你說為什麼天氣說變就變呢,他有沒有帶傘的啊!”
坐在教室的顧安晨看著窗外的雨,班上有女生偷偷的打量著他的側臉,心跳臉紅了起來。顧安晨也感受到,隻是不去理會,
突然想到上次見到的那個女生,想著她說的話,心裡有著莫明的悸動,他自嘲的笑了笑,隻是一個花癡而已,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在意花癡來了。
講台上教數學的老師瞪了眼那幾個不專心聽課的學生,清了清嗓子,“注意聽課。”
幾個學生不敢再造次,畢竟這個老師可不是好惹的,而顧安晨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繼續看著窗外。
“顧安晨,你上去將這個題解答一下。”數學老師一臉嚴肅的走到了顧安晨的桌子旁,用書在他的桌子上敲了敲。
顧安晨瞄了眼黑板上的數學題,起身繞過老師走到了講台前拿起粉筆,白皙的手指,潔白的粉筆,黑板與粉筆接觸發出的噠噠聲,最後清晰漂亮利落的公式美美的留在了黑板上。
“你和他有什麼怨恨,要這麼針對他?”寫上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耳邊響起有著控訴又帶著堅強不屈的聲音。
顧安晨一愣,最後一個數字被拉長,與其他好看的字很不相稱。
搖了搖頭,顧安晨哼笑了聲轉身走下了講台。
數學老師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在他看來,顧安晨這一聲哼笑是對他的不敬。看著黑板上的解答步驟,在最後的一個數字上挑出了毛病。
“這便是你的學習態度?這個什麼數字,連小學生寫的都比你的好看。”
貶低的語言在顧安晨耳中左耳進右耳出,側過頭不理會講台上教師說著與他身份不符的話繼續看窗外的雨,腦海中卻是那女孩的麵容。
為什麼自己對她真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轟隆隆。”窗外的雷還在轟炸著人們的耳膜,躺在床上的林若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於是坐起身,覺得有點餓了,起身去弄點吃的。
一碗青菜麵條加上一個鮮嫩爽口的荷包蛋,林若惜吃的很是愜意,也吃了一頭的汗水,這場雨前沒有悶熱感,而下了雨卻有著清爽的感覺。
剛洗乾淨碗,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林若惜瞄了眼電話上顯示的號碼,是一個長途。
“喂,你好。”禮貌的說道,忽然想到可能是林祈安她的父親打來的,林若惜心中有著驚喜,剛想在開口,那邊也落實了她心中的猜想。
“小惜,是爸爸。”林祈安在電話那頭輕笑出聲。
“爸爸。”林若惜喜滋滋的念叨著。
“想爸爸了?”林祈安慈愛的問著。
“你說呢,爸爸我好想你啊!”林若惜撒著嬌說著。
“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羞不羞,這邊的事情很順利,估計可以提前回來了。”
聽著自己父親帶著寵溺的口吻,林若惜很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太好了。”
“恩,回來後就準備你的手術。”
聽到手術,林若惜一怔,另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心臟,低低的問道著,“真的要換掉它嗎?”
“小惜,我希望你能平安的長大。”
“哦。”林若惜應著,聲音小的不凝心聽是聽不到的。
“今天沒有去學校?”感覺到林若惜有著不情願,林祈安決定轉移話題,等他那邊的工作結束後回來好好勸勸自己的女兒。
“嘻嘻,老爸怎麼問起這事兒來啊,你都不知道S市下雨了嗎,而且現在也屬於軍訓期,我去不去都無所謂了。”林若惜故作輕鬆的說道,她不想讓他的爸爸知道她昨天犯了病,也不想因為自己身上的病是讓他黯然傷神。
心裡在祈禱著,‘陳叔叔啊,陳叔叔,你千萬彆跟爸爸拆我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