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的對望,淩落有著兩人在同一個空間,而自己而其他都在他們的空間之外,誰也躋身不進兩人的空間之中的感覺,想到蕭若風對林若惜的態度,淩落已知曉是因為顧安晨,他們是什麼關係,若說男女朋友,他不信,有個李緣,即便顧安晨不喜歡她,可是蕭天寒那不是容易擺脫的。
“若惜我餓了。”淩落可憐兮兮的看向林若惜,已經看到了兩人不管是不是喜歡對方,最終結果是不可能的。
“餓了你就去吃早飯是了,跟我說我又不是魔術師可以變出早飯。”林若惜轉過頭對淩落的裝可憐有著防範。
“我想吃你親手做的。”淩落繼續著可憐模樣。
林若惜搖了搖頭,她還沒有忘記他跟蕭若風是一夥的。
“ 小惜惜。”
林若惜後退兩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被他口中那小惜惜三個字叫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顧安晨的臉色越來越黑,看向淩落,聲音中透著股寒意,“餓了就出去吃早飯,彆在這裝可憐。”
淩落撇撇嘴,“怎麼嫉妒若惜對我好?若惜我們走,不搭理這個冷淡的人。”淩落說完不待林若惜反應,攬著她的肩向醫務室外走去。
“放開她。”心裡在看到淩落攬著林若惜之時竟然有著刺痛般,不顧自己的手背還打著針掛著水,顧安晨拉過林若惜的手,一個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手背在用力的時候也傳來痛楚,林若惜也擔憂著,在看到白色的紗帶被暈染成紅色時心疼的拿過他的手,熟練的將吊針拔了。
“疼嗎?”
顧安晨搖了搖頭,“不疼。”
“若惜我肚子真的很餓,你幫我買點早飯好嗎?”淩落是看向顧安晨說出這句話的,即便他是男的,剛才那一幕也很容易誤會顧安晨對林若惜是有情的,而他有必要提醒他,他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不是省油的燈,難道還要再演一幕那場戲?
林若惜瞪向淩落,如果不是因為他攬著自己,顧安晨也不會為了幫自己解圍而流血了,要知道,人一天要吃多少營養的東西才能產生一點點血,而且顧安晨還受著傷。
淩落看著林若惜,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轉頭看向顧安晨,“安晨你說句話。”
手背上的血已經止住,顧安晨看了眼再次被紮上的針孔,林若惜竟然能讓自己毫無感覺的就給自己差上了針,正要開口之時林若惜已先一秒,“淩落,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但這件事跟顧安晨沒有關係,你也彆煩惱他。”
“你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淩落說了出來,他以為林若惜是因為不知道顧安晨有女朋友才會接近他對他好,他覺得他有必要提醒林若惜,就當是感謝林若惜替他包紮傷口,免得不知情的她被顧安晨傷害到。
林若惜看了眼顧安晨,見他麵無表情,再看向淩落,“知道。”
“那你還?”淩落及時住了口,他不想將傷人的話問的徹底。
林若惜笑了,笑容中有著微微的苦澀,“還什麼?我隻是想有一天他會想起我,我就能拿回我媽留給我的項鏈。”來這裡就是為了拿回媽媽的項鏈,可是心裡還是有異樣的難受,“你不是要買早飯嗎?我給你買就是了,但是你也不要在煩顧安晨休息。”
拎著已空的保溫桶,林若惜一步一步向醫務室外走去。
顧安晨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心裡也有著不滿,不滿林若惜隻是為了要讓自己記起她是為了拿什麼項鏈,而他,真的認識她?為何自己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我怎麼感覺自己拆散了一對鴛鴦似的,你對她到底是什麼想法?”淩落的眼睛從已走的背影收回看向一副若有所思模樣的顧安晨問著。
“我能有什麼想法?”顧安晨略帶嘲諷的反問著,他對淩落的出現有著不滿,如果他沒有出現破壞氣氛,那麼今天會有個美好的早上。
淩落自知理虧,略顯討好的說著,“你也知道李緣的為人,小氣霸道還亂吃醋,我隻是不想林若惜受到傷害嘛。”
“你對她又是何心態?”顧安晨的聲音未有一絲波瀾,心裡卻是波浪翻騰著。
醫務室外林若惜抬頭,刺眼的陽光刺的她眼睛有些疼,可是她還是要看著陽光,忽然被一遮陽傘擋住視線,而自己也身處一片陰影中,林若惜看過去,臉上難以掩蓋她的詫異。
“不知道強烈的太陽光會刺傷眼睛嗎?尤其是迎著光看。”低沉溫潤的嗓音已不是第一次聽,而聲音的主人一臉笑意的舉著傘擋住了林若惜頭頂上的太陽光。
“謝謝。”林若惜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後匆匆離開,他已認出此人是昨天幫他忙的那個男人,不知道他為何來學校,但是她知道,此人越少靠近越好。
何胥看向方才林若惜看向的方向,眼睛被光刺的要流出眼淚,若有所思的看著操場,“真是一個奇怪的女生,想哭又何必給自己找理由。”也就是因為覺得有趣才會對林若惜有著更加多的關注。
“我和若風打了賭,我必要將她追到手。”淩落對於顧安晨沒有絲毫的隱瞞,也算作一種試探,等著顧安晨的反應。
“然後呢?追到手再將她甩了?”這便是蕭若風報複林若惜靠近自己的手段?顧安晨抿緊著嘴唇。
“不是。”淩落否認著,“我這輩子怕是很難再愛上一個人,但是我不討厭林若惜,所以我不會傷害她,如果我們能一直交往,等到了適合的年齡我便會娶她。”淩落或許說的太早,可是他的心裡卻是這麼想著。
“也許她會回來呢?”顧安晨問著,當淩落說等合適的年齡會娶林若惜,他的心裡一窒,還有好幾年的光陰,他怎麼就那麼肯定林若惜會和他交往,即便他們交往了,又如何確信兩人不變心,然而他都沒有問,隻問了一句,也許她會回來呢?她一回來那麼林若惜又會如何?
“她肯定恨死我了,如果她會回來也早就回來了。”淩落看向顧安晨很是認真的再次開口,“即便她真的如你所說,我也不會再傷害到第二個我真心對待的,即便對林若惜不會是愛,可是我會如同對自己人一般。”
顧安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背,針尖安靜的與自己的皮膚切合著,“你注定會輸。”
“那可不一定,事在人為,即便輸了我也毫無怨言,倒是你,她說要讓你記起她,為什麼我聽不明白?”
“也許和那段失去的記憶有關。”也許隻剩下這個解釋了,不然為何會想不起。
“兄弟,我真為你的人生感到心疼,先是失憶,後是被他們誤解,再是你父親因為若風的關係視你為棋子,而你卻想擺脫棋子的命運而去打工,卻還是擺不脫。”
“父親?”顧安晨嘲諷的說著,“我隻不過是他外出玩樂不小心留下的種,既然長大了,他當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了,有的時候我會想,有天我不在了,他們會不會慶祝一番,我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就算死了,我想也不會有人惦記。”
“不,你不可以這麼悲觀,你既然來到這個世上,必然有你存在的意義,你知道嗎?很多人一生下來就有疾病或者殘缺,他們不也都努力生活著嗎。所以以後你不可以這麼悲觀,你給予一個人爭取自己生命的意誌,你又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林若惜心疼的看著顧安晨,蕭若風說得原來是真的,可即便顧安晨是私生子,對她來說,他就隻是顧安晨,給予她堅強意識的人,憤恨的看了眼淩落,她不知道淩落對顧安晨說了什麼,為何他要有這種心態。
顧安晨聽完林若惜的話心裡有著說不清的感覺,林若惜的話說得很對,那些生下來有殘缺的人都是再為自己的生命而爭取著,而他卻是一個健康的人,“你知不知道她有病。”突然想起上次那個男生所說的話,顧安晨仔細的看著林若惜,她的臉看不到病態那樣全無精神的模樣,隻是臉色過於蒼白,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是啊,若惜說得對,安晨你不可以這麼悲觀,你還有我這個朋友。”淩落附和著說道,看向林若惜時她也正看向他這邊,隻是眼神卻是有著不滿。
“你要的早飯。”林若惜將買到的包子遞給淩落,又走到顧安晨跟前,“還有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剛才進來時王蘭正準備給顧安晨上藥,她攬下了這個事。
“為什麼是豆沙包?”淩落委屈的看著手中被自己咬了一口露出裡麵豆沙陷的包子。
“愛吃不吃。”林若惜並未回頭,眼中含著惡作劇得逞的笑意,她猜想著男生大多不會愛吃豆沙包,因為太過甜,而她就是故意買這這個陷的包子。
顧安晨也露出了笑意。
“隻要是若惜買的,就算是青椒,我也生吃不誤。”說完便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咬著豆沙包。
“我沒記錯的話,你平常就愛生吃青椒。”顧安晨突然開口道,眼睛看著林若惜,見她挑眉的樣子煞是可愛。
林若惜見這樣的顧安晨,心裡鬆了口氣。
“兄弟不帶你這麼拆人台的。”淩落的神情更像是小媳婦受了委屈。
“把傷口露出來。”已擺好要用的東西後,林若惜再次開口。
“讓王姨來吧,這個傷口在背上。”顧安晨不想讓林若惜看到自己的傷口,不然她又會擔心,林若惜卻以為他是怕她不好意思,搖了搖頭。
“沒事的。”
顧安晨點了點頭,側過身背對著林若惜,褪下了白色的襯衣,而林若惜的臉在顧安晨去解紐扣的時候早已通紅,當看到顧安晨背上的傷時,心狠狠的痛了下。
那條傷口很長,“一定很痛吧?”
“不疼。”隻要若風沒事就好。
林若惜輕柔的給顧安晨後背的傷口換藥,而淩落見自己貌似多餘,也沒有打聲招呼便已離開。
外麵教官那洪亮的聲音穿進來,淩落臉上的神情也不是之前那嬉皮笑臉,而是極度的落寞,那人曾經也是如此對他,那是因為她喜歡自己,那林若惜呢,是否也喜歡顧安晨,淩落希望答案是否,顧安晨不是她能喜歡的,而顧安晨自己也不能喜歡上林若惜,結果已是注定,除非顧安晨能衝破枷鎖,否則林若惜便會受到傷害,而他絕不會讓人傷害她。
“好了。”換完藥林若惜吐了口氣,她的力道已經極輕了,而顧安晨也沒哼過一聲,應該沒有疼他吧,林若惜的心裡還是有著小小的擔心。
“謝謝。”
“切忌碰到水。”
“我知道。”
兩人好一會沒有說話,林若惜放好東西再度沉默會後問道著,“你有沒有比較偏愛的菜?”
“沒有,我不挑食。”
林若惜點了點頭,心裡有著小小的興奮,興奮著顧安晨對她不再那樣冷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站起身拎著保溫桶,“我先回去了,中午等著我帶飯過來。”
顧安晨想說不用這麼麻煩時林若惜已消失的身影,他也想知道林若惜是什麼病竟然不用去軍訓。
“王阿姨對不起我現在先回去了。”林若惜看著正在給人打吊瓶的鄭蘭說著。
“去吧,慢著點走。”
“我知道了。”
回到家中,林若惜便翻開冰箱,裡麵有豬腿骨,正合林若惜心意,可以燉點骨頭湯。
湯在鍋中燉了三個小時,林若惜便開始煮飯。
安惠走進廚房的時候嚇了一下,連忙奪過林若惜手中的青菜,“怎麼不等我過來呢?”
“安姨就讓我做飯吧,拜托了。”
“他對你這麼重要嗎?”安惠心疼的問著。
林若惜點點頭,“如果沒有他,我或許已經不再這世上了。”
安惠鬆開了手,“我幫你摘菜清洗。”她能理解林若惜,也便不再阻攔,隻要她心裡覺得開心,隻是她在想,若是顧安晨知曉林若惜的病,是會怎樣一個態度。
“好啊!”林若惜應著,她明白安惠已是做了最大讓步。
當飯菜備好後放進飯盒,保溫桶裡盛滿了湯,林若惜看了看時間,已過了飯點時間,心裡擔憂著顧安晨又會用泡麵解決午飯,她一口都未吃的撐起遮陽傘像學校走去。
安惠在身後直歎氣,看到這樣的林若惜她的心很是擔心。
剛走進校門,蕭若風突然攔住林若惜的路,林若惜剛要開口,手中的飯盒已被蕭若風拿走。
“還給我。”林若惜急切的說著。
“你親手做得?想帶給顧安晨?我勸你彆枉費心機。”蕭若風並未打算還給林若惜,他知道顧安晨此刻在醫務室,也知道手中的東西是林若惜帶給顧安晨的。
“和你沒關係,你還給我。”
“我中午還沒吃飯不如就勉強吃了算了。”蕭若風說著轉身欲走。
“這樣對待一個人的心意可不好。”一聲虐待譏諷的聲音。
蕭若風眯了眯眼睛,“和何老板好像沒有關係。”
“那可不一定,若惜,你說呢?”何胥的嘴角掛著笑容,若惜兩個字說的很是親昵。
林若惜看向他,看到他身邊的董全畢恭畢敬跟在身後時,想起了那天下午遇到的一幕而那未出麵的人想必也是他。
蕭若風也在等著林若惜的回答,心裡卻暗自揣測兩人的關係,隻要不是那種關係就好。
“若惜,都在等你的回答。”何胥再度親昵的說著,也準備攬著林若惜的腰卻被閃過,手因此落空,眉頭微微的皺了下便又是溫和模樣。
“蕭若風你還給我飯盒。”林若惜隻看著蕭若風說著,也許何胥真能幫到自己,可是那次的一幕告訴她這類人萬不可接觸,況且她很討厭花花公子。
“何老板也看到了,若惜不想理你呢。”
“若惜是我女朋友,我們發生了些矛盾所以她不會理我,但是她的是還是我的事,蕭少你可不能欺負她。”
“她沒承認她便不是你女朋友。”蕭若風心裡有著怒氣,她竟然會是他女朋友,而林若惜想反駁卻被何胥使了眼色的董全拽離。
“你乾什麼?”
“小姐你要是想拿回東西還是不用拂逆老板說的。”董全攔住林若惜。不遠處的兩人還在對視著。
“我告訴你,我爸怕你我可不怕。”蕭若風不相信何胥所說的。
蕭少好魄力,可是你彆忘了,沒有你爸你又如何有這樣的好日子?我女朋友的東西蕭少我怕你吃了會消化不良,所以還是物歸原主的好。”何胥拿過蕭若風手中的飯盒以及保溫桶向林若惜走去,而在原地的蕭若風怎麼也沒想到先前趙子航所說的話竟然有人對他說,臉色極度的難看,何胥像來是換女人如換衣服,而他卻認識林若惜,這令他對何胥的話產生了些懷疑。
“再見,如果不介意的話蕭少也可以和我們兩人共進午餐。”何胥邀約到。
蕭若風知道何胥是故意的,“哼了聲,氣氛離去,何胥看了看手中的飯盒又看了保溫桶,笑的很是愜意。
“還給我。”董全見蕭若風已走,不再攔著林若惜,林若惜直截了當的對著何胥說著。
“我幫了你你就是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何胥沒有打算歸還的意思。
“謝謝。”林若惜不情願的說著。
“送完陪我吃個午飯,彆想拒絕,否則我就享用美食了。”
“你。”林若惜氣的說不出話來。
“林小姐能和我們老板一起共渡午餐是一件很榮耀的事、很多人巴不得有此殊榮,林小姐還是不要拒絕了。”董全娓娓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