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已經吃過午飯了,你還是找排著對的人和你共渡午餐。”林若惜說的很誠懇,心裡卻是厭惡極了,隻想麵前的人把東西歸還於自己,她是真的招惹不起這樣的人物。
頭頂的太陽曬的很難受,心臟也有些不舒服。
“我陪你一起去送飯。”何胥也許是看出林若惜的不是,似是退卻一步,在他來說,隻要他看上的人他勢在必得,更何況他曾經承諾過的人的心臟將會轉移到她的身上,他又怎麼會放棄。
“不要。”林若惜想也不想的說著,手捂著自己的心臟,那裡又開始疼了。
“董全拿好,你的藥呢?”何胥忙將飯盒和保溫桶遞給董全問道著林若惜。
“書包,裡麵的小口,袋裡。”林若惜花了很大的力氣說完。
何胥翻開她的書包找到了藥打開了瓶蓋遞到林若惜手上,林若惜顫抖的手接過,倒了幾粒藥便吞進嘴裡。
“董全,你把飯送過去,我送她去醫院。”
“不要,我吃過藥就會沒事了,我不要去醫院。”
何胥看了林若惜一眼,“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彎下腰將林若惜橫抱了起來向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你放開我。”林若惜福已沒有力氣掙脫隻得苦求著她不想再去醫院,即便是逃避不了她也不想去,更何況何胥這麼抱著她讓其他的人怎麼看怎麼想,她不要顧安晨誤會什麼。
何胥低下頭看著像是受了傷的貓一樣的林若惜,在他看來林若惜應該是大部分女人都像是貓,而林若惜是心性孤僻的貓,隻有她認可的才會露出俏皮,而不認可的人即便彆人認可她也不能讓她放她下小爪。
“到了醫院我自會放你下來。”
林若惜惡很狠的瞪著何胥,“我不會放過你的。”
“恩將仇報嗎?”
林若惜不在說話,她不相信他會一直不放下自己,可是心裡的恐懼並未能消散。心臟處疼的厲害,林若惜無力的窩在何胥懷中忍受著痛楚。
停的車已緩緩出現在何胥視野中,何胥看著額頭已是滿頭大汗的林若惜心裡有著微微的不適,“忍耐下,很快就會到醫院了。”
林若惜不答話,也無力去答話,何胥竟然敢如此抱著自己,可見他的背景應是不簡單,就連保安也是畢恭畢敬的。不知道顧安晨吃午飯了沒有,林若惜有些擔憂,而這時,一輛黑色教程緩緩停在兩人麵前,何胥立即拉開車門,正準備下車的司機見何胥如此也繼續坐回駕駛位,“對他懷中的林若惜見怪不怪的模樣。
“那不是雲衍公司的總經理何胥嗎?”不敢確定的語氣,趙曉看著何胥的背影問著趙子航,而何胥懷中的人她覺得眼熟,卻不想往林若惜身上想,對於何胥的新聞她還是有關注的,她覺得林若惜是個未經世事單純的,容貌不算俗卻也是離何胥所交的女友相差太遠,所以她不認為會是林若惜而旁邊的趙子航卻不這麼想。
他的目光一直看向那輛黑色轎車已開走的方向,他確信那是林若惜,但她怎麼會認識何胥,而且竟然讓何胥在大白天裡抱著她,他覺得這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哥,我問你話呢?”趙曉不滿的說著。
“嗯。”趙子航應了聲。
趙曉見趙子航如此生氣的離開,趙子航也覺得自己在太陽底下太久了也轉身離去。
“您是顧少爺吧。”醫務室裡董全禮貌的問著。
顧安晨聽著林若惜的話沒有吃午飯,而一旁的淩落也在一旁等著,兩人都沒等到林若惜卻等來董全。
看著董全,顧安晨覺得他很熟悉,忽然想起他是報紙上經常出現的,被人譽為天才青年的企業家何胥的秘書,但也不敢確定,畢竟世界之大,想像的人並不奇怪,也一陣疑惑,這人找自己會有什麼事,“你是?”
“我是雲衍總經理的秘書董全,是這樣的,林小姐正和總經理一起吃午飯
,她怕你還沒有吃午飯便讓我打包了些送給您。”這類似的事情太多,董全已經可以熟練掌握傷害人心,林若惜是他老板暫時感興趣的,他自然要清理那些路邊不起眼的小石子,但他卻是對顧安晨比之前的人說得還算客氣些了,也在心裡祈禱這一次也順利,不過自己的表現如何,他老板看上的沒有得不到的。
顧安晨皺了皺眉頭,打量著董全,分析他話裡的真假,而身旁的淩落已按捺不住站起身怒瞪著董全,“若惜和你總經理什麼關係?”
“當然是你們猜想的關係。”董全笑答著。
“不可能,我還要追她做我女朋友。”
“淩少還是追其她人吧!林小姐已有歸屬。”董全依然保持著笑臉。
“若惜不來怎麼都不打一個電話呢?”顧安晨想到昨晚兩人聊天的那會問著董全。
淩落不解的看著顧安晨,想要問林若惜的電話號碼他親自打電話給她問問怎麼回事,卻還沒開口便被顧安晨使了個眼色不要說話。
“林小姐的手機沒電了,所以沒能打電話。”董全楞了下便又回答道。
顧安晨伸手接過飯盒和保溫桶,“幫我謝謝若惜。”
“好的,我一定會轉告給林小姐,顧少用餐愉快。”董全輕呼了口氣,終於完成任務,腳底抹油似的一轉眼便離開了醫務室。
“顧安晨打開飯盒蓋子,溫熱的飯菜看起來很可口,而保溫桶類卻是濃濃的骨頭湯。
“你吃的下去嗎,這有可能是粘過兩人口水的。”淩落不滿的說著。
顧安晨沒有理會淩落,拿起飯勺, 一口一口吃著美味,林若惜做得美味,他知道董全的話並不真實,上次他便已知曉了林若惜並未有手機,雖不知道原因,但也因為這個他便已推翻董全所說的,而且他對林若惜,內 心深處是有著信任的。
淩落恥笑的站在一邊,顧安晨也由著他,當喝完最後一口湯時,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若惜的手藝還真是好。”
淩落睜大了眼睛,“你說是若惜坐的?剛才那人不是說打包回來的嗎? ”
顧安晨笑了,“若惜是沒有手機,而董全卻說她的手機沒電。”
淩落恍然大霧,“難怪你會問若惜怎麼不打電給你。”肚子咕咕的叫囂著,“我要吃飯。”淩落撲向顧安晨手中的保溫桶,看到裡麵空空的,又不甘心拿過飯盒,一粒飯都不再有。
淩落苦著臉,他可是沒吃午飯等著林若惜送飯和顧安晨搶點來吃,顧安晨吃飯時飯菜香味早已引得他肚子姑姑叫著,可顧安晨卻不對他實話實說,“顧安晨,你乾嘛不給我留點。”
“我看你氣呼呼的樣子留了你也不會吃,況且若惜的手藝卻是很好,我沒忍住吃的一乾二淨。”
淩落哀歎一聲,“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算了,接下來該怎麼做?那個董全也不可能平白無故那樣說。”
顧安晨點點頭,“我們去校門外等著。”他可以肯定林若惜是和何胥在一起。
“那我們現在就去。”淩落急切的邁開步子就要走,顧安晨看著淩落,微微的皺著眉。
“要去哪呢?找林若惜?勸你們還是彆打擾彆人約會,顧安晨你倒是厲害,竟招惹到你招惹不起的女人。”突然而進的蕭若風,話語說得是極儘諷刺。
“招惹不起?”顧安晨抓住了關鍵的詞,林若惜並不是他招惹來的,而且又為何是招惹不起的?
“怎麼她沒告訴你她男朋友就是雲衍總經理何胥?”蕭若風故作驚訝的模樣,“這可是何胥親口說得,我想你應該知道他。”
顧安晨緊緊的抿著唇,他知道蕭若風在哪受了氣往他這發泄,也知道他並不是憑空說得,其中的原因他不想知道,但他卻不會相信他所說,林若惜是何胥的女朋友,而淩落卻已看著蕭若風緊張的問著,“你說得是真的?”
“何胥親口所說還能有假?”蕭若風反問,“我們所打得堵你注定會輸。”
淩落怔怔的看蕭若風,他知道蕭若風,他知道蕭若風說得不是假話,隻是他沒想到林若惜會隱藏的這麼好,他一直以為林若惜是個單純又有些倔強的女生,看來不是這樣,“那她接近我們的目的又是什麼?”淩落問著,隻是他說錯了,林若惜要靠近的是顧安晨而不是他們。
“我怎麼知道。”蕭若風是看著顧安晨說得,而顧安晨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他相信林若惜。
陳彥生看著林若惜躺在病床上,剛才做了一番檢查暫時沒事了,也鬆了口氣,“丫頭才幾天的時間你又來了?住院。”
“陳叔叔我吃過藥了,一點都不疼了。”林若惜說得很是急切。
“這次你不能拒絕,而且就在這幾天你就要做手術了。”陳彥生邊一副不可拒絕的口氣。
林若惜苦著嘴,這次是不能再出院了,可是她真的不想住醫院的啊,撇過頭瞪了眼何胥,“你還在這乾什麼?”都是他,不是他她就不用出不了院。
何胥無辜的聳肩,陳彥生卻是嚴肅的說著,“丫頭你怎麼這樣說話。”
“對不起。”林若惜低下頭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然後側過身閉上眼睛。
“抱歉,若惜被寵壞了,說話無遮攔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女朋友?”陳彥生認識何胥是他的一個病人經常看著的照片,林若惜也聽到了,這對他來說可是高興事,他希望何胥能快快離開以後跟他不要有任何都交集。
何胥點點頭,最後將目光放在林若惜身上便離開。
“盛英,你看我把誰帶來了?”陳彥生走進一間病房對著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女孩說著。
“陳叔叔你來啦。”盛英的聲音虛弱的透著氧罩讓人聽得並不真切。
“嗯,不隻我來了,你看這是誰?”陳彥生說完何胥便走了進來。
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儘在眼前,盛英想微笑卻是扯不出一絲笑容,她的全身都好痛,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隻是眼前的人讓她有萬般不舍才撐到現在。
“胥哥哥。”
“英子。”何胥麵上有著溫柔的表情,他不愛她,但對她卻是有承諾,可即使他們有承諾在,也阻止不了她有其他的女人,他想著等自己玩夠了便會實現承諾收心與她在一起,卻未想過盛英會有此一劫。
盛英看著何胥從未有過的溫柔一麵,心裡既是歡喜又有著苦澀,她一直愛著的男人終於不對她冷漠了,可是如此的溫柔卻是因為自己即將離開人世,她可憐自己,愛了那麼多年卻是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有那曾經的承諾如同枷鎖一樣捆綁著他,她確定他討厭自己,不然為何他會有那麼多的女人而從不顧念自己會不會受傷。想到自己做得決定,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
“陳叔叔我可以見見她嗎?”盛英想見見林若惜,如果她能答應自己的要求最好,若她不答應她也不會勉強。
陳彥生看了何胥一眼,見他沒有表明任何態度,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胥哥哥我想喝些豆漿可以嗎?”
何胥點點頭,“我給你去買。”
“姐姐你也生病了嗎?”靠坐在病床上的林若惜無聊的翻著之前留在病房的食材看,而她旁邊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她曾經無意看到她的母親跪著求醫院救她的小孩,那婦人瘦地隻剩下皮包骨,後來也有好心的人幫助她們,而林若惜也請求將那小女孩放在自己的病房,剛開始小女孩不在林若惜也並未想起來,看著小女孩林若惜將書放到一邊看著小女孩笑意延伸到眼角。
“是啊。”
“姐姐你生的什麼病啊?我媽說我是心臟病,說要砸鍋賣鐵都要將我治好,可是醫生卻說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做換心手術,我經常半夜醒來看到媽媽在哭,她是為了我的病受了那麼多的苦,如果我早點離開,她就不用在受苦了,姐姐你知道換心手術是什麼嗎?”
也許是因為小女孩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說了這一大段。
“彆想太多了,你會好的。”林若惜看著乖巧的小女孩很是疼惜,她小時候也是這麼長大的,醫院是她不喜歡的,卻像是第二個家一樣會回到這。
“姐姐我真的會好嗎?”小女孩繼續問著。
“會的,所以你要開開心心的。”
小女孩開心的抱著林若惜的腰,“太好了,好了後媽媽就不會再傷心了。
“那你爸爸呢?”林若奇怪著小女孩口中總是媽媽媽媽卻沒有爸爸,一時奇怪問了出來。
“她不要我們了,就因為我從小被查出有心臟病,他不想要我,是媽媽不舍得我,辛苦勞累的養我。”
林若惜攬著這個女孩,相比較而言,自己比她幸福,雖然媽媽也早早的離開了,可是他們卻很愛自己,還有陳叔叔。
“若惜。”陳彥生看著病房裡兩個人感情甚好的樣子微微的露出了笑容,但也隻得出聲打擾。
“陳叔叔是不是有事啊!”林若惜看向去而複返的陳彥生,猜他叫自己是有什麼事的,而小女孩突然撫著自己的心口,“好疼啊。”
陳彥生立即上前查看,馬上拿出床前櫃子上的藥倒了兩粒給小女孩服下。
“陳叔叔她的病是不是很嚴重?”林若惜看著小女孩蒼白的臉色輕聲問道。
“沒有辦法,等待做移植手術的人不少,可是手術費也不少,而且一個心臟源也不是那麼好等到的,有人捐獻心臟給你,也是有要求的,小惜你的條件符合,隻要答應了她的要求就不會再等多久了。”
“陳醫生你來了,小雨沒有給你添麻煩吧?”小女孩的媽媽從外走了進來,滿臉都是汗水。
“媽媽,好疼。”看到自己的媽媽,小女孩委屈的說著。
“藥吃了嗎?”
“剛才陳叔叔給我喂了。”
“小雨一會就不疼了。”小雨的母親安慰著她,眼裡也是淚花。
聽著母女兩的對話,林若惜的眼睛酸澀無比,曾經她也是這樣過來的,撇過頭不再看她們,林若惜對著陳彥生說道著,“陳叔叔那個人在哪?”
“就在你隔壁的病房。”
林若惜點點頭起身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沒有猶豫的推開虛掩的病房門,林若惜走了進去,看著渾身包了紗布身上多處都是管子看向那人的麵孔,林若惜呆住了,“盛英?”
盛英想微笑,卻被疼痛所褪去,“若惜是我。”
“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林若惜不敢置信的問著,雖然她和盛英隻見過幾次麵,但是她對她印象挺好的。
“車禍,若惜,我的時間不多了,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會把心臟捐給你。”盛英祈求的看著她,她覺得若惜和何胥也是挺般配的。
林若惜看著盛英,老實說道,“我不一定做到的,但我會努力。”
“很簡單的,就是在移植我的心臟後,我希望你可以替我去愛胥哥哥,你們到合適的時間結婚,替我好好照顧他,你放心他會取你的,他和我有約定。”盛英說我這一大段後氣息不穩。
林若惜等她呼吸平緩了才搖了搖頭,“對不起盛英,我做不到。”林若惜猜測著盛英口中的胥哥哥是何胥,即便是誰她都做不到,如果是他更不可能做到的。
“好吧,我還是會把心臟捐給你。”盛英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小女人心態,自己喜歡的人終不想跟彆的人在一起,所以聽到林若惜的回答並未有任何的不滿,反而心裡有著竊喜。
“如果可以。”林若惜吸了口氣 。盛英疑惑的看著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救救那個小女孩,她們真的很可憐。”媽媽你會讚同我的吧,也希望你能保佑這件事不被爸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