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國一直是一個荒蕪的地方,糧食緊張,是以大汗國不可能一直對齊國隻是挑釁而不攻擊,他們也許是在等一個機會。不過,他們的計劃在昨天被於敏給打亂了。於敏燒了他們的糧倉,說實在,大汗國已經調不出那麼多糧食了,最多隻能支持三個月。所以連續三日,大汗國的攻擊一直不斷。
除了於敏和趙括帶來的六萬人馬,邊境的士兵根本就不堪一擊,於敏看著戰事吃緊,恨不得把原來的那個守城將軍拖出來鞭屍。什麼樣的將軍就會帶出什麼樣的士兵,上梁不正下梁歪,原來鎮守邊境的那些士兵還隻是看見敵人擺了個陣仗就嚇得屁滾尿流,甚至有些還想要逃跑。於敏當即抓住幾個想要趁亂逃跑的,就地處決,這才堪堪穩住軍心。
到了第四日的時候,眼見著城門就要被攻破了。趙括眉頭緊鎖,絲毫不知道該怎麼辦。
“報——城牆西邊已經被打出了一個窟窿。”
“報——南門兵力即將耗儘。”
“報——”一個比一個緊急的情報傳來,趙括除了派兵增援外,什麼都做不了,再堅持半個時辰,隻要再有半個時辰就夠了。
另外一邊,阿勒斯已經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他拿著一望遠筒,看著城牆上站著的齊國士兵,心中一陣冷笑,這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很快,他就可以進軍齊國了。父汗當年完成不了的事情,如今自己可以替他完成了。“來人——”阿勒斯一聲令下,立即就有人上前領命。“把投石器給我弄上來,我倒要看看齊國的士兵如何抵抗得了我們的投石器。”跪在地上的人立馬領命。不一會兒,大汗國的三架投石器出現在眾人麵前。投石器就是大汗國士兵們的精神支柱,經過一番殊死鬥爭雙方的將士都已經十分疲憊了,現在比的就是最後的士氣,大汗國投石器一出,果然讓大汗國的士兵精神為之一震,趙括心內直到不好。投石器對大汗國的士兵來說是神一樣的存在,但是對於齊國的士兵來說,就是惡魔般的存在了。趙括已經發現身邊的士兵心生退意。
果不其然,大汗國的投石器上來之後,大汗國立刻對齊國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就在趙括覺得再也支持不住的時候,終於事情出現了轉機。齊國的將士們都看到,有幾塊巨石從他們的城牆上飛過,這次卻不是擊中齊國的城牆,而是正中大汗國,士兵最密集的地方。
“開城門——”於敏一聲嬌喝,城門被緩緩打開,四台和大汗國的投石器很像的東西被推了出來。阿勒斯通過望遠筒看見齊國的那四台巨型的東西的時候,臉色變了一變,“混賬,是哪個把投石器的製作方法告訴齊國人的。”阿勒斯十分的暴怒。他身旁一個很像是軍師的人拿著望遠筒,也看了看,齊國的投石器,向阿勒斯稟報:“請大汗息怒,我敢用我的人頭擔保,齊國的投石器絕對不是我們的人泄露了秘密才讓他們製作出來的。雖然隔得遠,但我依然可以看得出,那四台投石器雖然是趕工做出來的,但是製作的工藝,以及準確度肯定高過我們的投石器……”軍事的話還沒有說完,齊國的投石機投出的一塊巨石就在他們身邊炸開,緊接著,大汗國相繼有兩台投石機被砸壞。
“大汗我們先撤兵,看來齊國是請來了一位高手,我們要先回去,從長計議。”軍師勸道。
眼看著就要攻破齊國的第一道防禦的關卡了,真讓人不甘心。阿勒斯緊緊握住手中的望遠筒,一時用力過度,竟然把它捏碎了。“撤兵——”阿勒斯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快大汗國的陣營中傳來撤兵的號角,戰場漸漸恢複了平靜。於敏指揮著沒有受傷的士兵把那些受傷的士兵扶回城中,再安排一批人收拾戰場,方走上城牆。
“趙括,辛苦你了。”於敏朝著趙括揚起了大大的笑臉。其實投石器的工序還沒有真正完成,但於敏聽著士兵的稟報,已經猜到,如果自己再不去,城門肯定就是要失守了,遂留下一兩道工序,來不及製作。如果剛才阿勒斯沒有退兵的話,齊國這邊的四台投石機就要散架了。好在上天保佑,在最後一刻,阿勒斯退兵了。
趙括聽著於敏的這幾句話,差點就哭出來了。以前雖然也有跟父親一起出征,但是這麼危險的場景竟然是第一次遇見,趙括感覺到,死神剛才就和自己擦肩而過。不過,趙括是不敢在於敏麵前哭出來的,他還想維持他大男人的形象。他故作輕鬆道:“戰場也就這樣吧。”金廉在旁邊聽著,差點就要笑出來,趙括真的是越來越……唉——算了,就讓他在郡主麵前,還有一點麵子吧。
於敏反應向來是有些遲鈍的,再說她現在更擔心的是齊國與大汗國的戰事。“金廉,你去看一下那幾台投石機的情況,然後把損壞的情況報告給我。”金廉領命,前去執行任務。
“那四台投石機有什麼問題嗎?”趙括不解,剛才他看得很清楚,方才大汗國的投石機雖然也有反擊,但終究失了準頭,沒有打到我們的投石機,如今還會出現什麼問題。
說到這個於敏不由得歎了口氣,“其實那些都是半成品,剛才如果阿勒斯沒有退兵,你很快就會看見我們的機器失靈。半個時辰是我估計的最快完工的時間,但是,事實上,做的時候還是出現了很多的問題。那個時候我知道你已經撐不下去了,隻好冒險帶著那些半成品過來。”於敏現在很是頭疼,連續三天的製作,工匠們 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若是現在投石機出現了嚴重的毀壞,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呀。
不多久,金廉就已經回來了。於敏仔細詢問了一下情況,除了有一台投石機毀壞得嚴重一些,其它的都沒有什麼大礙。於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她又去思索彆的事情去了。趙括看見她嚴肅的樣子,內心十分慚愧,自己是個男人,竟然擔不起家國重擔,讓一個弱女子上陣殺敵,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證明自己絕對不是一個隻會躲在彆人身後的廢物。
“我想了一下,當務之急,是讓大汗國徹底的退兵,我算過了,大汗國的糧草最多隻能撐三個月,但是俗話說‘哀兵必勝’若是他們破釜沉舟,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苦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建議。”於敏一副商量的樣子,事到如今,僅靠自己是不行的,要集合大家的智慧。
金廉善戰,性格和形式上和於釗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隻知道,如果敵人來了,那麼他們就要反擊,但是論其計謀來,這種事情還是彆難為他了。金廉撓了撓頭,表示無能為力。
好不容易終於也有一個機會讓自己表示一番了,趙括急忙開啟自己的思維,隻要能從千頭萬緒中找到些什麼,都是自己表現的機會。“我記得,大汗國現在的大汗阿勒斯,性子最為火爆,老汗王在的時候也奈何不了他。而且阿勒斯好戰,無論什麼事情都愛在拳腳上見真章,若是我們能夠惹怒他,引他出來……”
“這樣就可以逼迫大汗國出手了。”於敏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地看著趙括,“果然是好計謀。如果我們能布置一個陷阱,引阿勒斯進入,勢必會讓大汗國請全部兵力來救他,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逼迫大汗國退兵了。”
“正是這樣。”趙括點點頭表示讚同,“利用阿勒斯身上致命的弱點,我們可以牽製大汗國,即使將來在和談上,齊國也可以占據有利的位置。”
“好,那我去準備一下,明天就去引阿勒斯上鉤。”於敏拍板決定。趙括皺了皺眉,很嚴肅地對於敏說:“敏敏,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跟我保證過什麼?”於敏想了想,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放心,我自己會小心的。這次這件事有些緊急,很多事情一時半刻也和你說不清楚,我答應你,下一次,我一定讓你去。”
於敏扶額,自己不該輕易許下諾言的,有倒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自己既然當初已經答應過趙括這件事了,那……於敏看了看趙括的小身板,讓他去引誘敵人……於敏覺得還不如自己去呢。
趙括如何看不出於敏現在的表情代表的是什麼,一時血湧心頭,“你不必不放心我,我答應你的事情什麼時候做不到,你放心我一定能夠完成任務,至於剩下的布置就靠你們了,我先去休息了打了一天的仗,怪累得慌的。”趙括逃跑一樣的走開,一是害怕於敏不答應,二是,他不想看到於敏憐惜地看著他的表情。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憐惜了,這叫做什麼事嘛。
一/夜無話,第二天,趙括如願帶著以前士兵前去引出阿勒斯。於敏看著趙括遠去的身影總覺得心中難安,但是軍令已經發出,剩下的隻能替他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