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恬靜的小山村中,生存著一群勤勞的農人,他們日出而坐,日落而息,極度規律的過著每天的生活。
錢青就是這群勤勞農人中的一員,每天重複著單調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奢望,剛剛成年的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取一個漂亮的妻子,父母已經開始給他張羅了好久,離他家裡還有幾座山,有一家姑娘已經說好,隻等著明天去見上一麵,如果雙方都能看對眼的話,這門親事就算說成了。
這天夜裡,天特彆的黑,沒有一絲星光,錢青躺在床上,幻想著明日就要去見的未婚妻,在他們這裡,基本上隻要見麵了,就能成功,他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錢青聽到村口的方向一陣狂烈的犬吠聲穿了過來,他一咕嚕爬了起來,看了看天色,這個時候村口不應該有什麼動靜才對啊,村裡麵的狗都集體發瘋了麼。
錢青心中升起了一團不安的想法,他以前聽那些南來北往的人說過,一些地方夜晚會被山賊襲擊,這些山賊殺人不眨眼,砍腦袋就想砍菜一般,想想就讓人不安,錢青在內心中祈禱這種厄運不要發生在自己的村子裡。
犬吠聲越來越大,由遠及近的傳向錢青家的方向,錢青從自己的小屋中跑了出來,想要出去一看究竟。
錢青的父親錢大山正站在自家的院子中,看到兒子跑出屋子,厲喝一聲:“你乾什麼,還不趕快進屋。”
天太黑了,錢青並沒有注意到父親正站在院子外麵,父親的喊聲把他嚇了一條,立刻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向父親,說道:“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你進屋吧。”
錢大山快步走到兒子身邊,拉著他的胳膊,還沒等他說話,一聲慘烈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來,跟著一個魔鬼般的聲音響遍全村的上空:“村裡的所有人都聽著,限一炷香的時間,都從家裡出來,一炷香之後,如果發現屋子裡還有人,格殺勿論。”
錢青和父親對視了一眼,自家並沒有地道之類的隱蔽場所,想要在屋子內隱藏顯然是不可能的,錢青向父親問道:“爹,怎麼辦,出去不出去?”
錢大山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出去還能怎樣,等這群匪人衝到家裡,我們左右都是個死,出去看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屋內錢青母親也聽到了村子上空那句魔鬼般的聲音,從裡屋走了出來,顫顫巍巍的走到錢青身邊,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他爹啊,這該怎麼半啊?外麵的那群人,是不是人們常說的殺人魔鬼啊?”
錢大山又是歎了一口氣,苦著臉沒有說話。
一旁的錢青,挺了挺胸脯,說道:“娘,不用擔心,等下兒子就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保護你們二老周全。”
錢母聽到兒子這樣說,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兒啊,你拚了性命保我們周全有什麼用處,沒了你,我們還要這條老命做什麼用啊。”說著,開始大哭起來。
錢大山說道:“青兒,等下出去了,如果找到機會,你就直接跑吧,爹娘在後麵能擋一陣是一陣,趁著天黑或許還有條活路……”
話還沒有說完,外麵那魔鬼般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怎麼?沒有一個人出來麼,是不是想趁著天黑逃跑,門都沒有!”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慘叫的聲音穿了出來,伴隨著這慘叫聲,一顆流星般的火球劃向夜空,在天空中驟然爆裂,這個火球竟然不會熄滅,就那樣一直掛在夜空中,原本漆黑的村子,瞬間照的明亮無比。
“啊!”錢青家裡的人都是恐懼的叫了一聲,對這突入起來的明亮非常的不適應。
錢大山神情變得極其慘淡,期待著兒子唯一的一條逃生通道破滅了,非常不情願的說道:“走吧,我們出去吧,再不出去,恐怕他們就要殺上門來了。”
錢青點點頭,攙扶著母親走出了家門。
村裡的小路上,漸漸彙集了人流,村民們都是神色黯然,低著頭,默默的走路,這條原本通往田間的小路,今天夜裡卻成為了一條趕赴鬼門關的索命道。
村口的廣場上,十幾個騎著馬的人,這些人都帶著鬼怪一樣的麵具,丈許長的大刀提在手中,為首的一個人的麵具更是恐怖,手中刀看起來更是鋒利,在那個火球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刀刃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順著刀尖正往下滴血,明顯剛才的幾聲慘叫,就是從這口刀下傳出的。
錢青看到這一幕,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內心的恐懼之情上升到了極點,隨著人流,漸漸的彙聚在村口的廣場上。
為首的鬼麵,厲聲說道:“村長在那裡,給我出來。”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說道:“我就是村長,你們這樣做,還有王法沒有。”
“王法?我就是王法,少廢話,點點你們村的人數,看看少不少,大爺我心情好的時候可能會少殺點人。”鬼麵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他身後一群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村裡的人聽到他說話,都是左右看了一下,默不作聲的往後退了幾步。
村長扭頭往全村人掃了一眼,對鬼麵說道:“村裡的人都在這裡了,你有什麼事情快說吧。”
鬼麵冷笑了一聲,說道:“是麼?我去村裡搜搜看,如果發現幾個個人,就殺掉在場的幾個人,怎麼樣?”
村長默默低下頭,他不敢答應,也不能答應。
錢青混在人群中想也不想的喊了一句:“要是搜不出來呢,是不是就把我們放了?”
驟然間,空氣像冷卻了一樣,短暫的停留之後,從那群鬼麵中爆發出一陣哄笑,為首的鬼麵把目光投向了錢青,說道:“你小子還挺有膽量,還敢跟我提條件,殺不殺人我說了算。”說完,朝身後擺了擺手,示意一半人開始搜村。
他身後的幾個鬼麵,騎著高頭大馬一躍而出,向村子中深處衝去,嘴中還發出像鬼一樣的叫喊聲,讓廣場中的村民聽的渾身瑟瑟發抖。
為首的鬼麵,驀然的看著廣場中的人群,那眼神,就像在望死人一樣,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沒過過久,隻聽村子深處傳來一聲慘叫,鬼麵嘿嘿一笑,說道:“一個!”
他的話音剛落,又一聲慘叫響起,鬼麵再次說道:“兩個!”
“三個……”鬼麵一直在報著數,冷笑著看著廣場中的村民。
村長有些站不住了,本來身體就虛弱的他,聽到鬼麵的報數,就像閻王爺在召喚他一樣,在聽到“十個”的數字之後,村長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沒有人去扶他,也沒有人上前去看他,村民們內心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知道不久後他們也會像村長一樣,躺倒在地上。
等到為首鬼麵喊道“十八個”的時候,在村子深處再也聽不到慘叫聲了,咚咚的馬蹄聲從村子深處向外廣場傳來,看來去搜村的人已經搜索完畢,正要回來複命。
“老大,你看,這個算不算一個!”一個鬼麵抱著一個嬰兒向他的首領問道。
“你說呢?”為首的這個鬼麵用陰狠的聲音反問道。
那個抱嬰兒的人把孩子拋向空中,毫無人性的一刀劈去,村裡的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慘烈的一幕,嬰兒連哭都沒有哭一聲,已經離開了人世間。
“十九個!”為首的鬼麵再次望向人群,對下麵的人這種冷漠的態度非常滿意。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錢青憤怒的大吼了一聲,把他旁邊的幾個村民都嚇了一跳。
“人性,人性是個什麼東西,我早就不記得了,”為首的鬼麵嘿嘿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剛才我說過,有幾個人不出來,我就要殺幾個人,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就憑你這句話,我要翻倍的殺人。”
村民頓時炸開了,有的指責著錢青的不是,有的哀求鬼麵網開一麵,眾象叢生,不過都對剛才死過的那些人,沒有一絲的憐憫之色,隻是顧著自己的死活,不過這也難怪,人之將死,把自己最為醜陋的一麵都顯露出來了。
鬼麵開始殺人了,殺人真的如切菜一般,一顆顆頭顱飛上了天,村民們在尖叫著,鬼麵們在詭異的大笑著,仿佛殺人成了一種遊戲,他們都在這裡享受著這種遊戲。
漸漸的村民的尖叫聲平息下來,還活著的人已經不多,錢青的父母為了保護兒子,把他護在其間,為他擋了無數刀,錢青從父母的屍體中爬出來時,二老已經斷氣,他淚如泉湧,不過他並沒有出聲哭出來,他不想讓這些殺人魔王聽到他的哭聲。
為首的鬼麵,哈哈的笑著,看著下麵十幾個人,說道:“你們都不用回去了,都跟我走,今天夜裡,你們這個山村從此消失了。”
錢青抬頭看了一下那個鬼麵,不知道他陰狠的麵具下究竟藏著的是怎樣一張魔鬼的麵容,在內心中發下一個誓言,隻要自己不死,一定要給父母報仇。
這群鬼麵趕著剩下的人上路了,錢青發現,能夠活下來的人都是正當年華的年輕人,這些人眼神渙散,見識了剛才的屠殺,仿佛對生活也失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