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顧名思義,就是這個人眼看是活著,但他的心已經死了,這要經受住多麼大的折磨,以前有個苦力得罪了監老板,好像是說話有些頂撞,監老板讓他一人每天乾了三個人的活,吃飯隻能吃半人的量,那人最後生生的被累死,全身七竅都在流血,死的非常慘。
錢青對監工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自顧自的來到離洞口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仰望著天空,那輪彎月還在夜空上掛著,他身上的痛楚已經小了很多,現在仰望著星空,回憶著自己的深仇大恨,從今夜開始有了《苦修法決》之後,他自己的大仇,也許就能報了。
想到自己的大仇,錢青的背過臉,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想起了父母為自己擋下的那幾刀,自己才能得以活命。
就在錢青還在這裡想著心事的時候,監工在他不遠處吆喝道:“快點,還有完沒完啊,等下尋山虎過來把你給吃了。”
錢青擦乾了自己的淚水,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呦!哭了啊,害怕了吧,得罪監老板之後知道害怕了吧,”監工嘿嘿笑了兩聲,接著道:“告訴你,害怕也沒有用,你的好日子快要來了,等著享受吧,哈哈……”
錢青輕蔑的看了監工一眼,深深記住了他的麵容,心中暗自盤算,等我功法略微有成,第一個取你的狗命,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冷哼一聲,徑直回到自己原來躺的地方。
監工對錢青的態度不置可否,知道他蹦躂不了多久了,對他的囂張並沒有再表示什麼,也就回去睡覺了。
一天的勞作又開始了,天空剛剛放亮,一波波的監工把手中的長鞭甩的劈啪直響,趕著苦力們快快起床,見到有不想起的苦力,直接把鞭子甩到那人身上,就算再大的瞌睡也會被這鞭子甩醒。
錢青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受的傷,已經結成了痂,就連身後撕下一塊肉的地方也結成了痂,看來這《苦修法決》真的是有大用處,不禁能磨練心智,提高自身的能力,還能加快自身的身體修複,不知道練到極致會是怎樣的效果,會不會是金剛不壞之身。
又一陣鞭子聲響起,錢青隨著人流走出了山洞,他扭頭看了一下,今天又有幾個人再也沒有起床,這是常事了,因為高強度的勞作,加上根本填不飽肚子的飯食,讓這群苦力根本就不能承受,最後的結局隻能是死。
幾千苦力列好隊,站在那個深坑中,錢青漸漸明白這個深坑是給皇帝建的地宮,由於地理位置偏僻,糧食運過來非常艱難,這就造成了糧食的緊缺,所以監老板就先保證監工們的飲食,其次他們才是這些乾活機器,反正死了一批,還能再去捉,神州的彆的東西不多,多的就剩下人了。
監老板摸著自己的禿頂處,眯著眼睛,用目光掃視著地宮中的苦力,等把目光掃視到錢青的時候停了下來,用手一指,大聲說道:“你今天三個人的工作量,乾不完不許睡覺。”
錢青四周的苦力都把頭扭向了他,他們都知道三個人的工作量是多麼的龐大,一個人一天乾下來就累的半死,然而要做三個人工作量那還不把人給活活累死啊。
錢青倒是麵不改色的與監老板直視著,並沒有表示什麼不滿,相反,經過昨夜苦修法決的初見成效,他現在急需更高強度的勞作,來鍛煉他的苦修法決。
“錢青,這十個人挖出來的土今天就由你來背去去了。”昨夜那個監工陰險的笑著,接著說道:“監老板可是下過死命令的,如果你不從的話,就地處死。”
“知道了!”錢青並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暗自運行自己體內的真氣,把昨夜修煉出來的真氣護著全身,默然的承受著監工的安排,沒有一絲怨言。
在挖土的那十個人小聲的在嘀咕著:“真可憐啊,又是一個得罪監老板的人,看來他活不長了。”
“哎!管好自己吧,我們也不知道還能再活多久。”又一個苦力哀怨的說道。
“是啊,雖然他活不久,但死去了或許也是一個解脫,我們還要在這裡受罪啊。”苦力們的情緒很是悲觀。
那個監工似乎聽到了苦力們的言語,把臉轉了過來,大聲喝道:“瞎嘀咕什麼呢,是不是都羨慕他啊,這點小事兒我自個都能給你們安排,誰想要啊?”監工得意洋洋的笑著。
苦力們連忙縮回腦袋,低下頭開始乾活了,監工剛才說的似乎意猶未儘,接著說道:“你們今天給我聽好了,誰也不許偷懶,平時用十分力氣乾活,今天就要拿出十二分來,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偷懶,明天你們跟他一樣。”
苦力們默不作聲,挖土的動作卻是加快了幾分,監工看到這幾個人乾活的樣子,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忽然像是想起點什麼似得,扭頭接著說道:“現在這種狀態保持住,等會兒我會不時的來檢查,你們識相的就不要偷懶。”說完,就離開這裡。
挖土的苦力們見監工走遠,才敢小聲的再交流著,其中一人說道:“怎麼辦,賣力乾不?要是真像監工說的那樣,明天就要把他給累死了。”
“難道你還真想偷懶?監工又不是傻子,一天能挖出來多少土,他又不是不知道,真要是耍滑的話,也許明天我們也會像錢青一樣。”
錢青蹲在地上正在裝土,聽到苦力們的談話,他說道:“兄弟們不用管我了,今天連累你們了,大家用力挖吧,我想我能承受的了的。”說完,把慢慢一袋土放在了肩膀上,腳步輕快的向上走去。
“呦嗬,還挺有勁的啊!”那個監工不知道去哪逛了一圈之後,又回來了,看到那十個人挖出來的一堆土很是滿意,又看到滿頭大汗的錢青,說起了風涼話。
錢青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背著土方,同時還在運行著體內的真氣,他發現,真氣經過體內的運轉再加上身外的體力勞作,已經隱隱有書上說的一層小成的境界了,他背土的勁頭更加足了,對監工的風涼話充耳不聞。
監工在那裡自討了個無趣,苦力們也沒有一個人來附和他,他站了一會兒,決的沒有意思,又離開去其他地方監視苦力們的勞作了。
就在錢青練功背土的時候,從他的不遠處傳來一陣叫喊聲:“死人了,這邊死人了!”是一群苦力們在叫,唰的一下,聽到叫喊聲的苦力們目光都朝那個方向看去,因為隻是累死一兩個人的話,並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雖然他們也會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可是見過太多的死亡之後,這種傷心之感也就淡了很多。
錢青也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腳下的步伐並沒有停止,他發現自己的目力也變的很多,原本這麼遠的距離,看那邊的場景都是很模糊的,可是現在,能夠清晰的看見那邊的場景。
這次一下倒下了二十幾個人,這種人員消耗每天都在產生,雖然每天都有幾十個人死亡,可是一次死二十多個還是第一次,那些人死是的症狀都是一模一樣,渾身不住的在顫抖,眼窩深深的凹陷進去,喉頭不住的在跳動,最後一切有生命的特征都沒有了,沒有了一絲生氣。
“都在瞎看什麼,老實乾活!”監老板也趕過來了,他大聲吆喝著,催促著苦力們快些勞動,不要停下手中的活,他飛快的往死人的地方走去。
走到近前,監老板仔細的看了一下這些苦力的症狀,長舒一口氣,知道這些人都是餓死、累死的,他沒有什麼好擔心了,隻要不是有人下毒,他什麼責任都沒有,工地上累死幾個人算什麼,那個工地不累死人。
監老板吩咐著手下,無所謂的說道:“趕緊找幾個人把這些屍體扔掉,省的玷汙了皇上的地宮,累死幾個人太正常了。”說完,朝錢青這個方向看了過來,發現他還在乾活,突然朝他叫道:“你過來,把這幾個苦力收拾一下,再接著去乾自己的活。”
明顯監老板是在使壞,錢青的工作本來就很多,他這樣做,更加重了錢青的工作,可是錢青絲毫不以為意,他把每一次折磨當成了一種修行,他要儘快提高苦修法決的功法,他要複仇。
就在錢青在一旁搬運那些屍體的時候,監老板的一個手下向他問道:“監老板,這些天來死的不少人了啊,再照這種死法,我們的工期真要耽擱了,這些日子趕來的苦力可補不上死去的人啊。”
監老板嘿嘿笑了一下,說道:“怕什麼,我這次聽說鬼麵隊收獲更大,都出去一個月了,一共連洗了五個村子,聽他打前站的人來報信,這下有一百多的人,足夠填補我們這些天的損失了。”
“一百多個,鬼麵隊這次可真是賺大發了,能有這麼多的新鮮勞力,的確能補充我們這些天的損失了。”那個手下點點頭說道。
錢青聽到鬼麵隊這幾個字,心中一緊,他就是這群人帶來的,現在恨不得去喝他們的血,抽他們的筋,可是自己不能,現在去的話就是一個死,他抬屍體的手抓緊了幾分,感覺被抬的這個屍體手握的位置,裡麵的骨頭頓時斷裂。
錢青自己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苦修法決才練了一天,就變的這麼厲害,看來自己要抓緊練習,一定要把這工地上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們的骨頭全部都擰斷。
監老板還是淡笑著看著那些搬運屍體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內心中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