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青聽到那個響聲,知道有人過來了,他立刻覺得事情不妙,立刻改變了主意,不能再讓監老板活下去了,他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讓彆人發現的話,一旦他吐露真言,自己就無從報仇了,隻有把監老板殺了。
監老板正躺在地上用一種絕望的眼光看著錢青,他其實還是抱著有人來救他的幻想,不想對錢青說什麼了,看到錢青逼近自己,監老板下意識的往後一躲,驚恐的說道:“你要乾什麼麼,我是不會說的,你殺了我也不會說的。”監老板其實還是想拖延時間,他知道隻要自己不說什麼自己就不會這麼快死去,可是他又一次的想錯了。
錢青一隻手掐著監老板的脖子,用力的捏著,用一種複仇的眼光說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現在就要殺了你,我的耐心不怎麼好,你不說,我去找其他人問去,總有一天我會找出真相的。”
監老板聽到錢青這個說法,心中驚恐不已,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可是他被錢青掐著脖子根本無法發出聲音,隻能“啊!啊”的叫著,最後他用儘全身力氣才說出兩個字:“我說!”
錢青聽他說出這個,稍微放鬆了一下手中的勁道,連忙說道:“隻有一口氣的時間了!不說的話,直接送你去死!”
監老板感到脖頸處稍微一送,口中立刻呼吸到大量的氣體,呼吸馬上一暢,連忙說出了他人生到最後的幾個字來:“是皇上……”
還沒等他說完,錢青已經等不及了,他知道外麵的那個人已經快要接近這裡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把抓緊自己的手,監老板的脖子一下就在他手中斷了,錢青扔下手中的監老板,立刻從監老板的窗戶上跳了出去。
杜麗麗剛才一直睡不著,她對心頭突然湧上的那股危機感有些好奇,並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床在外麵透透氣,工地上的環境實在是讓她有些難受,不知不覺間就緩步走近監老板的小院子附近,突然,感覺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監老板的牆頭翻了出去。
“誰?”杜麗麗驚呼了一聲,那個黑影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跑遠了,杜麗麗自籌對這個速度也望塵莫及,她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從監老板的院子中跑出來的,跑到監老板的門前用力的拍著門,叫監老板開門。
拍了一會兒門,杜麗麗心中的疑惑更加大了,這個敲門聲監老板是不可能聽不見的,她不再管什麼了,一腳把這個厚重的大門踹開,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監老板歪倒在地上,地上的血流的並不是很多,不過監老板臉色淤青,樣子很是難看。
杜麗麗知道監老板的能力,在這個工地上除了自己再沒有人能讓監老板這樣死去,到底是誰乾的這件事情,杜麗麗有些想不明白。
杜麗麗把還在休息的監工都叫了出來,來看到監老板這個樣子,監工們也都是被嚇的不清,在這裡竟然還有這種人能讓監老板死成這個樣子。
“監老板死了,可是這個工地上不能亂,這裡有幾千個苦力,隻要我們向往常一樣督促他們乾活,就不會亂,工期隻要能按時完成,我們還是能得到獎勵的,”杜麗麗頓了一下,看了看那些監工們的表情,發現他們並不反對自己的意見,於是接著說道:“等明天天亮了,儘快派飛毛腿往京裡趕去,高所京裡這個消息,讓京裡的大人們儘快給我們派一個新的監老板來,大家對我這個想法有沒有什麼異議?”
“沒有,杜麗麗小姐的想法非常好,對監老板這件事情處理的非常到位。”原來監老板的心腹非常讚成的說道,他也不傻,這裡的監老板死了,不管什麼原因死的,這個從京裡來的大小姐,說不定就是他們的新監老板,因為京裡會不會派新人來還不好說,還吃趁早巴結上這個大小姐再說。
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都按杜麗麗的想法開始辦事了,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杜麗麗一個人在自己的屋子裡呆著,她一直在懷疑著那個黑影,那應該是個人,但是什麼人她也說不清楚,說不定那個人就是把監老板給害死的,杜麗麗一直在沉思著。
錢青這個時候也是睡不著覺,他隻是知道有人過來,並沒有發現是誰過來,那個人沒有追自己,說不定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這個還好說,不過有個事情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監老板為什麼會在臨死前告訴自己真相,難道他這麼怕死麼。
錢青想了一夜,才漸漸明白過來真正的原因,監老板在將死之際還在算計著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其實道理非常的簡單,監老板馬上就要死了,他知道自己將會死的不明不白,可是這個仇是要有人報的,他想讓人給自己報仇,這個工地的主人是皇上,如果錢青想報他的仇,必然去找皇上,如果他去找皇上,必將會是死路一條。
錢青對監老板的惡毒用心非常不屑,可是一個難題擺在了他的麵前,皇上他現在肯定不可能戰勝的,隻有等到自己實力再提升之後再說,那時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行,不過他下定決心,他這一生一定要把自己的大仇報了。
在過了一夜之後,錢青最終決定還是在這個工地上練他的苦修法決,這裡現在能讓他的實力提升速度還算很快,等到這一層過完之後看看怎麼樣再說,錢青現在隻想著修煉,其他的事情,他都拋在了腦後。
接下了的幾天,苦力們並沒有對監老板的死表現出什麼異常舉動,因為在杜麗麗的安排下,監工們比以前更加的小心,並且很少虐待苦力們,在杜麗麗的提議下,苦力們的夥食稍稍改善了一下,這下,苦力們稍微得到了一點好處,乾活更加賣力,也變的聽話不少,這樣以來工地的進度倒是快了不少,杜麗麗看到這些,心終於放下來了,可是遲遲等不到京裡的回複她還有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一點信息都沒有傳來。
又是幾天過去了,京裡終於來人了,一個特使,帶著一個年輕人來到了工地上,當即宣布了這個年輕人是新的監老板,原來監老板的心腹們對杜麗麗沒有被委任都有些遺憾,但是既然來新老板了,當然要報新老板的大腿了,特使宣布完命令之後就走了,看來他也不想呆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留下那個年輕人來主持這裡的工作。
這個年輕人名叫摩勒斯,是當朝宰相的兒子,為什麼這麼多天才走馬上任,其實這其中也是有一番原委的,在京裡為了這個監老板的職位,人腦袋都打成狗腦袋了,這種肥差,各方勢力都想去爭取,再說,這個工地,是給皇上建一座地宮,都想把這個政績攬到自己身上,讓自己關係近的人將來能有一個更好的升遷機會。
不過,當朝宰相來掙這個職位了,彆人倒是退縮了不少,可是杜麗麗的父親杜魯斯可是不怕他,也在極力的爭取這個職位,但是畢竟他沒有宰相的權利通天,還是最終敗下陣來,讓宰相的兒子摩勒斯最終贏的了這個職位。
杜麗麗對摩勒斯的到來並沒有太大的反感,二人在京裡的時候早就相識,對他來當這個監老板也是表示了歡迎,不過是不是發自內心的也隻有天知道了。
摩勒斯先是在工地上走了一圈,對工地上熱火朝天乾活的苦力們表示非常的滿意,於是他召開了來到這裡的第一次會議,不過摩勒斯對原來監老板的死因並沒有提起一個字,好像那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也是那種小魚,隻是其他京裡大佬的一個鷹犬而已,他對這件事絲毫都沒有放在心上。
摩勒斯掃視了一下下麵的幾個監工說道:“我奉命來到這裡,就是想把這裡快速建成的,以前的工期進度似乎有些慢了,我到來之後,要加快工期,讓京裡的皇上高興高興,知道一下我的能力。”
下麵的幾個監工麵麵相窺,心中都在暗自腹誹著,你要撈政績罷了,何必折磨我們,加快工期進度不是說說而已,這時非常難辦的一件事情,不過還是有個監工為了討好這個新監老板,滿臉媚笑的說道:“摩勒斯大人說的對,我們都會努力的,讓苦力們快些乾活,從今天開始,苦力們的活比以前再多上兩成!”
“兩成?這遠遠不夠,從今天開始,苦力們的工作要比以前多上五成,並且睡覺時間比以前推遲一個時辰,來完成這個任務,可以麼?”摩勒斯陰狠狠的說道,看這個樣子,他比以前的監老板還要殘忍。
杜麗麗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起,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也知道,雖然她與摩勒斯以前就相識,不過隻是相識而已,既然自己成了他的手下,隻能聽他的了,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這個人極其剛愎自用,她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摩勒斯的決定。
摩勒斯又掃視了一下在坐的幾個監工,微微的笑了一下,當他看到杜麗麗的時候,笑容更盛,用友好的口氣說道:“杜麗麗,我們也是老相識了,你對我的這個決定有什麼異議沒有啊?”
杜麗麗搖搖頭,隻得說道:“沒有,這個工地現在你說的算,隻要能保持住工地上苦力的穩定,什麼都好說。”
“哦?工地上還有什麼不安因素麼,”摩勒斯遲疑了一下,對杜麗麗的這個說法很是好奇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接著說道:“有什麼不安因素,你到是說說看啊!”
杜麗麗想了一下,隻得說道:“苦力們現在的工作量基本上已經快接近極限了,如果再加上五成的話,那樣就會大麵積死人了,如果大麵積死人,工期就更難完成了?”
“哦?這個倒是一個很好的建議,”摩勒斯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住了,他初來乍到對工地上的流程並不是很清楚,杜麗麗的提醒他還是能接受的,不過在想了一會兒之後,摩勒斯的臉上重新綻開了笑容,看來他已經有主意了,接著說道:“死人的問題,這個好解決,我跟那幾個巡捕隊的頭領都非常的熟悉,等下我去找他們,讓他們多去找些人來就行了,死人的問題不是大問題,還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了!”杜麗麗回答的非常生硬,對摩勒斯那種殘忍的態度非常的不滿,但她現在絲毫沒有能力去反駁摩勒斯。
“沒有問題就開始工作吧,從今天開始苦力們的工作量增加五成,你們都下去安排吧,誰要是不從,直接殺了,我這裡從來都不會缺人的。”摩勒斯把眼睛微微的眯著,一股強烈的殺意表現在他的臉上。
等所有人都走後,還剩下一股監工沒有走,這人正是原來監老板的心腹,那個文質彬彬的監工,這人名叫車航,跟了原來那個監老板已經好些年了,是一個軍師般的人物,這回原來的監老板驟死,他有些無所適從,不過看到新來的摩勒斯比原來的老板手腕更加硬朗,頓時起了抱這條粗腿的意思。
摩勒斯見車航還沒有離開,有些生氣,用非常低沉是聲音說道:“怎麼還有什麼不清楚麼?需要我再單獨給你解答?”說完,就直視著車航,看的車航很不自在。
“沒有沒有,摩勒斯大人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記在了心裡,不過我想對摩勒斯大人說一些事情,可能對您在這個工地上有些幫助。”車航看到摩勒斯的眼神有些害怕,戰戰兢兢的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哦?你還有什麼想法,給我說來聽聽,說的好的話有賞!”摩勒斯也有些好奇,想聽聽眼前這個人到底要說些什麼。
“我知道摩勒斯大人要嚴加整頓這個工地,想要快些完成工期,這都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想說的就是,我上一任老板,懲罰的幾個刺頭都死了,隻有一個人好像生命力極其頑強,怎麼整也不會死,我想提醒摩勒斯大人注意一下,不要再讓這個小子鬨什麼事了。”車航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極力想要討好摩勒斯。
可是車航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摩勒斯點點頭,又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離開,車航自討了無趣。
其實摩勒斯對車航的說法記在了心上,隻是現在還沒有空去管這些事情罷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增加工地上的苦力數量,這個事情說好解決也好解決,說不好解決也不好解決,主要是看工地上的工頭,跟巡捕隊的關係,他想立即去找那些巡捕隊,好讓他們快些給自己送幾批苦力來,隻要這個工地上大麵積開工之後,死人是肯定的了。
在車航說的那個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苦力,當然就是錢青了,錢青現在身上的鐐扣被取下來了,在監老板死去的那幾天,杜麗麗並不想再折磨他了,命人把他的鐐扣取下,讓他能自由的乾活,錢青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並沒有人發現,不過他整天穿著血衣讓誰看著都有些不忍。
和錢青一起上鐐扣的那幾個苦力,在那幾天陸續的死去,如果錢青不是練的苦修法訣根本撐不到現在,也會像那幾個人一樣死去,這種鐐扣實在是太殘忍了,人死的時候身上全部腐爛,沒有一絲好肉,有的地方竟然被鐵鏈磨的隻剩下骨頭了。
錢青能夠活下來在左右人看起來都是一個奇跡,他受的傷最重,可最終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隻有錢青自己知道如果不是他修煉的苦修法訣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他更加的用心修煉他的苦修法訣,爭取早日把第三層快些突破,他想看看到底這個法訣突破之後有什麼好處。
工地上的監工來宣布新監老板的命令了,苦力們聽到這個命令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已經差不多都麻木了,刺頭的人已經都死的差不多了,隻剩下這些等著死的人,他們對明天已經不報什麼希望,誰也不會知道明天能不能再見到太陽,過一天算一天吧。
錢青雖然在心裡麵對這個決定非常的反感,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他知道這種在工地上的折磨是對他的一種鍛煉,折磨的越狠,越能鍛煉出他的心智,能迅速提升他的功法,讓他更上一層樓,所以他也選擇了沉默。
監工們都對苦力這種表現很是滿意,知道苦力們都被嚇怕了,看著他們賣力的乾活,監工們在一旁說笑著,對新來的監老板摩勒斯充滿了佩服之情,苦力們能快速完成這裡的工期,其實對監工們也是一種好事情,他們能提前回家,不用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待下去了,任誰在這裡呆久了都會瘋掉了,不斷的看見死人,看見屍體,那種心智上的折磨都是一種煎熬。
錢青還在工地上乾活,突然他感到有人在看他,現在他的感覺非常的靈敏,對自己周圍的有什麼動靜很早就能得到感覺,他抬起頭往一個方向看了一下,發現杜麗麗正在那裡注視著自己,自從上次杜麗麗表示要帶他走後,錢青拒絕了她,杜麗麗雖然命人把他的鐐扣取了下來,可是杜麗麗再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錢青知道杜麗麗在記恨他。
錢青自顧自的在乾活,並不理會杜麗麗的注視,他現在需要的是修煉,自己的苦修法訣現在隻有在工地上才能快速修煉提升,如果換到彆的地方可能效果就沒有這麼好了,所以選擇了這裡。
杜麗麗看了一會兒,心裡也在翻滾著,她始終認為錢青和其他的苦力不太一樣,能在殘忍的鐐扣下活下來這可以證明一切,所以她還是想帶錢青離開,她心裡暗自盤算著,等到有機會了再去找錢青說說,對這個榆木疙瘩擺明離開這裡的好處,也許錢青就會跟自己走了。
杜麗麗正在那裡獨自想著,突然身後傳來摩勒斯的聲音,隻聽他說道:“苦力們乾的還不錯麼,怎麼你也注意到那個苦力了麼,找個機會我也要收拾他一下,到底看看他的生命力有多麼的頑強,是不是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