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孩子一般都會做飯,在將蕭不典送走之後,我便去了一趟菜市場。
在市場內買了點豆角和排骨,便回到了家。
我現在也算是在彆人的屋簷下下過活,所以適當的表現一下自己還是可以的。
給林丹莉打了個電話,這丫頭跟我說她大概要晚上八點左右才能回來,讓我不用等她,自己先吃。
我也不怎麼餓,就回到房間內將那本《傀儡術》拿了出來。
在見到那女鬼之前,我用這本書上的方法,確實是收了幾隻小鬼。可是這一山又比一山高,在見識了那女鬼的厲害之後,我決定努力的充實下自己。免得到時候遇到危險,就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傀儡術》上所畫的符很多。因為我沒有專人指點,所以根本就沒有畫成功過。這一下午我就一直在請教蕭不典畫符的法門。
畫符所用的黃表紙以及朱砂和毛筆我都有,隻是看到那書上密密麻麻的符,我卻不知道應該先畫哪個好了。
就從最簡單的迷心符開始吧,我心想。
這迷心符顧名思義,主要的作用就是迷惑人的心智。隻不過這是最初級的迷心符,估計到運用的時候,也就隻是能夠達到使人短暫的失去意識的效果。
蕭不典給我詳細的講過畫符的步驟,我聽著感覺有些繁瑣,都要不耐煩了。他最後隻得無奈的對我說:“其實其他的也並不重要,你隻要保持心境平和,沒有雜念就行了。”
我按照蕭不典交給我的畫符的辦法,接連畫了幾張符。可是卻一張都沒有成功。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心中有雜念,還是天賦不夠高。
我有些失望,但是卻也沒有氣餒,又認真的畫了下去。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反正是身前的那一遝黃表紙都幾乎成了廢紙之後,忽然感覺麵前一陣清風劃過我的臉頰。
“成了!”我心中大喜。將那張符拿了起來,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然後小心的放到了一邊。
之後接連畫成功了好幾張符,我瞅了眼時間,已經快八點了,林丹莉也要回來了,便將那畫好的幾張符小心的放了起來。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下樓去等她。
這時候的天還沒有完全黑透,隱隱約約的,就見到遠處的林丹莉向我走了過來。
她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你乾嘛呢?”
我說:“我等你呢。”
林丹莉明顯不相信的樣子:“彆逗了。你是吃飽了飯出來消化食兒的吧?”
我這個傷心啊。心說你這小丫頭還真是一點都不領情啊。
“我真是等你呢。”我認真的對她說道。
她看我這個樣子,麵色開始變得有些疑惑。
“你是不是在我家裡做了什麼壞事了?”林丹莉忽然問我。
我擺擺手:“愛信不信吧,都說是在等你了。”
我們兩個上了樓,一直到林丹莉將房間內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才去掉了看向我時那狐疑的目光。
“看到了吧?我沒有對你這房子做什麼破壞吧?”我說道。
林丹莉笑了一下:“嘿嘿,我也沒說你什麼啊。”
我說:“你都要把我給吃了,這還用說麼?”
林丹莉白了我一眼:“哎呀哎呀,我錯了行了吧。趕緊吃飯吧,好餓!”
那菜在林丹莉回來之前已經熱過了一次,飯也不涼,我們兩個便吃了起來。
似乎是覺得就這麼乾吃飯有點尷尬,林丹莉最先開口了:“我們店裡今天遇到個怪人。”
“什麼怪人?”我疑惑的問她。
林丹莉想了一下:“嗯,怎麼形容呢。那人吧,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的也很普通。胡子拉碴的,走路時晃晃悠悠的,就好像是丟了魂兒似的。他在我們店門口站了五分鐘,然後才走進來。一進來就指著櫥窗內的布丁說,你這是給人吃的麼?你說奇不奇怪?”
我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可能是你們做的東西不好吃吧?彆人買完之後覺得難吃,然後回來找你們來了。”
“才不是呢。”林丹莉皺著眉瞪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滿。
“你聽我講啊。我和果兒對這人一點印象也沒有,想著可能是他孩子還是誰吧,來我們店裡買過布丁。可能是不合口味吧,但是也不能一進來就那麼質問我們這是給人吃的嘛。這話也太難聽了。所以果兒就有些生氣,反駁了一句,說這不是給人吃的還是給鬼吃的啊?你猜他怎麼說?”
我搖搖頭:“不知道。”
林丹莉看著我:“沒想到他居然很認真的對我們兩個點了點頭,然後問我們能不能送貨。你也知道,我們就兩個人,怎麼可能去送貨啊。所以就告訴他不能,然後他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了。我和果兒越想越感覺奇怪,然後就出門看他去哪了。見到他在一家飯店門口又站了幾分鐘,然後才走進去。我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後來一打聽,那人竟然將那一整條街的但凡是賣食品的商店都逛遍了。而且,每到一家店鋪,他都會問一句,你這是給人吃的麼。你說奇不奇怪?”
我仔細的聽她說完,也感覺出了那人的古怪。
這是給人吃的麼?不是給人吃的,還能是給鬼啊?給鬼!那男人難道是鬼?我忽然想到。
不可能。這事發生在白天,外麵陽光那麼強烈,一隻鬼不可能頂著太陽到處亂逛的。
“你說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林丹莉說道。
他有沒有毛病我當然不知道。但是出於直覺,我能感覺到這個人很不尋常。沒準真是隻鬼也說不定。不過我的想法卻不能告訴林丹莉,隻是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行啦,彆去想那麼多了。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啊?中國這麼大,出幾個精神病也正常。你趕緊吃你的肉就得了,嗯?肉呢!”
望著麵前隻剩下豆角的盤子,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林丹莉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用紙巾擦了擦嘴巴:“我吃飽了。”
我說:“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這盤子是怎麼回事?”
“排骨我吃了,那不還給你留豆角了麼。你看你肚子都起來了,趕緊減肥吧。”林丹莉說完話就跟沒事人一樣的回房間玩電腦去了。
那可是整整二十塊錢的排骨啊,一斤多!就這麼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吃完了?
我吃完飯,知道林丹莉肯定也沒有再起來的意思了,隻得自己把兩個人的碗筷刷了。
林丹莉正在網上看小說,仿佛是看到了什麼精彩的情節,那眼睛都直了。我也沒準備打擾她,而是回到了房間內。
書桌上擺著的仍舊是那本沒有名字的道書,我翻看了幾下,卻實在是看不懂。正準備收拾收拾然後畫符呢,林丹莉卻忽然走了進來。
她見到我手裡拿著的那本無名道書,也感覺有些奇怪:“你也喜歡看關於這方麵的書麼?”
我搖搖頭:“也不是。就是不愛看電視,所以找本書看看。”
“哦。”林丹莉回答了一聲,然後上廁所去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在林丹莉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我問她:“你這本書是從哪裡找到的?”
林丹莉認真的看了眼我手中的無名道書:“這本啊,是一個老大爺送給我的。”
“老大爺?”我有些奇怪:“什麼老大爺。”
“就是總在小區外算命的那個大爺。”林丹莉道。
她說完,我立刻就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那個老神棍。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留著兩撇胡須,然後戴著墨鏡?”我問林丹莉。
“是有胡須沒錯,但是我沒見他戴過墨鏡啊。”林丹莉回答。
我說:“他前兩天騙彆人,然後讓人家給打了。眼睛打青了,所以戴了一副墨鏡。”
林丹莉撲哧笑了一下:“哈哈,沒想到你才剛來兩三天,知道的事情還挺多。嗯,那應該就是他了。”
“你確定?”我問道。
林丹莉點點頭:“是啊,這個我記得的。因為我的那些書,就這一本是最破的,而且還沒有名字。所以當初那大爺給我的時候,印象很深。”
我說:“他給你這本書的時候跟你說什麼了?”
林丹莉想了想:“說什麼我記得不是太清楚,反正就是說什麼見到我骨骼驚奇,拯救天下的任務就交給了我之類的。”
我心說這老神棍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我問林丹莉:“他是不是還向你要十塊錢了?”
“那倒沒有。”林丹莉回答:“他就把這本書交給我了,然後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那老神棍給我算命算出來我能活到死,這還腆著臉管我要錢呢。怎麼可能就無緣無故的將這本道書送給了林丹莉?這道書一看就是古本,現在就算是拿到古玩市場去賣都能賣上一個好價錢。他一定是對林丹莉有什麼企圖。
難道林丹莉真的是至陰之命,被那老神棍看出來了?
“這本書你看過沒有?”我問她。
“還沒有呢。最近看一本盜墓的書看入迷了,沒有來得及去看。”林丹莉回答。
我將那本書向林丹莉遞了過去:“你拿去看看吧,對你有好處。”
林丹莉看了眼那本書,又看了我一眼,然後問我:“你怎麼知道對我有好處的?”
其實我也就是想知道林丹莉到底是不是至陰之命,聽蕭不典說至陰之命之人對道術的領悟極高,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有可能從這本道書當中學到什麼。我又上哪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對林丹莉有好處的?我就那麼隨口一說。
“讓你看就看吧,哪來那麼多話。”我忙打了個哈哈說道。
林丹莉見到我這個樣子,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拿著那本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親眼見到她將那本書隨意的扔到了床下,然後又看她的小說去了。
果然對我的話根本就不當回事啊…我無語。
關上房門之後,我又畫了一陣符。也不知道畫了多久,反正是一直到困的實在不行了,便爬到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