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老太爺坐在壽台上麵,壽台底下已經是坐滿了與全五爺相交的各路好友,有馬幫的頭頭尤堅,也有匪寨的當家秦安,全五爺交友甚廣,九連山外的人都知道九連山上全五爺是個性情直爽的漢子,也是能闖能拚的狠角兒。
壽宴準備開始時全五爺也到場了,全五爺一到場頓時人聲鼎沸,熱鬨非凡,“和財酒樓”門前的鞭炮一響,嗩呐一吹起來,熱鬨的氛圍更勝一籌,賓客們的目光迎著全五爺進了場坐在壽台上,眾人不約而同的一起端起了酒杯,齊聲呼道:“恭祝全老太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全老太爺一聽,又是笑的合不攏嘴,連聲說好,連忙擺手示意眾人一起坐下,眾人見了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臨近的賓客又開始說起話來。
“爺爺,這麼高興的日子,您和大家夥兒說兩句吧。”全五爺回身望著全老太爺說道。
“咱大字也不識一個,你讓咱跟大家夥兒說個啥?還是讓大家夥兒敞開了喝酒,吃個儘興,不醉不回去。”全老太爺小聲對全五爺說道。
“好!”全五爺站起身來,朝著壽台底下的一眾賓客拍了兩掌,示意一眾人等安靜下來,眾人都坐到各自的椅子上,聽著全五爺跟眾人講話。
隻聽全五爺說道:“爺爺剛剛跟我說,今天是他老人家的八十壽辰,邀大家一起過來開心,讓大家吃個儘興,今晚不醉不歸!”
眾人一聽都是喝彩,蔣浩和單翔兩人幫著小蒼蠅一起上菜,各桌都上滿了菜肴,唯獨不見刺蝟的蹤影。
三人上完了菜肴,正要返回廚房裡去,那全五爺來到後院裡伸手抓住了蔣浩的手肘問道:“那盤大菜什麼時候上?”
“全五爺不要著急,既然是大菜,心急可吃不來,等我們為您做好了,自然就給您乘上去。”蔣浩說道。
“好!”全五爺笑著說道,“說的好,我等著!”全五爺到前麵招呼客人,蔣浩、單翔、小蒼蠅三個人回到了廚房裡。
“小蒼蠅,你先到外麵知會著,千萬彆讓外麵的客人受冷落了。”董瘸子見小蒼蠅進來忙說道,小蒼蠅一聽自然就去了外麵的正廳裡去。
一眾人,半醉微醺的時候,就是大菜上桌的時候,現在蔣浩、單翔和董瘸子三人就準備把做好的壽包給端到桌子上去。
三個人將最大的一個刺蝟壽包用盤子盛了,由蔣浩送到全老太爺的桌子上,單翔又將小一些的一個,送到全五爺麵前,兩人一前一後的過去。
蔣浩把刺蝟放到全老太爺的麵前,說道:“祝全老太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全老太爺看了一眼蔣浩對全五爺說道:“賞!”
全五爺隨手掏出一塊大洋來,拍在了正準備轉身回去的蔣浩手裡。
單翔也放下了刺蝟,對全五爺說了一句:“祝全五爺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全五爺伸手也摸了一塊大洋給單翔。
蔣浩和單翔兩個人得了賞,連忙下了台去就在後廚裡讓一眾人也都把刺蝟狀的壽包分在了一眾賓客桌上。
蔣浩、單翔、董瘸子三人上完了菜就在廚房裡坐著,三個人閒下來,蔣浩和單翔看著外麵的賓客們吃的儘歡,也不多事,董瘸子又去看起了報紙,倒是一個有學問的人。
賓主儘歡,這場酒宴一直持續到晚上,眾人都醉在桌上,方才罷休。
座上的有一位算一位,都臉紅脖子粗的,還有意識的一些人就準備著離開“和財酒樓”回家睡覺去了。
就在眾人要散去的時候,門外麵來了一位身穿著白色衣服的白發老太太,那老太太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根上粗下細的拐杖,拐杖像極了一根刺蝟的針刺。
“老人家!”小蒼蠅見老太太走進來說道:“今天是全老太爺的大壽之日,本酒樓今天不接待其他客人了,要不您趕明天?”
說完這話,小蒼蠅正要扶那白衣白發的老太太轉身離開,小蒼蠅的腮幫子上一晃神兒間就多了三根針刺,疼的小蒼蠅從正廳跑到後院裡一陣亂喊亂叫的。
蔣浩和單翔還有董瘸子就在後院的廚房裡,一聽到有動靜便出了廚房門,見到受傷的小蒼蠅蔣浩和單翔連忙把小蒼蠅帶到廚房裡,蔣浩轉身去了正廳裡,正好撞見了那穿著白衣服生著白頭發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目光炯炯盯著蔣浩,這時一位穿著黑色皮衣上麵戴有釘頭刺腦的女孩兒也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見到這女子生的好看,多看了幾眼,不多時,已經有三五位客人被刺成了瞎子,坐在正廳的席位上亂喊亂叫。
“白仙奶奶,放過他們吧!”董瘸子走到門口認出來這是昨晚上夢裡夢到過的那位老者。
“你且住口,奶奶向來是有功就賞,有過就罰,不許旁人多嘴!”那穿著黑色皮衣上麵戴有釘頭刺腦的女孩兒在眾人眼前朝蔣浩走了過來時,對董瘸子說道。
一群人在正廳裡亂喊亂叫,自然也驚動了酒醉的全五爺,全五爺今天高興的很,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就在全五爺從桌子底下坐起來時,二樓上的趙掌櫃的也下樓來了,樓下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什麼人……在這兒……大喊大叫,今天是……是我全府的……大好日子,趁我……趁我高興,趕緊……趕緊給我滾!”全五爺爛醉眯眼的,連舌頭都吐不直,更不用說從壽台桌子上站起來了。
“哎吆!全五爺,您這是怎麼了?”趙掌櫃的連忙扶著全五爺說道。
又看見了這位白衣白發的老太太,如此凶狠的看著全五爺,說道:“請問您是哪位?”
正說話間,一根針刺便刺在了趙掌櫃的小腿上,把小腿釘在地上一動不能動了。
“啊!——”全五爺的舌頭上也就多了一根針刺,橫著刺穿了全五爺的一根舌頭,全五爺疼的大叫著,眼看著腮幫子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身上淌,長伸著舌頭嘴還閉不攏,滿嘴裡的血,讓人看著就揪心。
“讓你們看了嗎!”那女孩兒朝眾人喊道。
眾人四散奔走,隻留下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全老太爺還有傷了舌頭的全五爺。
林二癩子見事兒不妙,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不多時卻被一群刺蝟給紮了出來,滿地上打滾兒,滿身滿臉的針刺,紮得林二癩子疼的嗷嗷亂叫起來。
“你!你!還有你!給我跪在地上爬,跪下去!”那穿著黑色皮衣上麵戴有釘頭刺腦的女孩兒用手指著全老太爺和全五爺還有林二癩子三個人說道。
全老太爺、全五爺還有林二癩子三個人彆無他法,隻好跪在地上,向前爬去。
看到這麼個情景,董瘸子也嚇得要跪下了,董瘸子剛要跪下,那穿著黑色皮衣上麵戴有釘頭刺腦的女孩兒卻把董瘸子扶了起來。那白衣白發的老太太說道:“恩人救了老身,無須如此大禮,你們也跟我走,去家裡一起敘話。”老太太本來是看著董瘸子說的,等說到要敘話的時候,卻已經看向了蔣浩。
就這樣,蔣浩和單翔還有董瘸子三人也一起跟著那白衣白發的老太太走出“和財酒樓”的正廳,董瘸子出正廳前還不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拔不出腿來的趙掌櫃的。
一出“和財酒樓”的大門,就看見在路中央有兩排刺蝟,就爬在門口侯著那白發白衣的老太太,刺蝟在兩邊走,全老太爺和全五爺還有林二癩子三個人就跪在地上爬,兩排刺蝟就在他們手底下,一不留神就被刺一手,全老太爺和全五爺還有林二癩子三個人就這麼一直沿著山路一路走一路被刺,一路哀嚎求饒的向那一片荒村方向走去。
終於走到最後了,全老太爺和全五爺還有林二癩子三個人滿手滿腳都是針刺,全是血泡,可一路上卻不見一個人,就隻有一聲聲得不到求救的哀嚎之聲,極其慘烈,聽了讓人渾身難受,麻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