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也進了醫院。
“伊莎貝拉”徹底關門了。
那天被砸後,江憶寒未去咖啡館,率先去醫院看了小胖,對他表示感謝。隨後說起肇事者,幾人卻一致緘默。
待西錦走開後,眾人才紛紛討論。
“是段澄楓,一定是他。隻有他才會做這樣的事。”林小凡義正言辭。
“沒有證據先不要胡亂猜測。”
“對啊,小凡,我們沒有證據呢。”多多柔聲答道。“好在小胖沒事,不然我一定不會原諒那個人。”
“段澄楓的嫌疑最大。”一直沉默不語的孫茜茜緩緩吐出話。
西錦坐於病房的長椅上,耳朵不自覺動了動。屋內的所有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她在潛意識裡否定她們,一定不是段澄楓。然而另一理智卻告訴她,就是段澄楓。
段澄楓雖然不近人情,內心卻是善良的。他是可憐的,他有自己的無可奈何。很多事情是他不想而不能不去做的。他對西錦是真心的,至少他從沒有想過傷害過西錦。
西錦默默地離開了。
她出現在了段澄楓房間的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這時門忽然被打開了。段澄楓出現在了眼前。
“小錦?”他似乎有些驚訝,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慌張。被西錦看在眼裡。
西錦以為這是心虛。
“是你砸了‘伊莎貝拉’,叫人打傷店裡的人嗎?”她不遮掩,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段澄楓說不出話來。
西錦走近他,直逼向他慌張的瞳孔。“告訴我,是不是你?”
“是我。”段澄楓垂下了腦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西錦不解,明明“伊莎貝拉”根本沒有涉及到江憶寒與段澄楓的私人恩怨,小胖更是無辜,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呈一時之快?段澄楓你不是這樣的人。”
段澄楓似明白了什麼,不動聲色關上了房門,徑直往一樓樓梯走去。“段澄楓!”她喊他。他不理會。
西錦怒地地二樓走廊上一躍而起,飛過樓梯,轉眼之間晃到了段澄楓的麵前。段澄楓被嚇得坐在了樓梯上。“你……你……”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會?”
“我會武功,你見識過。”
段澄楓呆滯地往二樓方向看了一眼,仍是驚魂未定。“你……一定不是這麼簡單。”
“我不會傷害你,段澄楓。我們是朋友。”
“朋友……”他喃喃自語。
西錦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在這裡沒有人當我是朋友。除了憶寒和你。你們對我很好,但憶寒是因為看我可憐,知道我的處境才一再地幫我。而你,是因為我多次救你,你才會那樣對我。你們都是有原因的。但是……但是多多不同。她在我第一天,就對我很好,耶總是對我笑。”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不要傷害我,我就不會傷害你。我和你們一樣有同等資格存在這世上。我不會傷害任何對我好的人,所以,冰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傷害你。”
“你……你到底是誰?”
西錦勾出一抹邪魅的笑,轉頭看向段澄楓。眼睛綻放出琥珀色的光芒,小尖耳若隱若現。她緩緩靠近坐在樓梯上的段澄楓,像一隻鬼魅的妖。她說,“我是一隻靈貓。”
我是一隻靈貓。
她的聲音悠遠至傳遍整棟彆墅,段澄楓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霎時,一群人從彆墅的四麵八方聚集而來。紛紛拿著刀尖槍口對準西錦。西錦驚得倒退了一步,呆呆地看著他們。
二樓段澄楓的房間內,走出一個人。這人身材高大,麵目堅毅。手臂上若隱若現有幾道傷疤,看的人觸目驚心。
“這就是西錦嗎?澄楓,這就是你一直保護的人?”他緩步走下了樓梯。
“讓我看看,果然如傳聞中的漂亮。”
“你是誰?”西錦雖然不知他們手中拿的是什麼,但因為陣勢強大,也還是嚇得後退,退至牆角,脊背緊貼著冰涼的牆壁。
“我是誰?”莫凜蕭微微挑眉,眼中是無法遏製的霸氣。“我是能拯救你的人。”他說。
“隻要你成為我的人,為我做事,我會讓所有人都‘尊敬’你,都成為你的奴隸。”
西錦呆呆地看向了段澄楓。
段澄楓不動聲色地朝西錦使了個顏色,微微搖頭。
西錦接收到信號,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扒開人群往落地窗跑去。速度快得讓所有人都還未晃過神來,人便消失無蹤。
莫凜蕭氣的捏緊了拳頭,朝下屬喊道。“給我追!”
說完幾人追了出去。
段澄楓順勢攔在了莫凜蕭麵前。
“父親,請你放過小錦。你不可能就因為她的幾句話,而相信她……她是……不不,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孩,並沒有什麼能力。”看著父親對西錦勢在必得的樣子,段澄楓心中懊惱,是他害了西錦。
“你蠢了嗎,剛剛她親口承認自己是……是一隻靈貓。這世界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太神奇了。我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
莫凜蕭甩開段澄楓,步出門外跨入早已準備好的車子。段澄楓動作敏捷地鑽入了車內。繼續苦口婆心勸說。
“可是父親,她很厲害,你難道就不怕她殺了你嗎?”
“哼,我靠你拿不到‘血珀’,靠這個妖物一定能得到。殺了我?沒那麼簡單。”
血珀,又是血珀。段澄楓緊鎖眉宇,透著深深的愁。
父親已經有那麼多的財產,為何還要爭奪這塊會讓失去性命的東西。
“父親,放過小錦吧。她是我朋友。”段澄楓眼裡寫滿了哀求。
“你沒有朋友!”莫凜蕭怒斥道。“你在這世上,隻有我對你來說是重要的,你是我的兒子,這是注定了的。”
“我……啊……”
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莫凜蕭和段澄楓身體向前傾。
“發生什麼事了?”莫凜蕭厚重的聲音響起。
“老板,那個女人在前麵。”
是西錦。
此時的她,被十來輛車子圍成團,站在中央,孤獨無依。左顧右盼不知該如何是好。焦急的樣子像是墜入了泥沼。
空氣裡,滿滿的緊張氛圍。和讓人難以承受的危險空氣。
莫凜蕭和段澄楓下了車。段澄楓上前被人攔住了去路。
西錦虛弱的身體孤獨地站在中央。她長及腰的頭發令她像個精靈般無助地看著段澄楓,有輕微的失去意識。刺眼的陽光,睜不開眼。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腦袋像是炸開般難受,如跌落無底洞般毫無辦法。
“小錦!”段澄楓喊了一句。
西錦的眼睛開始變幻朦朧,看著段澄楓的臉,話語裡儘是悲哀。“段澄楓,連你也要傷害我?”
“不!不是的!我……”他想奮力地解釋,解釋這一切。可是他說不出口,他不知如何開口。他找不到合適的詞藻來解釋這一切。他緊緊握著拳,眼睛漆黑,嘴唇卻如泡沫般一戳就破。
西錦冷冷地嘲笑。
“砰——”一個槍聲如犀利的閃電,滑過夜空,帶來死亡的氣息。
西錦感到痛的真實,肩膀上盛開了一朵紅色鬼魅的花。她應聲倒地。
天空仍是清淡悠閒。她的眼睛朦朦朧朧,頭發滑落,變成了銀絲。她癡癡地看著前方,那麼飄渺虛無,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空曠。仿佛在幾千年前,死亡的感覺,那麼真實清晰。是的,還是這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