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如往常跑到她的座位前,手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被她包裝過的黑色桌子,無奈歎了口氣:“季秋水同學,這是X次了!”她拿達達就當個空氣,瞅都不瞅她一眼,甩了下飄逸的短發,扭頭特光榮向辦公室走去。達達經常說季秋水:季秋水同學,你看彆人進辦公室要死要活的,你嘛,當多大光榮似的,你絕對非人啊!說,你是誰?是不是外星人?
她垂喪著頭,做出萬分懊悔的樣子:“老師,我錯了!”如往日般,蘇老虎應該說:錯哪兒了?而她則說:老師我大錯特錯,我真不該啊!(就差抹淚了!)蘇老虎:鑒於你這分表現,就衝你從新做人,不,是改錯的表現,現在,咳咳,給我去一邊兒站去!她鞠了個大躬:感謝老師給我從新做人的機會!然後再是季秋水一溜煙兒跑旁邊去站著。
但今天蘇老虎接了個電話,那聲音柔的的硬要把剛克死了,她差點沒忍住破門而出,掛完電話,老師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但聲音八成沒調過去:“你先回去吧!”她打了個冷顫:那個王強還真有問題,在他生日會上許什麼‘希望蘇老虎柔聲細語的講話。’我看還是暴躁些比較正常。
蘇老虎,在這個小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的事跡傳遍了大江南北(這也差不多了,就是這C市每個小學都知道她)她保準是每個小朋友的禁忌,你看,上帝就是喜歡給她開玩笑,隻要一到母老虎的課,她都會被請去跟她玩兒,按照達達的說法:你就是蘇老虎的寵兒。她就懷疑:是不是我親爸給我生錯了,我應該是個兒子吧?在這個幼稚園,我與男孩兒玩兒的特開,我就是那些嬌滴滴女生討厭的對象,而達達完全是個意外,要不是我倆家是朋友,還有,她壓根兒就不是女人,更確切的說,她不算是人。
“洗好手的同學,準備吃飯了!”這個小美老師就是她這群姐們兒(也就是那些男生與季秋水)喜歡的對象,她也很是喜歡,所以,幾個男的和她總是搶先洗手,搶著排隊打飯,她的聲音那才叫做天籟之音,柔柔的,跟春風似的直往心坎兒裡飄,搞得心裡癢癢的,最為高興的是,她經常穿裙子,頭發是自然黑色,天天搞得跟個十八歲清純女孩兒似的,還有一點是她那幫姐們兒都讚頌的是,從不訓斥人,這簡直就是老師中的極品啊,也是吳俊心中的女神。她絕對沒有同性戀癖好,看美女純粹是個人愛好。
“今天,小美老師紮馬尾了!”吳俊坐在她旁邊直嘮叨,雖然他叫“我俊”,但長得就是太對不起這個名字,每個故事裡都有個豬八戒,而吳俊就是那個豬八戒。先不說他肥頭大耳的,單單說是他的人品就絕對有問題。她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碗裡的魚往他碗裡夾:“多吃點兒!”這吳俊就是一吃貨,而她也是,當然局限於海鮮,她對海鮮過敏,所以都會忍痛把海鮮給吳俊,他也嘻嘻哈哈接受,他那猥瑣樣,恨不得她對所有能吃的都過敏。
“季秋水,聽說了嗎?我們班來了對金童玉女!哦,你今天上午除了發牢騷就是罰站,當然不知道,還有,季秋水啊,你知道嗎?好像蘇老虎交男朋友了!”肖華就是一標準的書呆子,雖說長得普通,小鼻子大桃花眼,但嘴巴異常犀利,他每天不在季秋水旁邊嘰嘰呱呱個不停,心裡就難受似的,為此她天天忍,肖華無疑就是這個班的唐僧,就是他讓季秋水相信了,《西遊記》是貨真價實存在的。
她大口大口吃著碗裡的米飯,肖華拿起自己的碗,把飯直接倒在她碗裡:“季秋水,可憐的孩子,好久沒吃飯了吧?慢些吃,我都給你!”她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碗裡堆著那麼多米飯,剜了眼肖華,愣是嘴裡蹦出:“謝謝哈!”他笑了笑,紅了紅臉,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肖華對麵是這個班的班花,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外帶一隻小巧玲瓏的鼻子,還有一櫻桃小嘴,她也從不穿校服,天天穿自己那些公主裙,頭發也乾脆一並梳成公主頭,簡直就是一小美女,隻是太愛美,為保持傲人的身材從不愛吃飯,現在肖華一說,她知曉了,立馬也拿起碗,準備往她碗裡倒,她立馬攔住:“夠了!謝謝啊!”她擺擺芊芊玉手:“沒事兒,給你吧!”
她急中生智,立馬用右手從兜裡掏出今天早上在公園找的毛蟲,對於一直玩飛鏢的她輕而易舉把蟲子扔向水心妍的頭上,立馬喊道:“啊,水心妍,你頭上有蟲子!”愛美就是水心妍的弱點,她立馬撒開手,站起來,直蹦,嘴裡叫著:“啊,蟲子,在哪兒?快趕走!啊!啊!……”她真是體會到想笑卻又不能笑的惡果,她那樣子真逗,幸好老師去吃飯了,要不然又要倒黴。
“沒有了,水同學!”一種好聽的聲音從頭上響起,她抬頭,是個漂亮的小正太,他穿著一身黑色校服,還有一頭栗色的頭發,單憑這點她就佩服他,敢違校規染發,不是一般人啊。季秋水在他身上知曉同樣是穿一件衣裳,怎麼區彆這麼大呢?他雙眼倒是一片清澈,臉也是屬於那種小白臉類型的,在她看來,他手裡拿著個有毛毛蟲的葉子,可真瀟灑!但是再看看他簡直是個麵癱,對於他是麵癱雖然她很不能接受,但事實如此,她也隻好遵旨了。
水心妍一臉崇拜的看著眼前這個叫許霄墨,這是什麼情況?英雄救美!那我豈不是奸人?她歎了口氣,瞥了眼他。他嘴裡冒出一句話:“捉弄女孩子,你作為男生很失敗!”她向旁邊望了望,他瞪眼看著她,她指了指自己:“我嗎?”他點了點頭,他是福爾摩斯麼?怎麼知道是我動的手腳,對於這個小子要麼把他納為己用,要麼鏟除,但對於愛才惜才的我來說,當然是納為己用,季秋水走過去,勾著他脖子:“嘿!叫什麼?要不要做我好姐們兒?還有……我不是男生!”許霄墨身子輕靈那麼一閃,季秋水吃了個癟,幸虧她功力強,才勉強站住了腳。
他仿佛如王者般宣示這是他的王土般:“許霄墨,但對於做你姐們兒,沒興趣!”她忍,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們走著瞧,彆央求做我姐們兒!”反正她對他也沒抱什麼期望:對於眼神不好的,不分男女性彆的,他們往往都會把事兒整壞的,季秋水看了眼正埋頭苦乾飯菜的吳俊說:“吳俊!把你的飯全給我!”她這人有一毛病,一生氣,就想拚命吃東西。
吳俊咽下嘴裡的飯菜,眨巴眨巴雙眼:“你,確定?”她點了點頭,勾勾手指:“怎麼?你有意見?”她立馬笑笑,擺擺手“沒,沒!我全給你!”“嗯!”……
剛推開門,刺骨的寒風向她襲來,風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擺明了就跟她過不去,雖說她今兒個穿的跟個熊貓沒兩樣了,但還是乖乖的拿出親媽給她準備的白色帽子套頭上,哈了口氣,深深體會到還真是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啊。
“季秋水!季秋水!”此時的達達穿著一黃色冬裙,下麵還套了個白色蕾絲打底襪,再踩著個紅色小皮鞋,很好展現了她女人味兒的特點,但她第一映像就是:這孩子是不怕死的料啊!緊接著她像是深有所感似的往圍巾裡縮了縮脖子。
她一走過來,就拍了下她的肩,一天沒見,嘴還是那麼得理不饒人:“喂,今天什麼節?裹得跟個企鵝樣?”她費力甩開她那雙白皙柔嫩但對於她來說跟豬蹄沒兩樣的手,“得,請問達達小姐您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天嗎?”她摸了摸她的頭:“你沒發燒吧?我當然知道了,今天是C市這一年來最冷的一天,我,你還不了解嗎?”的確,夏美達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偉大的女主持人,於是,她從小就開始對什麼春節聯歡晚會、元宵喜樂會,特彆是天氣預報更為上心,她說,當個天氣預報員是什麼最為基本的,所以,她一般都不用看氣象,問問她就知曉了,要不是今兒個早上親媽嘮叨,季秋水是斷斷不會知道的。
季秋水往等車站挪了挪:“達達,那你為什麼穿這麼點?”她朝她擠了擠眼,吐了吐舌頭:“說你傻,你還謙虛!今天很冷,所以,穿少少的女生大無人在,因此,嘿嘿······”她不知怎地,感覺特陰森,她又縮了縮脖子,果然,非生物,很危險!
“嘀嘀!”司機耀武揚威打了打喇叭,她感覺像夢一樣,這效率可真快。她也顧不得再與周公聊美女了,立馬提提沒幾斤重的書包直奔下車。但天有不測風雲,她剛下車,就看到許霄墨站在校門口跟老師問好,那小模樣真欠抽,她拉下帽子,對著校牌照了下,露出個晃眼的八顆牙齒,然後特牛甩了下頭發,往校園進軍。
對於跟老師問好,這件事她從不屑,但要是蘇老虎,她的奴隸性質立馬暴露,今天也不例外。眼前的蘇老虎還是一頭齊短發,穿著白色羽絨,一條白色短褲,再踩著白色高跟鞋,跟個雪人完全沒兩樣了,她差點沒看到是她,立馬走在她麵前,大大鞠了個躬:“蘇老師,辛苦了,這大冷天在這兒堅守崗位!”蘇老虎拍了拍她的頭:“嗯,進去吧!”“欸!”她應了聲立馬屁顛屁顛往教學樓奔去,隱隱聽到小美老師說:“蘇老師,您可真教學有方啊!讓這麼皮的學生還這樣,嗬嗬!”“哪裡哪裡!嗬嗬!”她搖了搖頭,這群不懂人情事故的老師,怎能體會到她內心的疾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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