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到她,素言立馬叫了聲。“嗯!”淡淡掃過他們應了聲,生硬的語氣不帶著半點兒感情。越澤點了點頭,語氣不似先前溫柔,倒有些生分和疏離:“素華,忙了一天你先下去歇息吧,我會幫你照顧好素言的!”他,是支開自己嗎?素華心裡隱隱有些難受,許是做了半輩子殺手留下的後遺症吧:不太擅長與把情感給表現在麵部表情。“素言,我先去歇息了!”“好!”察覺到素華的一絲彆扭,素言明亮的眸子浮上了層灰暗,毫不拘束甜甜笑了笑。殊不知,在素華眼中更多了一份諷刺。
夜宛若潮水般漲了上來,漆黑的夜中竟飄起了細雨。獨自一個人漫步在花園中,身旁是及腰的木槿花,不似清晨那般燦燦生輝,但現在倒也清亮了些,千萬朵耷拉著臉的嬌嫩花兒,仿佛都沉睡了過去,隻剩下那沉澱下來的最後一抹豔色沉澱在薄薄的花的托盤上。周遭一切都靜極了。可真靜啊......可真,寂寞啊......讓她的內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寂寥,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不討周圍人的喜歡,正如這一個月來,越澤忘了自己可勁兒寵著素言一眼,也好,自己現在也輕鬆了很多。微微眯上眼,享受著屬於自己最後的一份寧靜。
“素華小姐,王爺找你!”管家哈著個腰弱弱說了聲,看他眉毛都快擰成個“川”字,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點了點頭,移步走向素言清遠閣。
“怎麼了?”看著一群人圍在素言床上,忍不住問了句。
越澤察覺到來人,抑製住自己的怒氣,心平氣和地問:“素華,今天中午的雞湯是你送來的?你是不是下毒了?”心猛地一震,他,竟然懷疑自己?
“嗬嗬,你把我先前告訴你的話你真的記住了?你的姐妹情誼在你的利益上原來也不過爾爾,素華,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望了眼床上素言那與她極為相似的臉,他扯出了一絲冷笑。素華循著他的目光看著一臉病態的素言,目光堅定地看著他,突然,嗤嗤一笑:“是我做的!”語氣明顯有著一絲桀驁不馴。頓了頓,又說道:“沒錯,我是這樣的人!但和你比起來,我……”略有所思笑了笑。“你!”上官越澤被素華一挑動,輕易發起了火,整張臉漲得紅紅的,眼底有掩飾不住的怒氣。
“太子,素言小姐眼被傷到了,怕是……”大夫跪了下來,小聲響應道。坐在床邊的他看著這張如劣質般蒼白的臉,捏了捏拳:“那要怎樣才能好?”
“可以換眼!”眸子沉了沉,跪在一旁的大夫畢恭畢敬答道。
“素華,你欠彆人的總要還的……”越澤眼中寒光一閃,整個空氣好像都被凍住了似的。
“我知道了,我會如你所願的!”絕望地閉上了眼,無儘的黑暗翻雲覆雨湧向自己……
眼前的場景越來越黑暗,直至看不到點點光亮了,季秋水不停奔跑著:“等等,不要黑屏嘛!”……
“公主,公主,快醒醒,不要嚇阿青啊!”阿青剛剛隻不過是去小睡了會兒,就又出了亂子,她嚇得死命地喊叫正睡在床上的季秋水。季秋水蹙了蹙眉,略帶迷茫的睜開了眼:“乾什麼呀,吵死了!”
“呼呼,公主,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你中了什麼魔咒呢!”阿青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有些疲倦的說著,說完就打了個哈欠。季秋水擺了擺手:“去叫那些侍女們快來!繼續玩兒打牌!”“好!”
這所謂的打牌也就是季秋水在這兒打發時間,隨便做了一副撲克牌,教那些侍女們來陪她玩兒的。
“來來來,今天我們玩兒個新花樣,叫做鬥地主!”“好啊,好啊,肯定很好玩兒的!”被聚集起來的侍女們頓時心花怒放,因為季秋水想出的玩兒法每次都會令人不失望的。
“額,少主,您有事嗎?”阿青見著季秋水名義上的哥哥季秋陽,唯唯諾諾的說著,說實話,雖說這個季秋陽長得很是好看,但終歸是脾氣不好,所以阿青同季秋水一樣非但沒有看上他,倒是對他多長了幾個心眼兒。
“讓開!”隻聽屋外傳來一聲霸氣的兩個字。
“是!”阿青望了眼立馬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季秋水,默哀了一聲,沒法子隻得乖乖讓開。
季秋水披頭散發的衣服也沒怎麼穿,隻穿了個裡衣,純粹是因為自己懶得穿那些煩瑣之至的衣服,所以在自己屋裡也就自由了一會,反正也沒什麼人看。季秋水剛想出牌,就聽到讓她死也不會忘記的聲音——季秋陽來了。季秋水翹著個二郎腿看著季秋陽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若乾位侍女慌慌張張地都跪了下來。
“說,你送的那匹布,你做了什麼手腳?”季秋陽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一副你不老實交代就把你給送上天的模樣,倒是令季秋水覺得乏味多了。季秋水抻了個懶腰,慢悠悠喝了一杯茶,然後才說:“又是你那個小嬌娘子萱姑娘打得小報告?”
“少主,公主根本沒有送布匹給萱姑娘!”阿青有些看不過去,跑來替季秋水打圓場。
季秋陽冷哼了一聲,也乾脆坐下來,冷冷地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戲,你討厭她,所以想把她給逼走,然後我和她就成不了婚了!”
季秋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無所謂地說:“嗬,哥哥想象力真豐富,可有一點你說錯了哦,你們沒成婚,但是同房了,這樣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小寶寶哦!”
季秋陽一臉無奈看著她,然後扯了扯嘴角:“秋水,你變了!你原先不是對我和萱兒沒什麼意見的嗎?”
沒意見?我看大大的有意見吧!季秋水打聽了下以前的季秋水,她為人善良清冷,也是個好欺負的主,但總是顯得太過懦弱,所以也受了不少那個萱姑娘的迫害,所以季秋水對這個勞什子萱姑娘一點感覺都沒有,一看到那個濃妝豔抹的模樣就惡心得不得了。
“變你個鬼啊!我就是這樣的,隻不過想清了,才讓自己變成這樣的,總好過被人欺負吃啞巴虧好吧?哼——那個,哥哥,妹妹我累了,要休息了,您先回去好好安撫下你的萱兒的幼小心靈吧,妹妹我就不送了哈!阿青,送少主!”便自以為很拉風的往裡麵走。
“你——”季秋雨被她說得一句話也頂不上了,隻得怒氣離開。
“哇哦,公主你好厲害啊,這次吵架你又占上風了耶!”阿青略有些崇拜看著還在打牌的季秋水,季秋水甩了一張牌,大叫一聲:“我決定了,我要離家出走!”季秋水不是因為季秋陽的咄咄逼人而要揚言離家出走,而是因為那個畫中女子素華,好吧好吧,她承認一大半是為了那個美人兒暮雨,所以才打算走的,季秋陽隻是一個導火線而已,季秋雨的不分青紅皂白隻是更堅定了她要離開這個好到如仙境的念頭。
月黑風高之夜,隱隱能聽到樹葉在“唰唰”作響,果然——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好天氣。
旁邊的阿青略覺得有些不妥,畏畏縮縮地說了句:“公主,這樣合適嗎?主上會擔心的!”季秋水又忍不住扯出瞎話來:“那什麼,那個暮雨公子他的畫兒還在我們的手上呢!反正我們給爹爹也留了信,保管沒事兒,這樣可是能還幾天躲掉,額,不是!是好幾天不看見季秋陽這個癩蛤蟆呢!”癩蛤蟆是季秋水聯合那些看不慣季秋雨的侍女們一起替季秋陽起得外號。背地裡她們叫的可是樂的不亦說乎啊。
“話是這樣沒錯啊,但是……我們不知道暮雨公子要去哪兒啊!”阿青頗有些喪氣地說著。季秋水拉了拉包袱,笑嘻嘻說:“沒事兒啊,那個霓裳不是說他們要去南明城嘛,據我所知去南明城的路隻有一條,所以我們隻要加快腳步,肯定能趕上他們的啦!”
“公主說得對!那我們快走吧!”“恩啊!”兩個人就這麼踏著月色向前往南明城前進……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季秋水帶著阿青上悅來樓去吃飯。
吃好飯後,還沒走多久,突然阿青鬨了肚子,又耗了不少時間,季秋水一個人呆坐在石頭上,等著阿青,突然隱隱聽到小巷中傳來“非禮了,救命啊!……”本就有英雄膽色的季秋水肯定要出手相救,二話沒說拿上包袱便往那邊傳出聲音的小巷子中跑去。
“哪隻色狼要非禮啊,出來我們單挑!”季秋水大呼一聲,壯壯膽來著,甩了甩一身灰色的衣服,頗有大俠風範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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