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些,隻有一個紅衣女子在那兒可勁兒尖叫著,季秋水算是明白情形了:敢情是忽悠人的,當她是傻子啊!季秋水很失望的轉身欲走,誰知紅衣女子一下子跑上前死命抱住他:“來人啊,非禮了!”還不忘把身上的衣服給扒下來些許,酥露半胸吧。這下子季秋水被扔到黃河怕是也洗不清了,季秋水頓時嚇得沒敢說出話來。事情的結果就是鬨到衙門了,季秋水算是見識到女人都是母老虎來著。
“那誰,你強奸黃花大閨女,可認罪?”衙門的官老爺娘聲娘氣的說著,還和那個紅衣姑娘暗送秋波。搞得季秋水瞠目結舌,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是啊,你……嗚嗚……”紅衣姑娘竟哭了起來,季秋水最怕彆人哭了,所以頓時感覺到很無措,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就算自己被冤枉的,也說不出什麼狡辯之詞。
“既然那誰你不講話,那本官就當你默認了啊!根據條例,既然你奸計得逞了,那就讓你罰錢,給這姑娘一些精神上的補償!可有意見?”官老爺繼續娘聲娘氣說著,還搞得特慈悲的。
紅衣姑娘有些懊惱,故作勉為其難的模樣說道:“既然官爺都這麼說了,我就姑且饒了你,還望公子以後潔身自好!不過,公子既然玷汙了小女子,那就得必須負責!”
“對,負責!”圍觀的百姓們立馬附和著一同喊。
“哦……等等,不對!”季秋水被弄得一頭霧水,憑什麼自己吃這個啞巴虧,更何況是個女人,現在季秋水有些越來越討厭長得好看、濃妝豔抹且滿口胡話的女人了。季秋水無所謂笑了笑,眯著眼往紅衣女子身邊靠了靠,邪邪的說:“敢問女人如何強暴女人?”突然,扯掉自己頭上的發帶。
眾人各個都傻眼了:“這是神馬烏龍事件啊?”
紅衣女子臉頓時蒼白了幾分:敢情自己忽悠錯人了——
官老爺咳嗽了幾聲:“那誰,就這麼算了吧!”
“這怎麼可以呢?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更何況這騙人的騙子呢,官老爺你要知道如果縱容她這麼忽悠下去,那整個國家都會被忽悠沒了……”季秋水開始反擊了,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知道了,那誰!”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那誰嗎?我是季秋水!季秋水很無語的在一旁畫著圈圈詛咒這個官老爺:我是季秋水啊!
“來人啊,把這個騙子給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棍,關上個半年!”“是!”周圍拍兩排的官大哥立馬威武嗬斥一聲,嚇了紅衣姑娘一跳,嚇著她哭了,拉著季秋水的袖子:“公子……呸,那誰,姑娘,可以放過我嗎?”季秋水望著這苦命的紅衣姑娘,心沒來由一軟:“好吧,我放過你,但你下次可彆坑人,挖祖國的牆角了!”“恩恩,謝謝姑娘!”便立馬逃似的跑開了。
圍觀的百姓頓時開口稱讚:“這姑娘心地真好啊!”“是啊!長得也漂亮!”
不要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季秋水很難為情的從人流中走出來。
“公……公子!”差點又叫成公主了,呸呸呸!阿青剛剛上完廁所就找她,沒想到才一會兒工夫就遇見主子從縣衙出來,從這阿青明白了,自家主子是個不省心的主!看來,自己得多長幾個心眼兒了!
季秋水隨手束了下發髻,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眨眼又變成個眉清目秀的文弱公子了。季秋水揮了揮手:“阿青,我在這兒,你知道嗎?剛剛我真倒黴,我遇見了個忽悠人的女騙子,還讓我娶她,我真無語,不過我化解了……是不是覺得我很了不起,那些人都誇我來著,怪不好意思的!”
公主,你好意思過嗎?我真是徹底無語了,公主——
阿青從來木有覺得公主不是個嘮叨的主。
約摸趕路趕了兩三天了,隻要穿過這片林子,便可以到城了。
季秋水往林子裡麵望了望,周圍一片寧靜,風無聲無息掠過,依稀有些霧,季秋水和阿青倆人走到了一片樹林,據說這是經過這個南明城的必經之路。季秋水心想:當務之急,管它有沒有霧,先走了再說。
“姑娘,這裡還是莫要進去啊,這裡很邪乎的,不少姑娘上山砍柴都回不來了!”一個大伯看到了他們,立馬製止道。
“沒事兒,死不了人的,伯伯!”季秋水嬉皮笑著說。“不能啊,姑娘!”“阿青,我們快跑!”季秋水怕和這個伯伯搞不清楚,耽誤了時間,於是和阿青咬起了碎碎語。“嗯!跑!”
“姑娘,姑娘!”大伯跟著跑了幾步,但顯然追不上,隻得停下步子,在後麵大叫著。
“公主,這裡好陰森啊!”阿青向季秋水這邊靠近了些,季秋水也很仗義的摟著阿青,安慰她:“有麼?還好吧!”兩人繼續向前邁進,風簌簌作響,還帶著“嗚嗚”的聲音,這下阿青心下更沒底了,忍不住在季秋水的懷中瑟縮了下。
“啪!”前方不怎麼的突然叫了聲,季秋水也隱隱感覺自己眼前晃了下,好像是個人。“誰?”季秋水很鎮定的叫了聲,又忍不住囑咐阿青道:“阿青,彆離我這麼遠,和我走近點!”久久沒有人回複她,季秋水一慌,望四周一瞧:四下一片空寂。
“阿青,阿青,你在哪兒啊?阿青,彆嚇我啊……”季秋水心下頓時沒了主,拚命喊叫著,不停在這片林中奔跑……
夜,越來越深,深暗得似要把人給吞入無儘的黑暗中,唯有星空那一輪月綻放著微弱的光芒,季秋水遙望著那輪殘月,心裡不禁一片悵然:我真沒用,先不說沒找到暮雨,還把阿青給弄丟了,難道我真的會死在這兒嗎?不行,我不能死,我還要好好活下去呢……
“誰在那裡?”身後傳來一聲溫文如玉的聲音,很熟悉的聲音,如一縷清風般在季秋水暈開了一片漣漪,她欣喜地轉過身:“暮雨兄,是你嗎?”
那邊的人遲疑了下,隨即笑道:“原來是水兄啊!”
季秋水像個離家很久突然回到家的小貓似的,略帶傷感的上前小跑抱過暮雨:“暮雨兄……我……我把阿青給……給弄沒了,嗚嗚……”懷中的季秋水軟軟的靠在自己懷裡,如沾過雨露的花瓣般幻著清新的香味,暮雨的心沒來由一軟,似一股溫溫的暖流般流注如自己的心裡。暮雨拍著她的肩:“我會幫你找回阿青的!”“怎麼找啊?”季秋水突然抬眸,眼都被淚給模糊了,看著暮雨的臉也是模模糊糊的,暮雨很難得的嚴肅對著她說:“水兄,你相信我嗎?”“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暮雨,她的心就完全踏實下來了,她含笑點點頭:“嗯,我們一起找阿青!”“好!”白衣飄揚著,襯得暮雨的笑容越發燦爛明亮,季秋水頓感自己的身體都軟了,自己好像貪戀著他的一切了。
暮雨就是暮雨,長得玉樹臨風也就算了,不一會兒就弄起了一堆火,季秋水本就冷得直打顫,現在這麼一下來,身體也暖和了許多。季秋水猛地感覺到似乎少了些什麼,便開口問道:“暮雨兄,那個霓裳小姐呢?”
暮雨撥弄著火的手抖了下,繼而說道:“她今早和我在這片樹林中迷路了,後來我和她就分散了!”“這麼說你也在找霓裳?”季秋水心裡有些難受,看暮雨這些小動作,她就知道他和霓裳關係不淺,沒準兒還是戀人呢,季秋水癟嘴問道:“你一定很著急吧,比我找阿青還著急!”
暮雨點了點頭,覺得季秋水的話一點也沒說錯,反而又說了句:“我必須得找到她!”季秋水委屈地蹙了蹙眉頭,繼而強笑道:“是啊!對了,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暮雨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她說:“這麼說,你也看到了?”
“嗯!”季秋水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對眼,況且長得這麼勾引人,她不禁害羞地彆過頭。
“對了,暮雨兄,那個你有沒有丟了什麼東西?”季秋水往暮雨那邊坐近了些,水靈靈大眼浮上了一層詭異。“你撿到我的畫了?水兄!”暮雨也往季秋水這邊靠近了些。
季秋水轉了轉眼珠:“要我給你也不難,除非你給我講講這個女人的故事!”“你……好吧!”暮雨歎息了聲,便開始乖乖的娓娓道來——
“這麼說她的眼真被活生生的剜去了?”季秋水一激動被緊緊地拉住他的手,語音也有些顫抖:“快說是不是?”
“是,沒錯,她的眼是被剜去了!”暮雨合攏上雙眼,那般的悲慟,季秋水仿佛從他的身上又看到了那個畫中女子——“我知道了,我會如你所願的!”絕望地閉上了眼,無儘的黑暗翻雲覆雨湧向自己……“那……後來呢?”季秋水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鬆開了他的手。“後來……”
近來,她有些嗜睡。大夫說:“許是沒了眼的緣故,待適應後便會好。”
“姐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已經向越澤解釋清了,這不是你的錯!”素言端坐在一旁喋喋不休說著。他,竟允許她直呼他的名字?心裡暗暗不爽。緩緩從錦被中抽出手在空氣中擺了擺:“素言,我怕是又要睡了,你先回去吧!”“啊……好!”
待她的步子越發模糊了,剛想起身,侍女又喊了聲“王爺!”她立馬又往裡頭鑽進了些。
“素華!你,好些了嗎?”聲音似有些顫抖,他沉默了一會兒,道:“素華,我知道,你還沒睡!”聲音還是那麼自信,素華不免有些反感,仍就不做聲。越澤見她沒反應,自是有些沒趣兒,往上拉了拉被子:“我先去看素言,改些天再來看你!”
“素華,我會補償你的,我會娶你!”
他便也不再這停留,揮了揮前塵不染的寬袍大袖,轉身關上門,門被關上,她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心不自主又在下跳,素華撫了撫胸口,歎口氣,抬眸望了眼門,空氣中還殘留著他身上的那股清香味,她眯了眯眼,貪婪地吸著,嘴角嗜著一抹冷冷的笑容。
他的眼中一片精光,眯了眯眼:素華,素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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