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蔚藍我都沒告訴她,況且她一定也不會喜歡聽我嘮叨。我最受不了她叫我小老頭。
貓兒鼓勵我,我很感謝她,我說我想研製出更高級的汽車,她會說加油之類的話。
每每這個時候心房都被溫暖塞得滿滿的。我有種感覺,我和她可能上輩子就認識了,否則我們怎麼會有那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還有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貓兒問過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的問題,我總是草草回答“看眼緣”。
而我也不會自戀地認為貓兒是不是對我動心,她連我的照片都沒看過呢。現在的女孩有多少不是外貌協會的?
而且我也不會相信現實生活中蹦出千金小姐愛上落魄小子的狗血劇情。
公主還是老老實實跟著王子比較好,不要覺得標新立異就好,要知道這個世界有多殘酷。
當我告訴貓兒我要執行我的計劃時,她還是如同以往說了句加油就下了。
我媽媽讓我上奧數課。她落在這句話就灰了頭像。
可憐的孩子可憐的應試教育…
如果我有韓寒的勇氣,我一定早就輟學了。
哪有那麼多如果,我爸說如果我考不上大學,他就讓我和他一起打理養豬場。
現在的爸爸和以前那個開公司的男人判若兩人,也沒有曾經那麼關心我的瑣事了。
從前總覺得他的嘮叨煩,現在卻格外地想念。
到了春天,我們小鎮上變得格外熱鬨。
我喜歡一個人走在油菜花田中,聽一隻隻小蜜蜂嗡嗡地叫個不停。
鄉下的空氣比以前城裡好多了,我沿著一片片嫩黃的油菜田,在池塘附近的土坡上跑來跑去。
我真的有種氣餒的感覺,就像今天我學著變壞一樣,我還是得不到大家的認可。
那個手機店的老板估計看到我就想打吧,還有那個被我在路上隨便拽走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會覺得我的行為極為敗壞呢。
可是蔚藍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口口聲聲地強調隻愛雕木一個人,卻雕木真的知道她習慣他麼。
愛情的世界裡本來就有強者和弱者,弱不禁風的人總是被先踢出局。
我隻不過想當一個壞孩子罷了,那部三星手機最後的最後我還是還給了店主。
我還記得蔚藍那鄙夷的眼神以及爸爸那惡狠狠的一巴掌,我的臉現在還在疼。
他說的話從來沒有現在這樣刺耳。“雲之姚,你她媽的給老子活膩歪了是麼!以後少給老子惹事!”
我爸不愛我了。
他變了。
我不怪他,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太無情好了。
活著很累,愛一個人很累。
我像農村小姑娘一樣掐了一把嫩黃色的油菜花,聞了聞,突然想到了貓兒,貓兒說想來我們這裡看遍山的野花,不過我想她是不會來了。她答應她媽媽周末學畫畫的。
我突然想到一個電視劇,好像叫做野百合也有春天。
故事裡的一個如同人物經曆了千辛萬苦終於抱得美人歸。
多假呀,哪裡有那麼多彩虹等著我們在風雨後見。
那就讓我忘記一切從頭開始好不好?
可是,我沒辦法做到。
三月小鎮下起了雨,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蔚藍。
當然,沒了我她一定過得更好。
昨天我親眼看見蔚藍和一個男生手牽手走在學校裡。
真是口是心非,不是說隻喜歡雕木麼,現在雕木入獄怎麼又和彆的男生曖昧不清,我隻覺得很氣憤。
我打著傘,獨自穿梭在教室和圖書館之間。
“雲之姚!”這時候我回頭,便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中長衛衣地女孩子衝我招手。
我認識她麼?我不排除是哪個無聊地女生送上巧克力和情書表白的可能性。
我不否認我有點兒小自戀。
“雲之姚,這麼快就把我忘記咯!”她突然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咧嘴笑。
我突然想起來了,她不就是上次打架時無所事事的女孩麼?
然後,她躲在我地傘下,我們一起去教室。
她笑得時候左臉頰有個小小的酒窩,很可愛。
她介紹說自己是莫離。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說自己叫莫離,而是是莫離,仿佛這個姓名是她獨自擁有一樣。
莫離突然問我,“雲之姚,你是不是喜歡她?”
“誰?”我裝傻。
“笨啊,你說是誰?”除了蔚藍還有誰呢。
我笑笑,“我怎麼會喜歡她呢。”
她一副堅決不相信的樣子,你,你明明就喜歡她啊?
我挑眉,誰告訴你我喜歡他呢。我臉上又沒寫著“我愛蔚藍”這四個大字。
“哎呀,不和你說了。”她撅撅嘴,櫻紅的唇突然湊過來,不要想歪了,她隻是說了一句話。
“還騙人,你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蔚藍就喜歡這種味兒。”
我不說話,我忘記自己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很喜歡洗衣粉少年,或許該是她初戀男友的氣息,我覺得。
看著莫離蹦蹦跳跳地離開,我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在下一秒就被我滅掉,我隻見過她2次,哪裡來的熟悉感。
愛情裡沒有尊嚴,這句話對我來說就是真理。
我還是沒辦法控製住想念她。蔚藍,如果有一天你也這樣為我牽腸掛肚就好。可是,你的心太狠太記仇。
仿佛什麼沒發生一樣,我們又說話了。當然,還是我厚著臉皮去找她的。
傍晚十分,鎮上來了馬戲團,我知道她一定會來的,馬戲團每年都會來,不用付錢,但每家每戶要拿出煙酒之類的東西招待。
我看到了她,她還是獨自一人站在一顆梧桐樹下,低著頭玩著手機。
她比我幸運,她還有兩個好朋友,初曉和西橋,不像我每每傾訴都是找陌生的網友。
“蔚藍!”我叫住她。
她抬頭,眼神裡看不出任何表情。然後微微一笑,那一刻才發現我們的距離那麼遠。
蔚藍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毛衣,還有一條黑色緊身褲,這麼多天沒見她,似乎又瘦了不少。
我開始很懷念她還是那個胖女生的日子。
“有事麼?”她向我走來,我看到她紅色的高跟還有紫色的眼影時,愣了愣,蔚藍曾經說絕對不化妝絕對不穿高跟,可是看到這些我才明白有些話說出來有多麼蒼白無力。
說的人無心,聽的人卻有意。
“沒什麼,我們一起去玩木馬吧!”我試著尋找話題,我們都知道彼此都是孤獨寂寞的孩子,但誰也沒勇氣相互依靠。
“那個啊,我早就不玩了。”她低頭看著手機時嘴角是上揚的。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等人。”
“等誰?”
“喂,我說雲之姚你有完沒完,你是我誰啊,憑什麼管來管去。”她顯然是煩了,毫不猶豫地吼了起來。
我不再說話,徑直走向了那個旋轉木馬。
傳說,旋轉木馬是最殘忍的遊戲,彼此追逐卻永遠不會追上彼此。
我和蔚藍就是這樣的吧。
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個硬幣,聽著兩聲“咚”地響起,我突然覺得那個聲音是如此美妙。
真得希望手上還有很多硬幣讓我去投。
眼前的旋轉木馬很好看,五彩繽紛的彩燈打在一個個旋轉不停的木馬身上,我走過去,微笑著停下腳步,輕輕一垮就坐了上去。
在很久以前,我和蔚藍一同坐過這個位置的木馬,那時的她安靜乖巧,靜靜地坐在我身旁,傻傻地告訴我雕區還有多少天回來。
隻是,今非昔比,這個位置上的木馬隻有我一個人。
單人木馬最快樂的時刻,是我情不自禁流淚的時刻。
就在遠處,我看到了我的爸爸,那個經常帶我出去玩的男人此時更在和一群庸俗的人觀看玩旱船。
那些像SB一樣的漢子,一麵做在旱船上跳舞一麵接受旁邊老百姓遞過來的煙酒。
他的旁邊,真的是那個女人。那個克死她丈夫和兒子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偏見,反正就是看不慣這個女人,她看起來還很年輕,臉上塗著並不廉價的化妝品。
關於她的很多謠言我都是聽和我在一個學校的六子說的,六子說你趁早彆讓她跟你爸在一起,小心把你們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