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卡手中拿著雞腿,道:“主人現在說話怎麼有些老氣橫秋的,波卡看剛才那個店小二比主人年紀還要大,主人怎麼能用年輕人那樣的話去說店小二呢!”
於鋒白了波卡一眼,道:“怎麼?不賭氣了,肯吃飯了?”
波卡揉著肚子,委屈的道:“波卡實在忍不住了!波卡肚子太餓了!”
於鋒坐在波卡的對麵道:“你怎麼知道是今日在樹林中碰到的那個人送的飯菜,他如何知道我們在此處?”
波卡吃著雞腿,道:“這家客棧就是他讓我們住進來的!飯菜肯定也是他差人送的!”
於鋒哼了一聲道:“同樣的飯菜還用送兩次?你小心飯菜中有毒!”
在隔壁的徐羽聽到了於鋒的話,低聲道:“肅兄的一片好心,倒引起了彆人的懷疑,真是可憐!”
於鋒笑道:“雖然這樣說,她不是也吃了之前送去的飯菜!”
徐羽道:“肅兄不打算到隔壁與於鋒姑娘打個招呼嗎?”
肅靜搖頭道:“她現在的處境太過尷尬,就像驚弓之鳥一樣,將身邊所有的人都當成敵人。就算我站在她的麵前說我是去幫助她的,她也未必會相信,所以還是站在她的身後就好,現在還不是站在她身旁的時候。”
徐羽品味著於鋒的這句話突然說道:“肅兄難道真的想站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嗎?你有沒有想永遠的站在她的身邊的想法?”
於鋒嚴肅的搖頭,道:“徐羽兄將我看成什麼樣的人了,我怎麼會是那種趁人之危之人!就像你說的,我們幫助彆人,不過是出於江湖正義,我沒有其他的想法。以後也請你不要再這樣說了!”
徐羽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肅兄一再如此說,我就相信肅兄以後不再提此事!”
波卡吃光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把穿在腳上的鞋,往旁邊一甩,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
於鋒道:“波卡,你今晚就打算躺在那睡了?”
波卡搖頭道:“波卡隻是吃飽了沒事乾,想躺在這裡歇一會!波卡已經不是白幽堡的奴隸了,再也不用躺在這冰涼的地上睡覺了!”波卡扯著身上那身恢複自由後換上的正常人的衣服,道:“波卡以後再也不用穿那種奇怪的衣服了!夏天的時候非常熱,冬天的時候更不能禦寒!”
於鋒看著波卡躺在地上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她知道波卡在白幽堡那十年,受了不少罪。現在雖然跟了自己,可是因為自己沒有本事,隻能讓他跟著自己受苦。每日都吃不飽、穿不暖。
於鋒歎息一聲道:“等我們到了貢布神殿,我一定讓巴訶穆達給咱們一箱金子,那樣以後我們就不愁吃穿了!”
波卡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對於鋒說道:“主人好沒出息!”
於鋒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去打波卡,瞪著眼睛道:“你說什麼!我怎麼沒出息了!”
波卡怕挨打,一下就瞬移到了牆邊,離於鋒很遠的地方,他才說道:“有出息的人都會自食其力。怎麼會像主人這樣坐吃山空!雖然主人帶著佛竺教的聖物,這一路上受了很多磨難,可這也是主人的使命。
怎麼可以因此就向以後的大祭司要一箱金子呢!那樣的話,就算主人現在做了這麼多好事,倒時候也不會留下美名。彆人都會說主人送聖物到貢布神殿是為了那一箱金子!”
於鋒無奈的以手扶額,無奈的道:“在白幽堡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很老實嗎!原來那時候的老實是裝出來的!現在離開了白幽堡終於露出了原型!你若不拿我當主人,你以後也彆再叫我主人了!我可不想有一個騎在自己脖領子上拉屎的奴隸!”
波卡慢吞吞的走到於鋒的麵前,道:“雖然波卡經常跟主人頂嘴,但是波卡還是要說,其實波卡第一次見到主人的時候,就已經把主人當成主人了!主人是波卡今生宿命中的主人。所以波卡才會義無反顧的跟在主人的身邊!”
於鋒這才有些得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既然你向我低頭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拿這件事來威脅你了!”
波卡見於鋒消了氣,這才來到於鋒的身邊,道:“主人,今晚波卡可以睡在被子上嗎?”
於鋒隨手將一條被子扔在波卡的身上,道:“雖然現在的天氣還沒有熱到睡軟塌的程度,可是你畢竟是男人!男女有彆,你就拿著這條被子去軟塌上睡吧!”
雖然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可不知為何波卡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流下了眼淚。
雖然波卡有些時候膽子非常小,可是於鋒卻從來沒有見過他流淚的樣子。見到波卡這樣頓時慌了手腳,以為是自己今日對波卡太過分了,傷了他的心,他才會哭。
“波卡,你怎麼了?怎麼哭了?你彆哭了,大不了以後你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於鋒如此勸著,卻聽到波卡說道:“主人從來沒有對波卡如此好過,不僅給波被子,還讓波卡睡在軟塌上!”
聽了波卡的話,於鋒差點把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
原來一個大男人竟然為這點小事掉眼淚。
於鋒頓時對波卡的眼淚失去了興趣,躺在床上,揮著手道:“好了好了,這點小事有什麼可哭的,快去睡覺去!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波卡擦著眼淚,道:“店小二不是說,有人為我們定了三天的客房嗎?我們為何不在這裡多休息幾日?”
於鋒無奈的道:“誰知道那個人安的是什麼心!再說,我們現在哪還有時間在這裡悠閒的享受!”
波卡長歎了一口氣,道:“為什麼波卡的主人都這麼不讓人省心啊!和平的日子早點到來吧!波卡想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於鋒對波卡的這幾句話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而坐在隔壁的於鋒聽到波卡的話以後竟然笑出了聲。
徐羽道:“肅兄,你還不打算休息嗎?就這樣坐在隔壁偷聽彆人說話的內容,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吧!”
於鋒這才從桌邊站起來道:“跟在於鋒身邊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長相非常奇怪,是個個子矮小,有著尖耳朵、尖鼻子的怪人!”
徐羽思索片刻,道:“我倒是從未見過那樣的人,希望明天有機會見見那個人!”
於鋒立刻說道:“那個人雖然其貌不揚,可是依我看他並非是一個普通人!”
徐羽問道:“為何如此說?”
於鋒道:“從我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
徐羽突然笑道:“能留在於鋒身邊的人,自然不能是尋常人!肅兄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追尋蝶妃侯窕蘭的下落!”
紗燈內的燭火終於被熄滅,屋中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的於鋒,似乎聽到了遙遠的呼喚。
並非是在叫她的名字,也不是讓她加快前行的腳步,隻是以一種非常柔和的聲音在召喚。
於鋒在黑暗中前行,遠處有一絲微光。
路旁是一座挨著一座的墳塚。墳塚旁站立著一個如花般的少女。
她突然向於鋒伸出雙手,她的手上滿是鮮血。
於鋒被她牢牢的抓在手中,想要掙脫,卻無能為力。
“救命!救救我!”那是於鋒低低的哀求的聲音。
那少女突然哈哈大笑,大笑間忽然便做了一陣黑色的風暴,將於鋒緊緊的裹在中間,咆哮著道:“交出你手中的東西,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嗚……嗚……”一種窒息的感覺席卷了於鋒,雖然用儘全身的力氣在呼吸,可是還是不能吸入一絲空氣。
那尖銳的聲音,仍舊在得意的咆哮。
於鋒的身體似乎已經快被那黑色風暴撕碎。
躺在床上的於鋒,突然聽到隔壁傳來很低的求救聲:“救命……救救我……”
他忽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那個聲音很痛苦,很熟悉,那明明是於鋒的聲音。
他立刻抓住身邊的寶劍,一縱身,便自窗子飛了出去。
下一刻,他竟然已經穩穩的站在了於鋒所在的房間。
他是從窗戶飛進來的,可是卻沒有弄出一絲響動,窗子還是完好的緊緊的關在一起。
穩住身形後,他的目光在房間中掃視了一番,發現那個長相奇怪的人躺在軟塌上,睡的正熟。而躺在床上的人,則不住的掙紮著。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困住了,掙紮的很劇烈可動作卻非常輕微,隻有肩膀在用力的動著。
似乎在做噩夢?如此想著,於鋒向床邊走去。
他伸出手剛要拍到於鋒的肩膀,身後突然風聲大作,他知道定是睡在睡塌上的人醒了。
猛然回頭,隻見波卡懸在半空,一腳毫不猶豫的向於鋒踹了過來!
於鋒慌忙伸出雙臂格擋,這一腳他本來可以閃開的,隻是他怕他躲開以後,波卡收不住招式再傷到於鋒。
波卡落地,於鋒向後退了一步。波卡拍了拍手上的圖,不客氣的道:“你半夜到彆人的房間,意欲何為!”
於鋒道:“你沒有看到她在做惡夢嗎!我是聽到她痛苦的哀求聲才過來看看的!”
說著,於鋒就要上前去叫於鋒。
波卡立刻攔住他,道:“你以為那是簡單的噩夢嗎!如果那隻是一個夢早在你闖入房間的時候,她就該醒了!”
於鋒這才有些驚醒,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波卡點頭,道:“你猜的沒錯!那不是一個噩夢,而是中了彆人下的符咒!”
於鋒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擔憂的道:“你既然知道她中了彆人的符咒,還不趕快想辦法救她!”
波卡切了一聲,坐在地上,用手支著頭,道:“我的主人,我能不著急嗎!如果我有辦法,還要你來多事!”
於鋒有些無奈,道:“既然你知道你的主人在受苦,你還能睡的那麼安穩。”
波卡白了他一眼,道:“你在這裡也幫不上忙,還是趕快離開吧!”
於鋒堅持,道:“如果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就罷了,現在既然我就在這裡,一點忙都幫不上就這樣離開,我也會於心不忍!既然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請你告訴我,我該怎樣做才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