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趴在地上的人,見波卡甚是厲害,有一個認出了侯野吟,知道他門是候家莊的人,不敢輕舉妄動,拉著其他幾個兄弟急匆匆的逃了。
待波卡重新坐回座位,鬼針崔三突然開口道:“沒有看出來,你們兩人的功夫都很了得啊!女娃娃,有沒有興趣跟我老頭子過上幾招。”
聽到鬼針崔三如此說,魚兒知道,這個人又犯了爭奪勝負的毛病。無奈的皺著眉頭。
侯野吟出聲道:“崔爺爺,於鋒姑娘的身上還有傷,比武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鬼針崔三點頭道:“不錯!不錯!我老頭子不能趁人之危,免得江湖中人說我老頭子欺負小姑娘!”
隨後,他又看向波卡,道:“不過,這位小兄弟,為何一直用布保住頭,難道這樣很舒服嗎!”
波卡忍不住在心中說道:“傻子才會覺得這樣舒服,我若不是不想看到彆人看我時那種異樣的目光,我才不會用布將頭包住,找這樣的最受!”
於鋒見波卡的臉色不好,怕他壓不住火氣,開口道:“老前輩,他頭疼,用布包住頭,頭就不疼了!”
鬼針崔三驚訝的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用布包住頭,頭就不疼了嗎!真是奇怪!奇怪!”
侯野吟怕鬼針崔三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立刻岔開話題道:“崔叔叔今日有沒有打探姑母的消息?”
鬼針崔三搖頭,歎息道:“沒有啊!一點消息都沒有!明明聽說她就在這裡出現過!可是咱們一來,怎麼打探都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魚兒一臉失落的道:“我也沒有打探道。”
鬼針崔三道:“小姐就像在跟咱們玩捉迷藏一樣,我們找到哪,她就立刻走了!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
魚兒歎息一聲道:“朝中那個把持大權的人,正想方設法的要除掉姑母,我們身為姑母的家人,卻不能幫助萬一,真是慚愧!姑母現在的日子一定非常難過!這麼多年了,她獨自一人飄泊江湖,隻是為了那個失蹤了多年的孩子!”
侯野吟也變得憂傷起來,道:“我相信姑母一定會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姑母經曆過幾年前的那場大劫都沒死,現在也不會有事的!”
於鋒白天見到侯野吟的時候,因為體內真心亂竄,心緒煩亂,沒有認出侯野吟。
此時,幾人對麵而坐,細細端詳。於鋒才認出,侯野吟在幾年前曾經帶著一位女子去過百草穀。
當時,爺爺救了那個女子的命,卻沒有為她醫臉。
不知現在那個女子如何了。
於鋒雖然認出了侯野吟,可是因為自己的處境尷尬,此時還不是敘舊的時候,便打消了重提往事的念頭。
魚兒因為一直找不到侯窕蘭,滿麵愁容,一副心煩意亂的模樣,她長歎了一口氣,隨後看向於鋒道:“於鋒,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江湖上闖蕩,可曾聽說過關於我姑母的消息?”
於鋒做回憶狀,想到前幾日曾經在一個茶棚見過無形劍客段天鵬的幾個手下嗎,便開口道:“我曾經在敬州城外,遇到過幾個無形劍客段天鵬的手下,當日我曾聽到他們提起過關於蝶妃的事情!
他們是為了追殺蝶妃才一路追蹤到敬州!不過聽他們所說,他們應該沒有得手!”
魚兒聞言,立刻問道:“哦?那你可知道我姑母現在何處?”
於鋒搖頭,道:“不知道!因為後來諸葛侯死在了一個叫於鋒的人的手上!”
侯野吟聽到於鋒的名字,立刻道:“於鋒不是回去養病了嗎,怎麼會有攙和到了江湖的事情中來了!”
說著這裡魚兒還是一籌莫展,歎息的道:“唉!還是沒有姑母的消息!姑母定是不想被我們找到,否則怎麼會一直躲在暗處不想見我們!”
侯野吟道:“小妹,你必要這樣說,也許姑母有她的苦衷!”
鬼針崔三哼了一聲道:“雖然我不該這樣說小姐,可是小姐也太絕情了,放著咱們候家莊不回,卻要在江湖上飄蕩!”
侯野吟搖頭,道:“崔叔叔,話不是這樣講,既然姑母有她的苦衷,她不能回皇宮,就一定不能回咱們候家莊!”
魚兒點頭道:“是啊!姑母定是怕連累咱們候家莊,所以在外漂泊多年也不肯回家!若不是聽說姑母近日在江湖中出現的消息,我們還不知道姑母還在人世!”
一直埋頭吃東西的波卡聽到眾人如此說,忍不住開口道:“侯窕蘭現在很安全,她能在江湖中漂泊這麼多年都不被發現,此時也不會有事!塵歸塵土歸土,她是皇帝的妃子,最後還是要回到皇宮中去的,否則就算你們候家莊的勢力再大,也難以保全她!不僅難以保全她,就連她流散在外的女兒,也難以保全!”
於鋒聽到波卡說這樣的話,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魚兒卻開口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姑母現在安然無恙?而且還會回到皇宮中去?”
侯野吟和鬼針崔三都將視線齊刷刷的定在波卡的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於鋒見狀,立刻捂住波卡的嘴,道:“你們彆聽他瞎說,他吹牛的老毛病又犯了,總拿自己當江湖百曉生,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
魚兒失望的搖頭,侯野吟卻若有所思。
於鋒狠狠的看了波卡一眼,波卡再也不敢亂說了。
晚上回到房間,於鋒將波卡叫到身邊,問道:“你剛剛為何要說那樣的話,你說的都是真的?”
波卡嘿嘿一笑,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摘下紗燈,看著燈花道:“其實剛剛侯窕蘭就坐在我們的旁邊,主人信不信?”
“哦?”於鋒驚訝的道:“怎麼可能!倘若她就坐在我們的旁邊,她見到她的親人為何不顯身相見?”
波卡撥弄著燈芯道:“剛剛侯野吟他們不是也說過了,侯窕蘭有苦衷,自然不會現身相見!再說,現在四處都是追殺她的殺手!她若現身乃是自招禍患!”
於鋒用雙手支著下巴,疑惑的道:“可是,她不是皇帝的蝶妃嗎,為何會有人想要殺她?”
波卡道:“現在殺她的人,和幾年前刺殺過她的那些人有著相同的目的,都是為了殺人滅口!”
於鋒看向波卡,道:“殺人滅口?那……”突然於鋒的臉色突變,變得慘白。她猛然驚醒,激動的自凳子上站了起來。隨後便在房中匆匆的踱了幾步。
波卡嚇了一跳,以為於鋒醒著做夢了,立刻開口問道:“主人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於鋒轉身看向波卡,臉上滿是淚水。她帶著哭腔說道:“那些人一直在追蹤蝶妃的消息,所以知道她曾經去過百草穀!我爺爺……我爺爺定是因為蝶妃而死!我想,我爺爺定是知道了蝶妃的一些事情,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波卡將於鋒拉回凳子上坐下,才開口道:“主人不要過於傷心,駐顏神醫老人家已經走了,人死不能複生!”
於鋒抓住波卡的袖子,問道:“你說你是江湖百曉生,那你告訴我,我爺爺是為何而死的?為何有人突然闖入百草穀要殺他?”
波卡見於鋒的情緒激動,開口勸說,道:“主人小心身體,不要太激動了。波卡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主人就是了!”
而後波卡說道:“其實,蝶妃當年遇難,正是被駐顏神醫所救。當年蝶妃墜下山崖,毀了容貌。駐顏神醫不僅救了她的性命,還為她醫治了已經毀容的臉!當年蝶妃進入百草穀時一定是以紗遮麵而入,走的時候卻是毫無遮擋的離開的!”
於鋒點點頭,道:“你是如何知道?”
波卡說道:“其實我也隻是猜測,因為蝶妃的身份特殊,不可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她離開百草穀後,會再入百草穀,定是因為臉上的舊疾複發,不得不找駐顏神醫醫治!她離開的時候臉上的舊疾已經痊愈,所以就不用以紗遮麵了!”
於鋒讚同道:“如此說來,果然有些道理!隻是,沒想到她到百草穀中看了一次病,竟然讓我爺爺送了性命!”
波卡搖頭,道:“就算侯窕蘭不去百草穀,那些人也遲早會查到駐顏神醫的身上!主人還是不要太過於傷心了!”
於鋒緊緊地攥著拳頭,道:“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我終於知道我的仇人是誰了!”
波卡趴在桌子上,帶著幾分無奈的道:“主人放心,就算不是為了給駐顏神醫爺爺報仇,那些人遲早會被主人連根拔起的!因為一直以來追殺主人的,就是受了那兩個人的指派!”
於鋒緊咬牙關,想著當日爺爺死在那個惡人刀下的情景,心如刀絞。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更是心痛不已。
待心情稍微平靜了些,於鋒說道:“你既然知道侯窕蘭就坐在我們的旁邊,為何還要說出她會回到皇宮那樣的話?”
波卡抬頭,道:“現在四處都是捕捉侯窕蘭的殺手,就連候家莊的人都在四處尋找侯窕蘭的下落!就算侯窕蘭能夠逃過今日,明日也未必會如此幸運。與其落在惡人的手中受辱,還不如早點回到皇宮,得到皇上的庇護!”
於鋒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可是,她離開皇宮多年,皇帝還會接受一個離開自己身邊多年的女人嗎?”
波卡嘿嘿一笑,道:“主人真是個笨蛋!這麼多年,倘若不是皇帝的人在暗中幫助於侯窕蘭,主人以為以侯窕蘭一個弱女子之力,能夠安然無恙的在江湖中行走多年,靠的是什麼?
此時,主人與那侯窕蘭的境況非常相似。
以主人之力,都不能逃過那些殺手的追殺。為何侯窕蘭能夠一次又一次平安脫逃?”
於鋒立刻驚訝的道:“哦,原來你的意思是,皇帝還對他的蝶妃有情?所以此時侯窕蘭回到皇宮是最好的選擇?”
波卡點頭,道:“波卡剛才說的那些話,也隻是想點醒她,如果她不選擇回到皇宮,就算她能找到當年失散的女兒,也無力保護她!與其在外漂泊,還不如回到皇宮中,靜待緣分!”
於鋒有些疑惑,問道:“你所說的靜待緣分是為何?難道她回到皇宮以後,不用再四處尋找女兒,她的女兒也能找到她?”
波卡看著於鋒笑著道:“是啊,隻要緣分一到,她們母女自然會團聚!”
於鋒歎息一聲,道:“當皇帝的妃子就是好,走到哪都有人保護!”
“主人是不是在羨慕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