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上相抱。
我說道:“官人。”
許仙說道:“娘子。”
許仙說道:“對不起,我該死,我不應該信彆人挑撥,誤會娘子,更不應該到金山寺,害得娘子受這麼大的苦。”
我說道:“官人,不要這麼說。”
許仙說道:“娘子,你饒恕我吧。”
我說道:“官人,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官人,你不要這樣子,起來。”
我說道:“官人。”
許仙說道:“娘子。”
小青說道:“許仙,你好大的膽子,來得正好,我今天要你的命。”
我說道:“青兒。”
小青說道:“姐姐,你不要攔著我,我非殺了這個無情人不可。”
許仙說道:“小青姐,我說。”
小青說道:“閉嘴,我再也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
我說道:“住手,小青”
小青說道:“姐姐,你休想攔住我。”
我說道:“不要這樣子,明明是法海。”
小青說道:“法海差點要了我的命,到現在我胸口還疼,這筆帳我要算到這薄情人的頭上。”
我說道:“青兒。”
小青說道:“姐姐,你被他害成這個樣子,你還處處袒護著他。”
我說道:“青兒,你要我說幾句,金山寺的事不能怪官人。”
小青說道:“不能怪他,好,你讓他自己講。”
許仙說道:“怪我,都怪我,是我疑心太重,才會相信法海的話,把你當作是妖怪。”
小青說道:“妖怪,我是妖怪,怎麼樣,怎麼樣。”
許仙說道:“那,那也要比法海好,我現在才知道愛我最深的是娘子,害我最深是法海,青姐,就請你看在娘子份上,就饒了我一命吧。”
小青說道:“犯了滔天大罪,三言兩語就可以遮掩過去,那這個世界還有公道嗎?“今天我將用我手上這把寶劍為世間討公道。”
我說道:“小青。”
我和許仙變走。
我說道:“官人,這次你可是看清楚了,法海雖然是出家人,但他還是心懷惡念,他不會放過我的。”
許仙說道:“娘子,我知錯了。”
小青說道:“哼,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
我說道:“青兒。”
我說道:“小青, 你真的要殺官人嗎?”
小青說道:“‘“他不是官人,他是仇人,我非殺他不可。”
我說道:“他已經知錯了,你還不能原諒他。”
小青說道:“姐姐,你待他恩重如山,他卻恩將仇報,這口氣我咽不下。”
許:“小青,娘子為了我受儘千辛萬苦,我是至死不忘的,請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聽彆人的閒話,我要全心全意陪伴著娘子白頭偕老,如果我做不到,就讓天打雷劈。”
我說道:“官人,不許你這樣說。”
許仙說道:“娘子。”
送愛瘋六。
我說道:“官人。”
小青說道:“姐姐,既然你們兩個已經和好如初,那這片霧就算散了,我小青也不願在這裡繼續當惡人,就此告彆。”
我說道:“小青,你不能走。”
小青說道:“哼”
我說道:“哎喲。”
許仙說道:“娘子,你怎麼了,你千萬要小心,你是有身孕的人,當心肚子呀。”
我說道:“沒事的。”
小青說道:“姐姐,你沒事吧,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說道:“沒事了,你還要走嗎?”
小青說道:“折騰了幾天,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
“好,走吧。”
我們在一個小酒館喝酒,那裡的紅燒豆腐和辣子雞是我倆至愛,何況現在正值初春,新鮮馬蘭頭和薺菜十分清口,再加上家釀紅酒糟辣炒嫩蕨苗,簡直美味之至。
我問小青:“你說我們倆象不象仗劍天涯的落魄流浪客?武俠小說當中可不就是這般場景?”小青笑著點頭,夾一筷蕨苗,吟吟笑道:“好衣美食有來處,皓腕肥來衣帶窄。”
桌子上已經擺了四隻空啤酒罐,小青並不是淑女,把啤酒當飲料,我本來嫌它澀,跟她喝得多了,倒覺出有隱隱的甘香回味來,棄了紅酒不喝,同她學豪邁。
聽說啤酒喝多了易長酒肚子,回家便練收腹瑜珈自我安慰。
許仙說道:“好餓。”
我說道:“官人,那就多吃點。”
許仙說道:“娘子也多吃,你現在是兩個人了。”
挾菜
小青說道:“我不要,我自己來。”
我說道:“青兒。”
小青說道:“我自己有手嘛,我自己可以挾菜,不要彆人幫忙挾。”
許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青兒生我的氣,我是可以體諒的,隻是彆氣太久才好啊。”
小青說道:“我才不會生你的氣呢,你以為我是那種肚量狹窄的人嗎?我隻是不習慣在這裡挾來挾去的。”
許仙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咱們趕緊吃,吃完了以後回錢塘門去。”
“啊,回錢塘門?”
許仙說道:“這裡離錢塘門還有一段路程,咱們趕緊在天黑之前趕回去呀。”
我說道:“我們要去錢塘門哪裡啊。”
許仙說道:““我姐姐,姐夫家呀,鎮江水患,咱們保安堂藥鋪也遭水淹,所有的家當都付諸流水,我們現在是囊空如洗,一無所有了,隻能暫時投奔姐姐姐夫了。”
我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跟你姐姐姐夫一起住了?”
許仙說道:““嗯,隻是暫時住罷了,有錢了,我們就搬出去。”
小青說道:“哎呀,官人,其實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早在鎮江水患之前我們已經把錢。”
“青兒。”
許仙說道:““你們把錢怎麼樣?”
我說道:“沒有,官人,我們把錢放在一個地方,將來再去取回來就可以了。”
許仙說道:““啊,這真是太好了,娘子,你設想真周到。”
我說道:“不過官人,我們今天晚上還是沒有地方住,我想還是要去打攪姐姐姐夫了。”
許仙說道:““自己人,說什麼打擾,我自幼父母雙亡,姐姐如母,姐夫如父,娘子你不要見外才好。”
我說道:“我怎麼會見外呢,隻是醜媳婦要見公婆了,我的內心老是惶惶不安的。”
許仙說道:“哎,是呀,你瞧我多糊塗,我差點忘了你跟姐姐姐夫素未謀麵呢,不過娘子你請寬心,我姐姐個性善良,隨和,她一定會喜歡你的,“娘子,你又這麼溫柔賢淑,貌美如花,他倆看到你不知有多歡喜呢,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路吧,不要耽擱時間了。”
許仙說道:“小二,結帳了。”
“好,哦,客官,總共是一兩三錢。”
許仙說道:“好,糟了,銀子呢,銀子怎麼不見了。”
“是不是剛才遊湖的時候弄丟了。”
“有可能,糟糕了。”
許仙說道:“小哥,我叫許漢文,家就在離這不遠的錢塘門,飯錢可不可以改明個給你送過來。”
“這樣子啊,沒錢你就彆裝。”
小青說道:“哎,你這人講話怎麼這麼難聽呀。”
“怎麼,沒錢你還想聽好聽的,你沒看見牆上寫的幾個大字啊,小本經營,恕不賒欠。客官,你們三位是不識字呢還是睜眼瞎子。”
小青說道:“哎,你這個人,我一定要教訓你。”
眼看著小青就要動手了,我製止,說道:“青兒。”
我說道:“店家,你也彆這樣盛氣淩人,出門在外一時疏忽也是難免的,此一時急難也非我所願啊,。”
“是啊。”
我說道:“我這裡有一塊祖傳玉佩,可不可以暫時抵押一下,明天早上我叫家丁送錢來取回。”
“這玉佩好啊,可以可以。”
小青說道:“誰說可以。”
小青搶回那玉佩:“才不過一兩銀,用得著拿這玉佩來抵押嗎?姐姐,你快收起來,我去去就回來。”
我說道:“哎,小青,你去乾什麼”
小青說道:“我知道了。”
許仙說道:“青兒上哪去呀”
我說道:“沒什麼,可能去找錢去了。”
許仙說道:“難道她在這也有朋友啊。”
我點頭。
許仙說道:“那她真是交遊廣闊啊。”
其實呢,小青就是走到大街上,然後看那個高富帥的,直接就下手了,小青和我出來得急,銀行卡沒帶怎麼刷卡啊,反正小青下手的對象都是高富帥,也不差那一點點錢了的啦。
沒過一會兒,小青就揣著一個錢包回來了,然後付了錢,我們離開。
我們開車在高速路上飛馳,窗外大片大片田地飛掠而過,青草綠秧分辨不清,樹葉倒是見著大片的嫩綠了。朝陽照進來,照在許仙的臉上、身上,有一股飛揚的神采,隱隱的驕傲。
那些激情的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全部經曆完的,我總是不斷提醒自己,那些曾經的過去,如果沒有過去的一切,沒有經曆過地獄,就永遠不知天堂的高度,沒人知道天長地久是否就意味著永遠,執著的追求到頭來是否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結果,每一種傷,每一種痛,都是一種人生的感歎。
自從金山寺時間之後,許仙看似沒有兩樣,但在我的感覺裡,他看我的眼神裡更多了許多絲的溫柔,那是以前沒有的……
他從前都是我挽著他的手出入各種場合,但現在,他會和我緊緊地捏我的手,坐在他車上,他也要我拉著他,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嘴角不羈的笑。我知道經曆的生死的考驗,我們的愛情才算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