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連忙轉身看去,隻見麵前出現了一個身材中等的胖子,圓圓頭,大眼睛,手裡大包小包的提了好幾個,嘴裡還叼著一顆煙。
“沒錯!這肯定是老常叔哩!”我咧嘴一笑,心裡暗暗想道,馬上張口說道:“你就是常叔兒吧?”
“嘿嘿,不是俺又是誰哩?”男人笑著回答著我,說著他是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的小提包扔給了我,“真是累死俺哩,這一路顛簸著......”
我說,這老常叔還真是一個自來熟,剛剛見麵那就是跟你熟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這老常叔說話還是非常有特色的,張口閉口經常是老話講如何如何,常言道怎麼樣怎麼樣……所以,我就給這老常叔起了一個綽號,叫老常熟,不論是和誰,上來就快趕上親兄弟了,三分鐘就是生死之交了....“小海,這老話講,在家靠兄弟,出門靠朋友,俺跟你叔兒可是鐵哥們兒,想當年俺們...老常熟邊走邊說,一路上這嘴就沒有停下來,比起這麵兒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作為晚輩的我隻能是連連點頭,將這老常熟帶回家之後,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的隨意將自己的行李扔在了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兩腿一蹬順勢依靠在了富貴叔的鋪蓋卷上,眯著眼睛問道:“小海,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俺這一路糟心受罪的過來還沒有吃個熱乎飯哩,你看看咱中午吃點啥哩?”
“那個,要不咱再等等哩,等著俺叔兒回來咱再看看?”我試探性地問道,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畢竟這老常熟是剛剛來,有些脾氣秉性我還有點摸不清楚,雖說這嘴巴上聽起來是跟你熟的要死,仿佛是見麵認識幾十年了。
但是人性嘛,背後的東西可就多了。
這一點,我還是有所忌憚的。
畢竟在之前就吃過虧。
老常熟眨了眨眼,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一包香煙,然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來,遞給我一支,自己抽之前還不忘放在鼻子下麵深深地吸上兩口,那陶醉勁兒,不用說了。
“嘿嘿,小海,這可是正宗的上海老牌牡丹煙,嘗嘗,怎麼樣!?”老常熟說著便給了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隨後自己開始了開心的吞雲吐霧。
“常叔兒,聽俺叔兒說你是在上海乾活兒哩?”我邊抽邊問。
老常熟頗有些得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是哩,上海可是個國際大都市哩,俺從這火車站就能看出來了,可比這南京強多哩!”
“那常叔兒,是不是那上海買啥都比這兒貴啊?”我突然問道。
老常熟直了直身子,坐起來看著我說道:“常言道,寸土寸金,饃饃二兩銀,上海那自然要比這裡貴哩!”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想了想之後還是問道:“常叔兒,那上海的房子是不是也蓋的可好哩?”
“嗯,比這中多哩!”老常熟淡淡回答。
兩個男人說話間便進入了這尬聊的狀態,老常熟瞅了瞅我,又伸著脖子瞅了瞅外麵,說道:“這老哥倆兒啥時候回來哩?”
“俺也不知道哩!”我搖了搖頭,富貴叔和麵兒叔兩人去談價格,這時間上我還真是說不好,說不準就一起吃飯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中午的12點多了,這老常熟甚至躺在床上都開始打瞌睡了。
可是這富貴叔和麵兒叔還是沒有回來。
我撓了撓頭,不禁輕聲問道:“常叔兒,要不咱先吃點?”
老常熟微微眯了眯眼睛,道:“這話你早就該說哩!”
話音落下,老常緩緩起身,伸手揉了揉眼睛之後說道:“咱,你帶俺出去看看,俺之前來都還沒咋在這裡轉過哩.....”
說罷,我也起身,兩人是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屋子裡,鎖好屋門之後我帶著老常熟開始在周邊晃悠了。
我講,這老常熟不僅是話多而且飯量也多,好家夥,比起他這個大小夥子還能吃,兩人找了一個麵館吃東西,這老常熟張口就是三碗大碗麵。
當時就把我給愣住了,因為平時我和富貴叔或者是麵兒叔出去吃飯的時候,也就是一人一碗就搞定了,可是眼下這情況,我看,這老常熟要是沒有個三四碗的估計都搞不定。
要知道,那時候的麵館可比現在的麵館給的實在多了,之前都碗小麵多,現在隻是看碗大漂亮了,裡麵的東西可是少的可憐。
老常熟酷愛吃麵,尤其是還喜歡在麵裡放一點醋,那是唏哩呼嚕的一連吃了三碗才拍肚子停止的。
好家夥,看起來倒有點像是逃荒過來的一樣。
老常熟叼著牙簽跟在我的後麵,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喃喃說道:“哼,這要是等他倆兒,咱都餓死哩,哼哼,還是早點吃了中,老話講的好,肚皮叫不叫,隻有人知道.....”
我咧嘴一笑,沒有多說話,我知道,自己這要是再一接火兒,這老常熟就沒譜了,那是拉開這話匣子就要跟你決戰到天亮了。
可是正當兩人走進院子裡的時候,卻是發現屋門打開了,我微微一愣,正當疑惑的時候這麵兒叔提著2瓶酒站在屋門口朝著兩人晃悠了一下子,笑嘻嘻地說道:“老常,趕緊進來喝酒哩,俺和老徐回來特意捎帶上買的酒哩,還有豬頭肉哩......”
麵對一臉笑容的麵兒叔,這老常熟傻眼了,嘴裡叼著的牙簽也隨意掉落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遲的滾瓜溜圓的肚子,頓時懊悔不已。
心裡暗暗罵道:“他娘的,早知道有肉有酒的,俺還吃啥麵條子哩!”
此時此刻,小房子之中熱鬨的很,富貴叔和麵兒叔一個勁兒的往老常熟的碗裡夾肉。
還不忘給老常熟滿上美酒,可是這老常熟卻是一臉的苦悶,麵對眼前最愛的美食卻是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畢竟這剛剛吃飽的肚子就是再香怎麼還能吃得下去?
“吃啊,老常,咋滴哩?去了趟上海口味變哩?”富貴叔抿著嘴笑著說道。
“額....那個.....”老常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一旁的我撇了撇嘴,說道:“俺們吃過哩“啥?!吃過哩?”麵兒叔瞬間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那表情,美極了!
我和老常熟兩人重新加入飯局之後這肉是沒咋吃,酒倒是沒少喝,四個人喝的有點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