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兒叔的嘴巴也開始有點摟不住了,張口閉口的開始說起了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糗事,這鐵三角在一起,敘舊當然是最為重要的。
也是最避不開的話題,可是這原本好好的氣氛被麵兒叔這麼一搗亂,三個人差點沒有互打起來。
什麼隔壁的胖大花,什麼上樓的王寡婦,李二家的三大嫂子,一股腦的全部都倒出來了。
搞的老常熟和富貴叔就差掄起酒瓶子乾仗了。
最後這三人那是歪七扭八的躺在了床上,依舊是留下我一人收拾殘局,這徒弟就是可憐,一點地位都沒有......“俺跟你們講,這上海真不是蓋的,那真是要啥有啥老常熟雙眼迷離,滿嘴酒氣地說道。
“嘿嘿,瞅你那樣兒,去了兩天上海還真以為自個兒成總統哩!?”富貴叔晃晃悠悠地支撐起身體來,雙隻手有點顫抖地給自己點上了煙。
“要啥有啥?”麵兒叔斜著眼看著老常熟,嘴裡念道著,“要胖大花有嗎?嘿嘿!”
“死老陳,你個不正經地...”老常熟一翻身狠狠地壓在了麵兒叔的身上,“提她做啥?做啥?!”
“哈哈哈哈”麵兒叔那是肆無忌憚地笑著,差點沒有抽過去。
等著我收拾完畢,這三人依然是不成人樣了,就像是三具屍體一樣交織扭曲地躺在了床上。
“叔兒,那活兒接下了沒有?”我雖說有點頭暈,但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哪知這麵兒叔翻身就說道:“你猜?!”
說著,他咧嘴一笑,然後扭頭看了看老常熟,伸手一拍老常熟的臉,低聲暍道:“老常頭,老常頭,彆睡哩,睡啥啊!”
“啊?!嗯?!咋哩?”眼看就要進入夢鄉的老常熟一下子被驚醒了,一臉茫然不知所然的樣子,可愛至極。
“這俺哪能猜得到哩?!”我小聲地說道,然後坐在了椅子上,現在這床上已經沒有我的地方了,我也隻能暫時坐在椅子上了。
聽我這麼一說,麵兒叔怪裡怪氣的吐了吐舌頭,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你陳叔出馬,能有搞不定的事兒嗎?”
“那就是接下哩?”我頗有些興奮地說道。
“是哩!”富貴叔也給出了肯定。
“太好哩!”我拍手說道,心中有些小激動,他沒有想到這活兒人家竟然認下了,這麼多的錢也認了!
看來這麵兒叔還真不是蓋的,有兩把刷子哩!
我說,這活兒接下來以後,他們就要搬去那裡乾活了,搬家是明天的事情了,四個人還能在這裡待一個晚上,第二天就離開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富貴叔先是去找房東說退租的事情了,麵兒叔則是帶著老常熟去見識一下南京的風情,至於是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走的時候,我倒是聽到這麵兒叔嘿嘿賤笑地小聲和老常熟說,這裡的妞都緊得很哩,先彆著急上大活兒,搞一會兒氣氛再來....說完之後,兩人那是誌同道合,手拉手地走出了屋。
我知道明天就要搬走了,於是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在富貴叔的指揮下搬了一些磚頭,用從房東那裡要來的幾塊木板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床。
與之前的床拚接起來,雖說是搭了一部分出來,但我看來,這老常熟要是加入,這還是小一點,肯定會有些擠的。
畢竟,老常熟的體格在那裡了。
我瞅著時間,快到是十一點的時候,我騎著自行車出去接王靜了,畢竟今天晚上是最後一麵了,往後的三個多月可是要去200公裡以外的地方了。
可能這三個月都不見得能見上一麵了,所以,我今晚一定要去接王靜。
深秋初冬,在他們交替的開始就走出了瀟灑的一步一一寒風。
深夜之中了,寒風好似一個醉漢,在南京城裡,在小巷的每座房前遊蕩著,時而放開喉嚨狂怒地咆哮,時而疲憊地喘著粗氣。
沒有幾片樹葉的樹枝在狂風怒吼中戰栗,搖曳不定,月也怕冷似得躲進了雲層。
偶爾走過幾個人影,他們顫著身子,捂著雙手走在大街上,狂風肆無忌憚,涼颼颼的,直灌入人的衣襟,吹得人心寒。
樹木“嘩嘩”直響,狂風卷著樹枝、樹葉揮動,像魔鬼的爪子在亂舞。
我戴著毛手套,穿著毛上衣頂著大風奮力地往他想要去的地方去騎行。
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的風怎麼這麼大,怎麼這麼冷!
冷得讓人的心裡都發寒。
到達目的地,我趕緊將車子立在了樓門口的角落裡,然後縮著身子躲進了樓門裡,外麵的風吹得那是呼呼的,我剛剛暖和一下,心裡就惦記著王靜今天有沒有穿大。
這大風要是等會坐車回去,還不被吹感冒了?
我用力定了定發抖的身子,然後哆哆嗉嗉地給自己點燃一支煙,依靠在樓門口的角落裡抽了起來。
“這麼冷的天兒還有心思打牌耍錢,這群人真不知道咋想的哩!”我嘴裡喃喃念道著,心裡罵著那幫子賭徒,那時候,年輕的我不知道這賭徒的嗜好了,彆說是吹大風,就是下刀子他們都回去,賭徒,賭徒,好的不就是賭嗎?
一根煙,兩根煙.......我低頭看了看手表,時間都已經快一點了,這王靜怎麼還沒有下來?
我的心裡很是犯疑惑,在扔掉自己嘴裡的最後一根煙之後咬了咬牙便起身朝樓上走去了。
可是當我剛剛邁上台階的時候,樓上劈裡啪啦的走下了一群人。
我抬眼望去,正是斌哥他們一夥兒混子。
我沒有多問,正是和一群小弟有說有笑的斌哥突然看到了我,那是瞬間一愣,強烈的酒味讓我清晰的感覺到,這群人肯定是喝酒了,而且喝的還不少!
這味兒,都有些嗆鼻子了。
“斌哥!”我咧嘴一笑,然後繼續往上走,可是就當我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這斌哥似乎是想起什麼了。
整個人打了一個哆嗉,連忙轉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問道:“你上去做什麼啊?”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眼底的血絲都像是血管一樣在膨脹著。
“俺當然是找俺對象哩!”我有點疑惑地回答道。
自己這天天都來,怎麼這斌哥難道還不知道?
今天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聽到我的話,斌哥的眼珠子微微一動,似乎想起什麼了,馬上歪頭說道:“她回去了,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