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心頭忽然閃過絲不祥預感,安晨急忙將仙涵媗抱住,不忍心將其與屍體同一房內,出審訊室。
“子軒。”安晨儘量讓自己的頭腦冷靜,可已無法做到。
“子軒!!!”
警察局內,滿滿都是呼吸微弱的人。
襲警。
還襲了至少百名。
這可是滔天大罪!
曹子軒,卻消失。
砰。
安晨不由自主,雙膝跪地,黯然無神。觸碰的力量,讓地板裂開。
仙涵媗摔在安晨胸膛,靠住,並未落地。
地麵,也滿滿都是血跡。
警察局門口。
“哎,我跟你說,今天我遇見個妹子,那長得,可是相當不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警察對身旁人笑眯眯地說道,不過語氣一轉,說道:“我怕啊,你見到,就要那個咯!”
那男人臉色羞紅,明顯被戳了痛處,但是不敢直說,隻能跟在年輕人身後,進入警察局。
年輕人進入後,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看到個伸手求救滿臉血跡的男人,臉色巨變!
“快跑!”第一時間判斷出警察局內發生大事的年輕人,並沒往裡跑探個究竟,而是掉頭飛奔。
那男人也傻乎乎地跟著跑掉。
“不行,子軒肯定還在。”擦擦眼角的淚水,安晨堅強地站起身,抱住仙涵媗,進入陳局長的辦公室。
還好。
陳局長安然無恙。
“給我放下!”將安晨當成恐怖分子,對方手中還抱住昏迷的仙涵媗,陳局長一秒戒備,手槍對準安晨,神色警惕。
“陳局,幫我。”
安晨隻覺得呼吸一陣脆弱,心情難受到極點,哭著輕輕將仙涵媗放在沙發上,顫抖著手,從陳局長的辦公桌上,拿過筆跟紙,寫下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
陳局長還不知道安晨耍的什麼把戲,安晨,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雖說身體康複,可剛才一時激動起的情緒,讓安晨的肺部再次受到創傷,呼吸漸漸微弱……
“嗯?”陳局長拿起那號碼一看,突然聞到股血的氣味。
往安晨暈倒的地方看了一眼,安晨並沒有流血。
“怎麼回事。”
陳局長皺著眉頭,漫步走向此時顯得相當陰森的辦公室門口。
“什麼!!!!”
陳局長震驚。
萬分震驚。
而後,腳一軟,連忙從口袋裡掏出瓶救心丸,吃下一粒。
“哈,哈……”
大喘不知道多少口氣,陳局長,竟然落出滴渾濁的眼淚……
這可是他一手帶大的部下!
小到普通民警,大到能隨意調動警力的仙涵媗,都是陳局長親自從各個部隊的精英中,挑選。甚至,陳局長還對那些有困難的警察,時而補貼!
現在……
卻好像沒一個活下。
好像。
陳局長自然也是警察出身,多年的經驗讓雖說四十歲的他,還是迅速反應,拿著手裡安晨寫過號碼的字條,喘著氣來到辦公桌旁,急忙翻出自己的手機,將那個號碼撥通。
陳局長的額頭滲出顆顆汗珠,真如豆大。
“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中,傳來個平和穩重的成熟男聲。
“蔣司令!!!!“
陳局長瞪大了眼睛,這個聲音,不正是多年難得一見,蔣昊仁的麼!!
那小子,怎會知道他的手機號?!
顧不得心頭的震驚,陳局長帶著哽咽的聲音,講述了遍自己這邊發生的一幕幕,然後暈過去。
“喂?喂?喂!!”聽到陳局長的話後,蔣昊仁還以為對方隻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是,直到陳局長一直不吭聲後,蔣昊仁總算是有了反應。
看來,哈爾濱警察局總部,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
“給我傳令……!”
蔣昊仁抓住手機,說是龍行虎步一點不為過,出門。十秒內,一道緊急集合的命令,傳入還在訓練的各個戰士耳中。
又用了不到半分,戰士們便接到諸多命令,一分鐘後,哈爾濱的大街,多了幾十輛坦克。哈爾濱警察分局的警車開路,全城戒嚴。而警察局總部,也被分局的警察圍得嚴嚴實實,裡麵有帶著高科技的醫生,正在對警員進行搶救。
安晨也被搶救,隻有仙涵媗跟陳局長好點,隻是受到嚴重刺激。
還記得昆侖的暴力事件嗎?
那是多麼瘋狂的恐怖分子才能做得出的事!
無辜人被殺,現在,竟然還到了人民警察的頭上!
這條消息,由蔣昊仁為中心,分散至哈爾濱官場四麵八方。
哈爾濱政府,震怒。
神州政府,震怒。
哈爾濱政府火速做出了決策,當即勸告市民最好不要外出,以免遭到意外傷害。而後一份文件,發給了各個管理人,執政人的手中。
網民呼籲,一定要抓住惡徒,為受傷警員報仇。
幸運的是。
曹子軒並沒有殺死那些警察,因為他記得安晨的一句話,不該死的人,死了,凶手,隻會遭到毀滅性的報複。
這算個好消息。
哈爾濱政府處理完那些受傷人員的事情並保證如果殘疾政府出錢幫助修複骨頭,修複一切人體傷害。至於精神方麵,政府也保證,給予最大鼓勵。
在打理好這一切安撫了番民眾情緒後,哈爾濱政府上報給神州政府。
對於此事的處理,陳局長獲得諸多榮譽,不過陳局長並未開心絲毫半點,時時刻刻都在為受傷的人忙碌著,一個局長,竟然連端茶倒水的小事都忙不迭地去做。
足以見得陳局長對自己下屬的關心。
雖說這社會有很多人渣,但請不要因為一顆老鼠屎,就覺得這**大海會惡臭。
聯合國對神州哈爾濱發生的事情進行強烈譴責,美國人關注的是警察是否享有人人平等的權利,第二大國俄羅斯也表示要對惡徒嚴懲不貸。
神州政府一一回應,安撫好眾國民眾的情緒。
當神州政府要做出下一步反應時,一份匿名的文件,卻被放在了一號首長的辦公桌上。
一號首長沉默地看著文件封麵熟悉的字跡,在周圍人皺眉不語的情況下,打開文件。
一打開,看到文件的內容,一號首長,一聲不吭。
“你們,看看。”神色不定,一號首長在沉默許久後,將文件交給秘書。秘書遞給那些大佬。
“這……”
“為什麼?”
“不處理了?”
眾大佬紛紛提出疑問。
“那個男人的話,我覺得,務必商量再議。”三號歎了口氣:“畢竟,那個男人,太強大。”
此時已經八點十一分。
一號首長望向天空中明亮的月球,搖頭,然後,點頭。
像是一聲無聲命令,這份文件,立馬被銷毀,但是所有人都按照文件中所說開始行動。
首先,哈爾濱政府抓到一批自稱受不了心理壓力的恐怖分子,在經過嚴格審訊後,終於審問出了些頭緒。這十來個人,紛紛在鏡頭前懺悔,然後當著直播的麵,進行自首。
但網民依舊大罵,罵這些人如何如何無恥,罵這些人的心理變態。還有些小學生在評論區不斷表示這個世界是黑暗的,你們看到的都是假象,馬上引來一大批噴子,不斷進行人身攻擊。
網絡中正時時刻刻進行口水大戰,安晨在體力恢複完全後,搖晃著身子,無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安晨抬頭看了眼月亮。
今天的月亮很大,剛好映射出安晨悲痛欲絕的心情,安晨站在原地,擦掉最後一滴眼淚,狂奔回家。
在遠處。
一個男人的黑影,躲在樹林後,眼中流下些許晶瑩的液體,那瞳孔,竟是紅色。
男人消失。
沒人知道曹子軒究竟在哪,也沒人找得到曹子軒。從此後,曹子軒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未出現在安晨的世界。
“晨哥,回來啦。”臉上貼著創可貼的皇站在門口,笑眯眯地對安晨打了個招呼。
“你臉怎麼了?”此時已經正常的安晨看到皇臉上的創可貼,皺眉問道。
“沒有啊,就是,刮傷,刮傷。”皇嘿嘿一笑,像是在掩飾什麼。
“多大的人了。”安晨突然伸手拍拍皇的肩膀,狠狠地抱住皇,就當皇驚疑不定時,安晨鬆開對方,看著皇深深地歎了口氣,進入彆墅。
“晨哥這是怎麼了?”剛才還想說句晨哥你不會想跟人家搞基吧的皇,卻不解加憂慮地跟在安晨身後。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安晨回頭說了句話後,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
王福明,這個一直沒出現的小胖子,去了哪裡?
在他老子那唄,他老子可是十分眷顧他,而且也是修真者,怎能舍得自己兒子進局子。
至於皇臉上的創可貼,這個想來就不用多說,肯定是這貨跟白美嬌自討沒趣弄的。
皇聽到安晨的話,愣了愣,隨後沉默地站在安晨的房門前。
“晨哥哥~!”
白美嬌一臉受了驚嚇模樣,光著腳丫衝向安晨的房間。
“嫂子,出事了?”看到王靈珊也隨之驚叫出聲,衝出白美嬌房間,皇謹慎地迅速朝白美嬌的房裡一移動!
卻沒發現什麼,而電視正播放新聞。
皇的瞳孔一縮,仔細地看警察局事故的事件回放。
視線回到安晨房內。
王靈珊抱著白美嬌,白美嬌抱著一臉無奈的安晨,兩女的身體都不斷顫抖。
“福明啊,回來吧。”
無奈之下,給王福明打了個電話。王福明自然很快回到彆墅,沉默地路過皺眉不語的皇身旁,眼神在電視屏幕上停留不到幾秒,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進安晨房摟住顫抖不止的王靈珊回到自己彆墅。
“好啦,彆怕,這不,你晨哥哥不是活得好好的麼?”安晨撐起一個牽強的笑容,對白美嬌說道。
白美嬌害怕,正是因為攝像頭拍到了安晨。
“嗯,嗯。”白美嬌渾身哆嗦了一下,抱安晨抱得更緊,不自覺縮進安晨懷中。
安晨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心情雖然痛苦,但是隻能表現出無所謂的一麵。
這是男人。
另外一邊,皇顯然也從電視中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安晨,不過皇這次倒是冷靜,回到安晨門口,雙手抱胸,一直發短信。
似乎在核對一些事情。
另外一邊。
戒殺。
戒殺已經兩天沒跟安晨見麵。
此時,戒殺,正站在……曹子軒麵前。
曹子軒渾身是傷,看來沒了理智的他被攻擊得不少,而且身上甚至有幾個新鮮彈孔。
戒殺手裡拿著手帕,沉默地替曹子軒擦乾淨臉,露出一張依舊俊美的麵孔。然後,不見外地替曹子軒脫光,抱住對方失神的軀殼,緩慢放入水池中。
水池中的水被血覆蓋,戒殺依舊不說話,給曹子軒不斷換水,清洗。
兄弟。
而沒人知道,修真界幾百年一度的法會,將要在人間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