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抬眸問道:“你真的那麼恨他嗎?”
“是,我恨極了他,但比起他,我更痛恨我自己。”他站在那一抹燭光側身回答道。
“既然我們彼此都生活在仇恨與痛苦之中,為何不放過對方?”她眸光稍微有些亮色地回答道。
“不可能,薑婉,我情願我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也要把你囚禁在我的身旁。”葉無薑眸色冷厲地回答道。
她隨即言語沉默,眸光黯淡了下去,垂下眼簾:“無薑,君生已經是你我之間的天塹,而且你身為帝王,你不該再如此,應多勤政事,放我孤老深宮,這樣就好......”
“閉嘴,薑婉,你以為你是誰,我不需要你教給我怎麼做,你也沒有資格。”葉無薑正色地說道。
月色皎潔,清冷,月光落在他的眼中,如今兩人雖是咫尺,卻已是相距千裡。
薑婉彆過頭,嘴角的鮮血吐出枕頭上,隨後目光落在院落中央的那道孤寂而挺拔的身影,眼中泛著恨意與喜歡,她嘴角一笑:“以後還念嗎?不念了吧,好,就不念了。”
隨後她閉目養神,滿臉都是淚水。
新皇登基,自然是各國來賀,如今能與南齊稱雄者,也隻有北燕了,其他小國不過是附庸。
隔了幾日,紅燭在旁說道:“娘娘這幾日你養病的期間,陛下都是從暮色守到黎明,就連那湯藥也是陛下嘗過之後,再送回娘娘那裡。”
她輕扶薑婉,薑婉聽見時眼簾垂了垂。
這幾天薑九君倒是沒有來嘲諷,也就沒有那麼聒噪了。
倒也是說曹操曹操到,眼前走來的正是薑九君,一臉嬌媚,眉梢帶笑:“這幾日姐姐身體不適,做妹妹的我沒去照看,真是失禮呢!”
紅燭心裡吐槽道:真是一臉妖豔賤貨的模樣。
薑婉冷聲道:“薑九君,你不必做出姐妹情深的模樣,你這種模樣令人作嘔。”
薑九君的笑容凝固,狹長的眼目更顯刻薄,冷厲:“姐姐,你可以知道你的孩子在哪裡呢?”
薑婉上前一步,拽住她的衣襟,正色道:“薑九君,如果憂兒出了什麼意外,我與你不死不休,我就算拚著這殘軀也要拉著你入地獄。”
她看見正向薑婉走過來的葉無薑,順勢倒在地上,用手撐著青磚,啜泣道:“姐姐,你怨我就好了,是我害得你今天被世人羞辱的模樣。”
葉無薑扶住倒在地上的薑九君:“九君,你沒事吧?”
薑婉一步越過兩人,聽見薑九君的回話:“陛下,臣妾沒事的,姐姐也沒什麼錯的,畢竟是臣妾把姐姐從薑家嫡女落得如此下場,都怨臣妾的。”
葉無薑扶起她,隨後眼神冰冷地問道:“皇後娘娘就這般離去,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如你所見,是你所想,如果陛下覺得我做得不對,可以憑借皇後行事失禮的理由廢掉,我毫無怨言,欣然接受。”薑婉回答道。
他的臉色鐵青:“放肆,將皇後擇出中宮外,梃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