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沈竺鬱早早的起了床,下了床便直接去了廚房,向廚房裡的廚子問了補身湯的做法,不但問了,而且還學著做了,大到熬到什麼時辰,小到如何切菜,樣樣親力親為,這廚子還在為沈鎮疆高興,連著誇沈竺鬱懂事。
“小姐這般為老爺著想,老爺見了,定會開心的。”
那廚子滿意的看著沈竺鬱的湯,連連點頭,畢竟湯可是他教的,他這一生,最驕傲的,就是他的廚藝。
沈竺鬱看了看廚子,唇角勾起了一絲和善的笑意,向廚子點了點頭。
“但願可以借你吉言。”
說完話後,沈竺鬱便端著湯去了沈鎮疆的房間,抬手敲了敲們,親自將湯端了進去,放在桌子上,沈鎮疆看著這個女兒,不知沈竺鬱是何意。
沈竺鬱欠了欠身,向沈鎮疆行了個禮。輕聲細語到。
“女兒見爹爹整日裡都待在書房,便為爹爹熬了這養身湯,況且爹爹事事親力親為,還要養整個沈家,所以女兒希望爹爹身體越來越好,這湯可是調身體的,爹爹喝了一定會神清氣爽的。”
沈竺鬱的嘴兒像是抹了蜜似的,甜得要命,沈竺鬱的一席話說的沈鎮疆從嚴肅的表情直接轉化為了略微慈善,連連點頭。
“嗯,竹兒有心了。”
沈鎮疆滿意的點了點頭,沈主見沈鎮疆開心了,眸子一轉,走上前去為沈鎮疆親手盛了碗湯,遞到了沈鎮疆的手上,沈鎮疆略帶長音的嗯了一聲,伸手接了過來,當著沈竺鬱的麵喝了一口,入口絲滑,鹹淡適中,唇齒留香。
沈鎮疆細細的品嘗了一番,正了八經的點頭。
“嗯,不錯,很好喝。竹兒的心為父感受到了,比若兒那小丫頭細心多了。你可要多帶帶若兒啊…”
沈鎮疆的最後那句話不過是客套的話,沈竺鬱怎麼會聽不出來,平日裡沈鎮疆有多偏袒沈若依,大家都有目共睹,沈竺鬱心裡暗暗腹誹了一番,不過,這沈鎮疆提到了沈若依倒是省的她怎麼把話題說道沈若依母女身上了,可算是變相的幫了她大忙了,沈竺鬱的臉上卻依舊是一臉笑意。
沈竺鬱的眸子裡閃過精光,回了正在喝湯的沈鎮疆的話。
“是,爹爹說的是,我和若兒是親姐妹,女兒會好好照顧若兒的。”
沈鎮疆一麵喝湯一麵漫不經心的點頭算是回應了沈竺鬱的話,隨後,沈竺鬱又繼續說道。
“爹爹,其實若兒還是很好的,若兒不但趁著爹爹出去辦事的時候為王姨娘排憂解難,更是在爹爹不在的時候,為爹爹打理府上的事物,比起若兒,女兒真是自愧不如。”
“啊對了,還有王姨娘,爹爹出去辦事時,府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姨娘親自看管,為了沈府可真是儘心儘力了,而且,像姨娘這麼好這麼能乾的賢內助,不知有多少公子哥兒羨慕爹爹呢,娶了個這麼好的妻子。”
這一番話可把沈若依母女誇的天花亂墜,不但沈鎮疆聽著舒服,更是連著把沈鎮疆也給誇了,言語之中儘是沈鎮疆能力好,把沈家管理的如此之棒,又眼光這麼好,娶了個好老婆,沈竺鬱這話可謂是一石三鳥啊。
聽的沈鎮疆眉開眼笑的,彆提多開心了,試問,有哪個男人不為自己的女兒和妻子驕傲呢,女人能乾,也為男人爭了光,說出去豈不是極其有麵子。
也不管彆人怎麼想,反正沈鎮疆是這麼想的。
“就竹兒會說話。瞧你說的,爹爹都不知怎麼誇你好了。”
沈竺鬱見這她把沈鎮疆哄的樂樂嗬嗬的,她自己也跟著輕聲笑了笑,如此這般,看沈若依他們母女怎麼做,想著沈若依母女被沈鎮疆臭罵一頓的臉色的時候,沈竺鬱能不開心麼。
“哪兒的話,女兒說的都是事實。”
沈竺鬱繼續說著,同沈鎮疆你一言我一語的嘮了不知多久,把沈鎮疆哄的可開心了,桌子上的湯也見了底。
在那之後,連續數日,沈竺鬱都如此做,且每日換著花樣的哄著沈鎮疆,同時也為沈若依母女說了不少好話,點到為止,聰明至極。並且極其有眼力見兒,這也使得沈鎮疆對沈竺鬱越來越滿意,不似先前那般冷漠了。
沈鎮疆見沈竺鬱如此,這是他第一次感歎,沈竺鬱很懂事。
這今日沈竺鬱正和沈鎮疆聊的開心,突然有下屬來報,說是有事情需要沈鎮疆親自去處理,沈竺鬱在下屬來報的時候便自覺的回避了,這麼細心的動作,倒是惹得沈鎮疆滿意。
待下屬離開後,沈竺鬱便關切的上前,退了為沈鎮疆更衣的丫鬟,親自為沈鎮疆披上了外袍,戴上了錦飾。
而沈鎮疆也任由沈竺鬱。
隨後,沈竺鬱一路將沈鎮疆送到了門口,一路上,沈竺鬱都在說著關心的話。
“爹爹此番出去,注意安全,多穿些衣服,切勿生病。”
如此,甚至還吩咐了隨行的侍衛,讓他們照顧好沈鎮疆,沈鎮疆上了馬車,示意沈竺鬱回去吧。
“嗯,為父知道了,竹兒回去吧,外麵風大。”
沈竺鬱一副不放心的表情,直到沈鎮疆的馬車漸行漸遠,沈竺鬱這才回了她自己的房中,回到房中的沈竺鬱滿眼精光,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有好戲看了。
沈竺鬱的計劃得了逞,自然是心情極好的,可憐的是沈若依母女還不知道,到底是誰算計了誰,虧的她們還等著看沈竺鬱的好戲,這下倒好,不知是誰看誰的了。
再看沈鎮疆,隨行的侍衛見沈竺鬱如此懂事,而他又是沈鎮疆近侍,此刻倒是還有幾分話語權,走了不遠,那近侍便一邊趕車一邊說道。
“大小姐如此關懷老爺,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簡直是羨煞旁人啊。大小姐比起其他的名門閨秀,可真是人上人啊。”
沈鎮疆一聽這話,先不說他與沈竺鬱的關係如何,光是為他長臉這件事,就夠他拿出去炫耀了,他沈府的人,不比彆人的差,甚至是好過彆人。
這人心情一好啊,沈鎮疆連著辦事的效率都高了起來,早早的處理完了事情便打道回府了。
沈鎮疆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去了王姨娘那裡,王姨娘見沈鎮疆來了她的房間,堆著一臉如同那青樓的老鴇般的笑將沈鎮疆迎了進來。
沈鎮疆理所應當的坐在了王姨娘的床上,王姨娘坐在了沈鎮疆的旁邊,半邊身子都倚在沈鎮疆身上,那場麵倒是難得的和諧。
不多時,沈若依便出現在了王姨娘的房裡,沈若依一聽沈鎮疆去了她母親那兒,還想著定是計謀得逞了,飛速去了王姨娘那兒。
前腳剛進屋,沈若依便看見了母親給她使得眼色,向沈鎮疆行了個禮後便問沈鎮疆今日過的如何之類的閒話,不知怎的,這話啊,嘮著嘮著就轉到了沈竺鬱身上,這一提起沈竺鬱,這母女二人可否來了勁兒,不愧是狼狽為奸。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儘是詆毀沈竺鬱的話。
“爹爹,你是不知道啊,這兩天沈竺鬱姐姐整日裡向後花園裡跑,把後花園裡的花兒都澆的枯萎了呢,不過啊,說起來這也怪不得姐姐,畢竟姐姐笨手笨腳的,爹爹你可千萬不要怪罪姐姐呀~”
沈若依這一頓說,說的沈鎮疆臉色沉了沉,本來心情很好的沈鎮疆快被這母女倆把這好心情全給毀了。
可憐的是這母女倆還以為自己成功了,還以為成功的讓沈鎮疆討厭起了沈竺鬱。
王姨娘看著沈鎮疆的臉色,又向沈若依行了個眼色,幫著沈若依開始說話。
“還說呢,前幾天我還聽說沈竺鬱整日裡向膳房跑,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你說,她那麼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在意自己這大家閨秀的形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那廚子是有什麼關係呢,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沈竺鬱整天的確沒事做,更何況…她母親走的早,不懂得這注重禮儀,也是情有可原的。”
言下之意便是說沈竺鬱有娘養沒娘教了,偏偏聽著字麵意思像是幫著沈竺鬱說話似的,又像是她們娘倆多厲害多麼會自重一樣。
沈鎮疆畢竟是沈府的主人,沈竺鬱到底去做什麼了,他豈會不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他也會有所耳聞,更何況沈竺鬱這幾天一直在給他親自做湯,怎麼到這兒就成了和廚子有染了。
沈鎮疆越想越生氣,其實,這若是擱在以前,沈鎮疆想都不想估計就信了這母女倆的話,可是最近沈竺鬱如此懂事,更何況白日裡還儘是為二人說著好話。
“夠了!你們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沈鎮疆怒吼一聲,打住了母女二人的一唱一和,沈竺鬱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如此看來,倒是王姨娘他們不懂事,不懂得為他分憂了。
王姨娘和沈若依被嚇的當場愣在原地,兩人麵麵相覷,不知是哪句話或是哪個字說錯了,二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懵。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能讓人省點兒心!真是胡鬨!怎地如此不懂事!在背後嚼舌根!”
沈鎮疆直接將二人厲聲嗬斥了一番,王姨娘還欲上前去試圖安撫沈鎮疆,卻被沈鎮疆躲了過去,沈鎮疆一個拂袖,轉身離去。
圖留沈若依母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還不知自己錯在哪兒了,久久不能回神。這個他們想的怎麼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