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沈竺鬱有出府的機會,這麼長時間了,她一直忙著和沈若依她們鬥智鬥勇,現在看來,也許王姨娘他們能煩惱一陣子了,正好,讓她歇會兒。
沈竺鬱先是在府中轉悠了一圈,看看宴會上都需要些什麼,但是沈竺鬱畢竟沒有辦過宴會,對於宴會這一塊,沈竺鬱還是不怎麼清楚的,這一頓下來,收獲甚少。
但是沈竺鬱在王姨娘麵前誇下海口,無論如何她都會把這個宴會辦的風風光光,甚至比王姨娘往年辦的要好。
憑借著上一世的記憶,沈竺鬱好歹也參加過這次的宴會,她雖然記不得多少,但看還是看過的,怎麼說也能差不多知道缺些什麼,這麼點事情,可不能氣餒,沈竺鬱默默的給自己加了油。
沈竺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換了身男裝,男裝辦事比較方便,沈竺鬱發現她自己還挺喜歡男裝的。
沈竺鬱大搖大擺的出了沈府,搖著手中的折扇,憑借姣好的麵容,到真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哥了,沈竺鬱已經好久沒這麼上過街了,一看這街上如此繁華,就算是沈竺鬱,此刻也來了興致,反正也不著急,稍微玩兒一會兒也無妨。
沈竺鬱如此想著,唇角一勾,不急不緩的看著這周邊的小物件兒。
沈竺鬱一會兒停在賣首飾的小攤麵前,一會兒又停在賣玉佩的小攤麵前,這不,沈竺鬱此刻正站在賣鐲子的小販這兒,拿起一個玉鐲,看起來甚是喜歡,突然被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給轉移了注意力。
“朱兄好興致啊,不知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讓朱兄在此如此精心的挑選鐲子。”
沈竺鬱一聽,這不是她未婚夫的聲音麼,她還決定這一世一定要好好對這個對她一心一意的太子呢。
“啊…是元兄啊…這女人的東西,我買回去送給家中女子,讓她開心開心,”
傅淵霆看著麵前的沈竺鬱,眼底深處,是無限的溫柔,虧的沈竺鬱還以為她自己掩藏的很好,實際上早就被傅淵霆看出來了,他心心念念一直放在心上的人,他又怎會認不出來。
傅淵霆聽著沈竺鬱說家中女子,差點笑出聲,不過也隻是勾了勾唇角,保持住了他的形象,畢竟嬌妻還沒到手,他可不能讓沈竺鬱討厭了他。
傅淵霆啊,可真是愛慘了沈竺鬱,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傅淵霆的心情自然是極好的。
“哦?那不如我替朱兄買了如何?也讓令堂知道朱兄的用心。”
傅淵霆心中偷笑,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在騙他,不過他也不拆穿,他不介意陪著沈竺鬱一起傻。
傅淵霆隻有在麵對沈竺鬱的時候才會如此的溫和似水,平日裡他就是光站在那兒,就夠冰凍三尺的了,更彆提如此這般的如沐春風。
“嗯…不必…我自己買就…好…”
話還沒說完,傅淵霆就付了銀子買了下來,沈竺鬱張了張嘴,把那個好字補了上去。
傅淵霆唯一可惜的就是,無法為沈竺鬱親手戴上,等到沈竺鬱嫁給他的時候,他一定要親手給沈竺鬱戴一次鐲子,不,不是一次,要為她戴一輩子。也要為她買一輩子。
“謝,謝謝元兄。”
沈竺鬱覺得哪兒怪怪的,她重活一世,本來應該是她彌補傅淵霆,怎麼感覺她又占了傅淵霆的便宜,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反正她早晚是要嫁給他的,他們早晚都是夫妻,現在提前收點兒什麼也是可以的。
沈竺鬱自我安慰著,便也理所應當的把鐲子接了過來,笑了笑,收在了懷裡。
“難得遇到朱兄,你我也算是有緣,我做東,不若去前麵的茶樓坐坐?聽說那兒今日有戲子唱戲,煞是好看,一同去看看如何?”
沈竺鬱自然是開心的,她巴不得能多和傅淵霆在一起,好讓他好好補償補償這個癡情種。隨後沈竺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正好她還想問問傅淵霆,宴會的事情,傅淵霆畢竟是太子,未來的儲君,想必宴會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是手到擒來。
沈竺鬱跟著他來到了茶樓,傅淵霆很禮貌的讓沈竺鬱先坐下,之後他也跟著落座,他們坐的是上等座,座位在二樓,位置很好,剛好能看清楚樓下的戲子,又能將茶樓的形形色色的人儘收眼底,更有對麵的說書之人,口沫橫飛,說的倒是儘興。
如此,沈竺鬱下次倒是想和這傅淵霆一同去聽聽說書的了,自她重生以來,鮮少有時間坐下來喝喝茶放鬆放鬆,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想著如何複仇,哪兒有空看其他。
沈竺鬱看著這樣的世間,有那麼一刻,她甚至希望時間就停留在此,如果能做個平平凡凡的人,和傅淵霆一起遊山玩水,茶館聽書喝茶,這一生倒也逍遙快活。也許這才是她所希望的生活。
但是以他們的身份,他們是注定坎坷的,一個是生在帝王之家,一個生在如今的尚書府,乃是府中的大小姐,這注定是不能更改的。
沈竺鬱想到此處,看著一樓的戲子,深深的歎了口氣。感堪萬千。
傅淵霆見沈竺鬱如此,好看的眉頭皺了皺,自己的心上人難過,他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
“朱兄因何事煩心?不妨說來聽聽,看看在下是否能幫上什麼忙。”
“我方才在想,如若能做個平凡的人,自由自在,該有多好。”
沈竺鬱不由自主的喃喃到,卻突然發覺自己的失態,抬手掩唇輕咳兩聲掩蓋尷尬,看向傅淵霆。
“咳,在下失態了,元兄莫要在意。”
傅淵霆記下了沈竺鬱的話,他希望以後可以帶著沈竺鬱,完成沈竺鬱的願望,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讓傅淵霆聽在耳裡,滿滿的皆是心疼。
傅淵霆默默的把沈竺鬱的話記了下來,他會做到的。隻要沈竺鬱想要,他都會儘全力幫助沈竺鬱拿過來,他喜歡沈竺鬱,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無妨,朱兄能和在下說,說明還是相信在下的,在下自是不介意的。”
沈竺鬱輕輕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了正經事,抬眸看向傅淵霆。
“說起來,的確有一事想要問問元兄。還望元兄給出些建議。”
沈竺鬱終於想起來辦宴會的事情。
“但說無妨。”
傅淵霆也認真了起來,還以為沈竺鬱遇到了什麼大的事情,心都提了起來,在聽完沈竺鬱的問題後放心的笑了笑。他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原來是宴會如何辦。
“啊…我這家中女人近日想要辦個宴會,不忍心讓女人失望,而我又不是很了解如何辦這宴會,元兄可否給點兒建議?好讓我開開眼…?”
沈竺鬱話說的巧,胸前折扇是扇了又扇,撒起謊來那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如果不是傅淵霆自從第一次見麵就認出來了沈竺鬱,不然他還真就認為沈竺鬱是個男子,說的都是實話了。
傅淵霆不是傻子,畢竟好得也是一朝太子,大致能猜出來個七七八八。故在回答沈竺鬱的時候,儘量向如何辦理尚書的宴會上麵靠。
“置辦宴會要慎重選擇酒水以及材料,像白色的儘量不要選,我看天色還早,不如我帶朱兄去挑選所需之物如何?我們邊走邊說。”
沈竺鬱急忙答應了下來,點了點頭,巴不得傅淵霆都幫他弄了,一路上,傅淵霆都認真為沈竺鬱挑選東西,沈竺鬱也跟著在旁邊學,大到每樣東西需要多少錢,小到桌子上的東西還該如何擺放,傅淵霆都能想的極其周到,將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了沈竺鬱。
這次宴會畢竟重要,沈竺鬱聽的也是極其認真,有不懂的地方也及時的問了傅淵霆,還彆說,認真起來的沈竺鬱,讓傅淵霆看在眼裡,更是無法自拔,喜歡的,無法自拔。
“像燈的燈芯,雖看不見,但到了晚上,燈火的形狀便會明顯至極,所以燈芯也要選擇吉祥的,比如說這款牡丹燈芯,意思是家中久盛不衰,花開富貴,保佑這一家人都會大富大貴,寓意是極好的。”
以前沈竺鬱怎麼沒發現傅淵霆如此博學多識,連這麼小的事情都知道的如此詳細,不愧是當朝太子,不愧是她的心上人。
沈竺鬱正經的點點頭。
“嗯!那就按照你說的,就用這個吧。”
沈竺鬱滿意的賣了一堆燈芯,那老板都笑開了花,可算接了個大生意了,沈竺鬱吩咐老板讓老板送到沈府,當然,是小聲說的,這當然要避開傅淵霆啊。
傅淵霆倒也乖巧,沈竺鬱把那老板拉到一旁說悄悄話,他還真就站的遠遠的,一副我不礙事的樣子,他也不問沈竺鬱和每個老板都說了什麼,沈竺鬱都有些不習慣了,這若是她,她自己都得有幾分好奇,偏偏這個傅淵霆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好奇,連問都不問。
不過這也正好省了沈竺鬱的事兒了,也省的沈竺鬱如何編造理由去搪塞傅淵霆了。
二人一直忙到晚上,直到所有的幾乎都買完了,沈竺鬱可真是累的腰酸背痛了,她感覺走路走的雙腳都要斷了,返觀傅淵霆,倒是一點兒事兒也沒有,沈竺鬱現在畢竟是裝成個男人,也不能顯得太柔弱,強撐著身體一副我不累的表情。
開玩笑,陪著自己的心上人逛街,能累才怪,他巴不得一直如此。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今日多謝元兄指點。”
沈竺鬱裝腔作勢的謝過傅淵霆,拜彆了傅淵霆,滿意的回了沈府。
傅淵霆還要把沈竺鬱送回去,還好沈竺鬱機智,說自己不是弱女子,飛速的逃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