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放下手裡的本子,然後拉開窗簾朝窗外看了一眼,可是發現什麼都沒有。
“奇了怪了。”
顧鈺皺皺眉,然後拉住了窗簾。
結果剛躺回床上,陽台上的動靜又出現了,而且比剛才要頻繁的多。
仔細聽,好像是用石頭什麼的砸出來的聲音。
顧鈺心說還真是鬨鬼了?
他拿著房間裡的一個台燈,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陽台的推拉門。
而樓下的喻九墨看到顧鈺出來了,立刻高聲喊道:“是我!是我!”
顧鈺原本還在警惕地看著周圍,當他聽到了喻九墨的聲音的時候,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走到陽台邊,看著喻九墨朝自己揮手。
“幫我開一下門!”
“你這麼晚才回來?”顧鈺趴在陽台邊的鐵欄杆上,看著喻九墨,懶洋洋的。
“大晚上很冷的,幫我開一下門。”
“不好意思,顧家家訓,傍晚十點半鎖門,誰都不開。”
說完顧鈺就轉身回了屋子,推拉門關上的時候發出了好大的聲響。
喻九墨不甘心,繼續拿自己撿來的石頭砸著顧鈺的陽台,可是顧鈺卻沒有再出來看一眼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喻九墨也覺得沒勁了。
她坐在彆墅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頭頂的圓月,心說今天唯一的安慰就是顧言清帶自己看了梔子花。
看著泛著幽白的梔子花束,喻九墨歎了口氣。
然後她就聽到彆墅左側的窗子被人打開,她聽著動靜找到了那個被人打開的窗戶,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鬨鬼了?
然後穿著白色睡衣的顧鈺出現在了窗邊,微長又淩亂的頭發在月光的襯托下,宛如飄過來的一隻鬼。
“哇呀!”喻九墨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有門禁沒錯,但是你可以走窗子。”‘男鬼’幽幽地說了一句,然後就飄飄然地離開了。
喻九墨撫了撫胸口,心說這個顧鈺真的是太‘熊’了,居然故意嚇自己。
喻九墨把梔子花先抱起然後放進屋內,然後自己手腳並用地爬了進去。
進去後,喻九墨把窗戶關緊,然後打開手機,借著手機的光,發現原來顧鈺打開的是廚房的窗戶。
她靠著手機手電筒的光找到了燈光開關,然後到客廳把自己早上看到的一個沒有放花的花瓶找了出來,灌了水,然後把花放在了裡頭。
顧鈺就在二樓的樓梯口,坐著看著喻九墨一個人在廚房客廳來回跑。
最後,看著喻九墨抱著花瓶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阿嚏……”顧鈺揉揉鼻子,然後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回了自己的臥室。
李嬸做了早飯,喻九墨吃的時候沒有看到顧鈺,李嬸說她每次都會端早飯上去,有時候二少爺會吃,有時候則不吃,午飯和晚飯也一樣,都是看二少爺自己的心情。
李嬸以前有過偷懶不去送的時候,每次李嬸這樣,顧鈺就會發很大的脾氣,把廚房搞得一團糟。
所以再後來李嬸就沒有再偷懶在飯點不送餐過。
喻九墨想起昨天的時候顧鈺一個人在廚房裡差點把廚房搞成剛打完仗的戰場的樣子,她多半能想象得到發怒情況下的顧鈺是怎麼對可憐的廚房的。
不得不說,李嬸還很挺辛苦。
喻九墨問李嬸顧鈺是什麼時候得病的,李嬸搖搖頭,說她也不清楚。
她雖然在顧家呆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自她來二少爺就是喜怒無常不喜歡人靠近的樣子。
喻九墨心裡歎氣,心說看來這個病人不怎麼好對付啊。
不過顧鈺絕對不傻,據她查到的資料來看,好像顧鈺以前可是有‘商政界天才’的稱號,後來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成現在的樣子。
不過當年的新聞她了解到的也隻有這麼一些,畢竟這些算是世家秘辛,輕易查不到的。
看來她還是得問問顧言清,畢竟顧言清是顧鈺的哥哥。
隻不過不知道顧言清什麼時候會來彆墅。
吃過了早餐,喻九墨回到房間裡,打開電腦開始寫給顧鈺的治療方案。
然後她接到了薑維的電話。
“小墨,你在哪兒呢?”
“我不是和你說過的嗎?我現在是顧家聘請的私人心理醫生,所以我現在在患者家裡啊。”
“你昨天是不是和陸總發生了什麼啊?”
喻九墨聽到這兒眉頭一皺,“是出什麼事了嗎?”難道是昨天她和陸羽凡鬨了個不愉快結果陸羽凡記仇把她告到了院長那裡?
“陸總的夫人說你不懷好心勾搭陸總。”
“……沒有的事。”這又是哪門子的事?昨天她和陸羽凡什麼都沒發生啊!
“反正那個陸總夫人已經在醫院鬨開了,讓你給她一個說法,我覺得你還是來處理一下,院長那裡好像也知道了,如果處理不當你不但升不了主任,還有可能被開除!”薑維擔憂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
喻九墨換好了衣服,剛打算換鞋出門,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沒有交通工具可以坐去醫院。
她一轉頭,看到了李嬸停放在彆墅邊上的電動汽車。
她跑到廚房,“李嬸,借用一下你的電動汽車,我要去趟醫院。”
“哦行,反正我今天也不出門。”
李嬸把車鑰匙找了出來,喻九墨拿到鑰匙就坐上了車。
上了車後她握住了方向盤,吞了一口口水,心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隻是電動汽車而已,應該不會很難。
然後喻九墨就上路了。
好在電動汽車的車速不是很快,喻九墨小心翼翼地開著,居然也慢慢熟練了。
她想著自己得找時間去學車了,不然以後再遇到這種窘迫的情況一時間還真不好解決。
千辛萬苦到了醫院,一進醫院大門,她就看到一個穿著皮草的女人衝著她的同事們大動肝火。
“我告訴你們!你們醫院裡的喻九墨,她就不配當一個醫生!借著和我老公談事情的機會勾搭我老公,多不要臉!啊?這種人你們醫院居然還把她招聘回來?我看你們醫院也能倒閉了!”
秦未瑟的話越說越難聽,醫院大廳的走廊裡圍著的人也越來越多,喻九墨眼看著情況越來越不好,便站了出來。
“這位女士,請你不要血口噴人,陸先生約我去談事情,隻不過是公事,定的地方和時間都是在醫院有記錄的。我不至於下賤到勾搭我們醫院患者的丈夫!”
喻九墨冷著一張臉地解釋著,可是秦未瑟看到喻九墨就好像已經抓住了喻九墨什麼把柄一樣,她拽著喻九墨的胳膊,嚷嚷著要去院長辦公室理論。
喻九墨問心無愧,自然不會害怕,但是這件事如果真的鬨到了院長那裡,自然不會有自己什麼好果子吃。
畢竟陸家財大氣粗,作為一個私人醫院是不會得罪陸家的,到最後自己吃不到好果子,還可能會被醫院掃地出門。
這樣一來她就沒有了收入,那孤兒院該怎麼辦?
正因為有著這些擔憂,所以喻九墨縱然問心無愧,卻不肯讓秦未瑟把事情鬨到院長那裡去,隻是一直在解釋一直在說私下解決。
可是秦未瑟卻不想就這樣放過喻九墨,她說得越來越大聲,扯著喻九墨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她看了看周圍,周圍圍了一圈人,有自己認識的醫生,也有一些病患和病患家屬,可是所有人都在看戲,沒有人願意上來幫忙。
甚至,這些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滿了鄙視和不齒的。
喻九墨骨子裡的高傲勁兒被激發了出來,她扯出自己被拽著的手,然後推了一把秦未瑟。
結果秦未瑟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頭發散亂,昂貴的白色貂皮外套也被弄得灰塌塌的,看起來狼狽極了。
“陸夫人!請你不要無理取鬨,這裡是醫院!”
“醫院?哈哈!醫院怎麼了?你喻九墨乾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敢承認我幫你一把還不行?來啊,大家看看,這就是你們醫院的醫生!大家來看看!醫生居然推病人了!來看看啊!”
經過秦未瑟這麼一喊,周圍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對喻九墨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友好,仿佛她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可是喻九墨卻隻感覺到委屈。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這個女人在這裡像一隻喪家之犬一樣狂吠不已,血口噴人,屎盆子就這樣扣在自己的頭上。
秦未瑟站了起來,然後直接甩了喻九墨一巴掌,“我告訴你,這就是你推我的後果!”
喻九墨已經在自己的嘴巴裡嘗到了血腥味,可見這秦未瑟打人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的。
她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露出輕蔑一笑,“我喻九墨做人光明磊落,如果我做的事情我絕對會承認,沒有做的事情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認!你如果要鬨,好啊,你把你老公陸羽凡叫來,當麵對質!你敢不敢!?”
秦未瑟直到這兒,才稍微露出了點慫的樣子,可是當她要硬著頭皮接話的時候,眾人期待已久的男主角來了。
“不必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