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了,一片烏雲,總算暫時散了。
之所以說暫時,隻因鳳嫣然熟悉那些渣人,以他們的秉性,好處拿不到,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如此時桃兒所做的比喻:“小姐,我覺得他們就似虎視眈眈的野獸,之所以選擇蟄伏並隱忍,隻是在找尋機會,等合適了,定再次露出爪牙,啃下一塊兒肉。”
“哈哈哈!”鳳嫣然露出會心的笑。
“小姐,您怎麼不著急?一下得罪如此多人,您就不怕以後家中無立錐之地?畢竟老爺夫人不會總在家裡,不會總有人護著您。”桃兒已然著急,但更多的是對鳳嫣然的關心。
“桃兒,你覺得,我是需要爹娘護著的嬌小姐?”鳳嫣然始終笑盈盈的。
“不是,可……”桃兒還想說,但被鳳嫣然打斷了。
“那不就結了?這是咱的家,為何會沒咱的地兒?”方嫣然笑著反問:“再說,你覺得獵物凶狠,獵人就會害怕嗎?野獸有爪牙,獵人還有弓箭刀槍呢,怕他們?不可能的!”
雖然不知鳳嫣然心中如何盤算的,但看其自信的模樣,桃兒還是挺受感染的,因而也稍放了心,將注意力都放在給自家姑娘打點行囊上了。
對,鳳嫣然要出去,雖距離並不遠,但準備的東西還挺不少的。
她要去自己的“領地”——京郊由狩獵場改造的良田去看看了,之前因時間原因,有些趕了,因而有了空閒,第一時間就出來轉了。
不得不說,三月末期,春天如一副花卷,已完全朝人們展開了,不但樹木新裝,花朵嬌豔,就連空氣都帶著股子甜膩,讓人莫名覺得生活也挺甜的。
“小姐,我們不是要將這良田分給窮苦耕種嗎?為何還要帶這麼多東西?”枇杷十分不解。
作為護衛,鳳嫣然出門,自是帶著枇杷和梨兒的。
“當然是因咱家小姐人好唄?”鳳嫣然笑而不語,倒是梨兒給枇杷解釋了:“都知狩場乃壽郡王從人手中奪取,如今雖重成田地,但那些窮苦人已動了根基,無春播之力。”
“而咱家小姐呢?就是帶了種子和農具,你說,咱家小姐是不是心腸太好呢?”
“確實確實!”枇杷點頭如小雞啄米,看鳳嫣然的眼神更崇拜了。
“行啦,不過舉手之勞而已。”鳳嫣然嘴角含笑,心中卻澀澀的。
上一世,她隻是偶然得之這個消息,單看文字,就已感受到這個所謂狩場的霸道與欺辱,因而這一世,她才提早準備,就是不想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隻是,鳳嫣然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好像,也太安靜了些吧?
無鳥叫 無蟲鳴 無人聲,唯剩玉京拉的馬車,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在空曠中獨自回蕩著。
“小姐,這……”梨兒和枇杷顯然有些懵,明明調查中,還有百戶生活在其中。
就算按照比例,百畝百戶,分散些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此安靜,顯然也有些過了。
“不,有事情發生。”因數百次大大小小的戰役早就,鳳嫣然的感覺相當靈敏,雖然這裡幾乎一無所有,但她還是在其中嗅到了血液與陰謀。
“難道,還是晚了?”鳳嫣然的心不禁“咯噔”一聲。
而就在此時,她竟聽到了人聲與馬蹄聲,而看方位,應該就是來這邊的。
“隱蔽!”撒開韁繩的玉京早消失了個乾淨,而鳳嫣然三人,則直接上樹,登高看著一眾人由遠而近。
很顯然,這些人多數都是騎著馬的,呼呼喝喝,好像在圍堵著什麼。
“難道,這裡還有野獸?”枇杷不禁出聲。
“不可能!”梨兒的判斷素來很準:“這樣的環境,不可能有野獸。”
“那他們……”
“追捕的是人……”鳳嫣然的語氣裡已經透出寒冷,冷颼颼的感覺,直接讓兩個護衛打了一個機靈。
而時間不大,那些人已然來到了。
鳳嫣然說的不假,果然是人,且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還是個少年,約十一二歲。
騎馬之人,均拿兵器於手中,對少年更是不帶一絲仁心,直接下殺手,而那個少年,顯然具有靈活的身手,就好似隻泥鰍,在眾人身邊遊走,讓人傷不到其身。
“快快,砍他的腰身!”有人嘶吼。
少年閃過。
“不不,快剁他的頭!”
少年又躲過。
一連幾次,雖依舊沒抓到,但少年的頭上已經見汗了,顯然丟命已然是遲早的事兒。
“快快,他已經沒勁兒了,快殺了他,任務就可完成。”眾人一呼喊,各個抖擻起了精神,而少年也終於再沒了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各色兵刃靠近。
隻是,他並未感到疼,睜開眼睛,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已然擋在了他的前頭。
“說吧,為何光天化日殺人!”鳳嫣然的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了,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
“識相的就不要管今日的事情,”為首的一個矮胖如冬瓜的漢子挑眉厲聲:“這不是你該管的。”
“哦?是嗎?”鳳嫣然一個眼神,兩道身影縱身。
然後,不待眾人反應,他們手中的利刃已然到了兩名女子手中。
“哐啷!”兵刃被扔,而枇杷和梨兒也回到了鳳嫣然身後。
“說吧怎麼回事兒?”鳳嫣然三人和眾人對峙,威風卻壓過了那邊不止一頭。
“我們說!”幾人嚇的屁滾尿流,再不敢坐馬上,而是一股腦全跪下來:“女俠饒命啊,我們如此做,乃是受人雇傭,所殺的也不是人,而是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