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啊,這個人一點都不靠譜,出了那麼多的錢財,竟然讓我們拿他當借宿的,娘,我看這個人可疑得很!”一旁的流嵐憤憤地戳著碗中的飯菜。
瞧著自家女兒,練玉鸞笑了笑,夾了一塊魚肉塞進她的嘴巴裡:“好了,快吃飯吧,這個夙公子是一個好人,隻不過脾性比較怪異罷了,日後你看見他可要放尊敬一些。”
此時,寂靜的院子裡,夙卿歌正麵朝地麵做著俯臥撐。已經三百多下了,她一身利索的衣衫全都被汗水浸濕了,俏臉兒也通紅通紅的。
待呼吸平緩之後,她就地打坐。呈蓮花觀音姿勢坐好後,她拇指與中指對捏,緩緩閉上眼眸。屏住呼吸,將丹田內的內氣運送遍全身,當內氣運送完畢後,她雙眸猛然張開,幽深黑瞳霎時變成了赤紅血眸。
隻見夙卿歌周圍的空氣開始產生強烈振動,音波漸漸向外擴散,強大的力量從她的體內瞬間迸出,身上的衣衫呼呼作響,顯露出身上的道道傷痕,萬千青絲飛揚再空中,她平靜的麵容散發著駭人的肅殺之氣。
放在膝蓋之上的手掌猛然收緊,她的血眸越發明亮,迸散的力量也越發強大。
隨著力量的擴散,隻見她顯露在外的傷痕竟奇跡般地開始消失,白嫩的肌膚如白玉般光潔無瑕。
感到體內的軟筋散被徹底去除,夙卿歌長籲一口氣,隨即便將丹田內的氣體驅散,那股令人駭然的氣勢也倏然收回。
可就在氣勢收回的那一瞬間,她五指陡然張開,呈鷹爪狀,強大的內氣猛然射出,隻聽“嘭”的巨響,牆角處的花盆應聲而碎,除了白色的花瓣,其餘皆已化為塵屑。
血眸又恢複成那幽深黑瞳,夙卿歌眼底漾著幽幽冷光,犀利如劍的眼瞄了一眼已然成為廢品的花盆,旋即起身,低頭望著緩緩收緊的手掌。
依她的經驗來看,若是想找那個“王八蛋”報仇,必須到達王的階層,否則,一切都是免談!
這副身子骨終究不是自己的,先不說那肩頭上的箭傷,就連那小小的軟筋散,她明明都已經服下了解藥,今兒個力氣也隻恢複了七成而已。若非倚靠內氣逼毒,她現在也不能好的這麼快,這個夙卿歌,以前可真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姐啊!
她必須要加快速度將這副身子鍛煉好,否則就算格鬥技巧再怎麼好,也發不出威力,那樣的話,跟任人宰割沒有什麼分彆。不過,幸好她的內氣還在,隻要有內氣她便什麼都不用怕了。
然而,就算她現在恢複了體能,她也不見得能打過那個“王八蛋”,上次兩人交手,他可是差點捏碎了自己的膝蓋骨。
想到這裡,一口慪氣便卡在了夙卿歌喉中,每次想起那個王八蛋,她胸口就堵得慌,整個人焦躁不安。
就現有的線索來看,那個家夥肯定來自皇室,按照年紀來看,極有可能是一位皇子。
可既然他是皇子的話,那為何宮裡還有人在追查此事?
就在夙卿歌思索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此時已到酉時,為何會有喧鬨聲?
心下奇怪,她隨即翻身躍上屋頂,望著突然亮堂起來的相府,她眉頭一挑。
出什麼事了?不好,她得回去一趟。
翻身進屋,夙卿歌換上衣衫便消失在牆頭之處,相府的一切本就與她無關,可若是落人口實那就不好了。
入夜的街頭很是喧鬨,歡笑聲、觥籌交錯之聲從酒樓內隱隱傳來,十分的熱鬨。
夙卿歌坐在涼亭處,望著燈火通明的皇宮,明眸之中帶著一絲寂寥。她從不是一個喜歡熱鬨的人,即便是現在身處繁華之地,可她心底依舊感覺到孤涼。
突然,一旁傳來一陣打罵之聲。她轉頭望去,隻見一個十幾歲的小乞丐正被一個夫人連連扇著耳光,聲音之響,動作之粗魯完全不是一個貴婦人應有的修養。
“小畜生!敢偷老娘的荷包!活膩了嗎?”
小乞丐渾身臟的好似從垃圾桶裡麵爬出來的一樣,一手緊緊抱著柱子拚命掙、紮,不管婦人如何的打罵,他就是閉口不語。
“你還敢不說話!以為不說話老娘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不說話老娘我就打死你!”
隻見婦人高高地揚起手臂,毫不客氣地狠狠甩下去。
可小乞丐依然緊抿著嘴,肮臟不堪的麵容之上,那雙眸子卻澄清的不摻有任何雜質,宛如夜空的星辰一般。
“啪”又是清脆的一掌:“我問你,你的同夥在哪!說!”
小乞丐還是不說,對婦人怒目而視。
“走!跟我去見官!看今個兒我不弄死你!”婦人索性拽住那名小乞丐,要將她給拉到衙門去。
可任憑那名婦人怎麼拉扯,小乞丐愣是掛在柱子上不動分毫。
天曉得這個小乞丐到底有多大的力氣,眼見衣服都要被撕裂了,可還是死死抱著柱子,紋絲不動。
婦人實在是拉扯不動了,見狀冷不妨地將手鬆開。小乞丐不曾想她會突然鬆手,猛地撞在柱子上,“嘭”的一聲,額頭上滲出鮮紅的血跡,可小乞丐並不在乎,轉身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