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還未跑出幾步就被掌櫃的給拉了回去。
“你個該死的東西,又是你!上次就是你來我這偷錢,這次你還來,存心找茬是不是?來人啊,給我送官去!”
一時之間,幾名小廝將那名小乞丐圍的水泄不通,眼見著形勢不利,小乞丐連忙又抱住旁邊的柱子,一雙明眸倔強地看著圍上來的眾人,小臉上滿是憂色。
見狀,圍觀的夙卿歌忍不住地輕笑出聲,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直接扔向那名婦人的後腦勺。
“是誰打我!”婦人吃痛,猛地轉頭。
“我。”夙卿歌冷然喝道,舉杯拾階而上,一腳將地上的銀子踹到了婦人的麵前:“這些是賠償你的銀子,這個是我的人,放了她。”
一見那麼大錠銀子,婦人立刻就樂開了花,蹲身急急地抓了起來,一臉諂媚:“好好,你們還不趕緊放人!”
隨後,婦人回頭跟掌櫃的說了幾句,便急急地走開了。
“你是誰?我不是你的人!”小乞丐抬頭,堅定地望著夙卿歌。
“你為何不是我的人?我用銀子將你買下了。”夙卿歌覷了一眼小乞丐,隨即牽過他的手,也不顧人群的非議,帶著他離開了是非地。
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裡,夙卿歌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小乞丐的手中:“這銀子你先拿著,我住在郊外的李宅,過幾日會去找你的。”
說完,夙卿歌轉身徑自離去。
通過這個孩子,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她才五歲。不過沒關係,每個人都可以靠著自己的雙手來創造更好的生活。
夙卿歌一走,那些人的議論聲便更大了
“那不是左相府的大小姐嗎?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的那個?”
“我聽說那個侍衛被殺了,我看啊,八成跟她脫不了關係。”
“也不見得,沒準是那個蛇蠍心腸的二小姐殺人滅口呢!”
“噓……你小點聲,想死啊你?這會兒黎王爺正親臨左相府選妃呢,這個夙卿怡可是準黎王妃,你不想要腦袋了啊你!”
夙卿歌昂首挺胸地穿過非議的人群,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她孤身一人,小乞丐的生活就是受儘欺辱,吃儘苦頭的,可她有傲骨,不曾對任何人任何事低過頭,這也養成了她沉默寡言的性子,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成為一名傭兵。
傭兵的生活很適合她,不必和任何人打交道,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儘管是生活在槍林彈雨之中,可是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想著想著,她竟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左相府,一抬頭便見大門前站滿了侍衛——那紅底黑衣,手執長刀的模樣,可是皇城禦林軍的裝扮。
眼前這麼大的陣仗,顯然是什麼大人物親自駕臨了,可這個點都是掌燈時分了,難不成是因為侍衛的那件事,宮裡的人已經查到這裡了?
想到這裡,夙卿歌不由地駐足,抬頭凝望著左相府牌匾細細思索起來。
既然猜不透,倒不如試探一下!
“你是何人?”見有人上前,守門的侍衛立馬抽出長刀,嚴肅地質問道。
“左相府大小姐,夙卿歌。”瞄了一眼閃爍著寒光的長刀,夙卿歌淡淡說道。
侍衛有些驚訝,但禮數還算周全,連忙揮手讓手下將武器收回:“原來是大小姐,大小姐,黎王爺親自選妃,現下不能打擾,還請您走旁門。”
黎王爺親臨!
夙卿歌心中一驚,這才想起方才在街上聽到的流言蜚語,隻不過,這選妃不是還需要一些時日嗎,怎會這般的快速?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她還是快速抽身才好。
夙卿歌想也不想就轉身離去,快步走下台階,
看來以後不用回左相府了,隻要夙卿怡當上了黎王妃,她便不用留在這裡了。
可她剛下台階,一道冰冷的嗓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前麵是何人?”
夙卿歌胸口猛然一緊,心知不能駐足停留,便加快了腳步,可是才疾走兩步,她便被一群侍衛給團團圍住了,這下子她不得不停下來。
“回答!”
夙卿歌心跳驟然一停,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除了自己以外這麼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她警惕地看著包圍住自己的侍衛,猜想著說話的人身份,極有可能就是黎王爺!
“轉過身來!”
夙卿歌深吸一口氣,平靜轉身,隻見左相府門口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人,全都是衣冠整齊的文武大臣,而被擁簇在中央的男人,一張冷若冰霜的麵孔給人以嚴厲的威懾感。
他身軀修長挺拔,五官冷峻,一身的黑色衣袍,更是將他的霸氣展露無疑。這樣的男子,平時便是發光體,更何況現在還被一幫老臣擁簇著。
此時此刻,那一雙犀利如劍的眼眸正上下端量著她,她能感覺的到,那雙眼眸在看到她臉上傷疤時的正微微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