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看著陸雲禪,卻沒有人說話。
展羿師祖歎了口氣,用手指著那位陸雲禪從沒見過的修玄男子,對陸雲禪說道:“雲禪,這位是蒼岄玄師,你先過來給蒼岄玄師見禮!”
陸雲禪立刻站起身來,走到這位蒼岄玄師麵前,見玄師大約五六十歲的年紀,但精神矍鑠,目光清澈,一看便知是一個常年修玄之人。
陸雲禪先給蒼岄玄師深施一禮,蒼岄忙用手扶起陸雲禪,說道:“雲禪不必多禮!”接著,展羿師祖又讓陸雲禪拜見那位年輕男子,說道:“這位是程淮掌門人的徒孫輩俗家弟子,名叫薛九語,你可以叫他橘大哥!”
陸雲禪之前沒有留心這位年輕男子,此時他走上前來,見這位年輕男子穿一身俗家青藍色半長衫,一條緊束腳踝的粗布黑色褲子,滿頭的蓬亂頭發挽成一個頂髻,用很隨便的一個木簪攢住,但是此人眉目英俊非常,是個鳳表龍姿、風流倜儻的人物。
陸雲禪不敢怠慢,便又給薛九語深施一禮,口稱大哥,薛九語也連連扶起陸雲禪,說道:“雲禪阿弟不必多禮!”接著,薛九語就把陸雲禪送回展羿師祖身邊,仍舊讓陸雲禪落座。
陸雲禪坐下後,展羿師祖對陸雲禪說道:“雲禪,你來到師祖身邊也有十數載了,有很多事情在你小的時候,師祖沒有告訴你,但是現在,師祖不能再隱瞞你了,雲禪,等你聽完這幾位玄師,和薛九語說完的話之後,你就會明白師祖為什麼這樣跟你說了!”
展羿師祖說完,示意蒼岄玄師先說,蒼岄玄師便看著陸雲禪說道:“雲禪,說起來,你和我們青嶽門的確有緣,你阿爹本就是展羿禪師的座下弟子,而你也有緣成為我青嶽門的弟子,關於我們青嶽門一派的來源,今天,我們要告與你知曉。”
陸雲禪有些緊張的看著蒼岄玄師,聽他接著說道:“我們青嶽門一派,其實是源自千百年前的千葉閣一脈,因為數百年前千葉閣牽連一場滔天禍事,之後千葉閣門下傳人儘數隱退世間,慢慢的,所流傳下來的傳人為了躲避災禍,才另有了如今的青嶽門,和青峰門兩派,我身為青嶽門的掌門人,和這位青峰門的掌門人程淮玄師所修煉的功法玄術,其實都是源自千百年前的千葉閣!”
蒼岄這一番話,說的陸雲禪心裡怦怦直跳。
陸雲禪自從來到展羿師祖身邊之後,隻一心要練好功法為父報仇,當真從來沒有想過阿爹和師祖一門門派淵源的事情,現在在蒼岄玄師說出來,陸雲禪急忙穩住心神,側耳細聽。
蒼岄接著說道:“原本這些事情,都是密不外傳,連青嶽門和青峰門兩派的弟子皆不知其內情,但是現在,這些事情不得不對你說出來,雲禪,你要記得,等一下不管你聽到什麼樣的事情,都要記得,今後,能為千葉閣挑起這個重擔的人就是你,從今以後,你不止要為父報仇雪恥,更要保護需要你去保護的人,雲禪,你做不做得到?”
陸雲禪聽完這番話,心裡的熱血陡然翻湧而上,就要回答“我做得到!”這時,坐在一邊的程淮玄師接話對陸雲禪說道:“雲禪,你要先知道,能做到挑起千葉閣的重擔,和你要去保護的人,要麵對你無法想象到的危險和困境,就算是死,也未必能做的你想要承諾的事情,你真的敢嗎?”
陸雲禪立刻站起身來,大聲麵對所有人說道:“我敢!”當場的幾個人看著陸雲禪,都露出了欣慰笑容。
蒼岄便對陸雲禪說道:“好孩子!我千葉閣後繼有人!”
於是蒼岄玄師便對陸雲禪講訴了數百年前,那場毀天滅地,蒼生萬靈儘皆沉散的塵封往昔。
蒼岄說了數百年前衡沙國那場滔天禍患,那時候的宿冥殿,還有那個勇敢而令人痛惜的女子阿若,還有那時候的千葉閣祖師--清焰祖師。
蒼岄玄師將當年阿若如何葬身深崖,清焰祖師和兩三位千葉閣弟子存活下來,在靈息之祖最後一絲靈息的指引下逃出生天,然後清言祖師怎樣帶著幾個弟子逃入深山中,為千葉閣保存了一絲殘息隱居塵世在未出現過。
蒼岄玄師詳細將這一切過往塵煙都告訴了陸雲禪。
陸雲禪靜靜聽著,再蒼岄玄師的講訴中,那段腥風血雨的往事,就好像發生在他的眼前一般,他幾乎能看到數萬頭靈獸的奪命奔跑,也能看到那場耀亮天空的烈焰。
等蒼岄玄師說完之後,陸雲禪的臉色也已經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程淮玄師接著說道:“雲禪,我們這幾天一直在跟你師父說關於你的事情,之前你父親阿墨將軍的事情,我們也都聞聽了詳情,現在我們要告訴你另外一些事情,是有關於阿墨將軍慘案一事,所以,我們才讓你師祖來到昭寧國商議。”
程淮說完,看著薛九語說道:“九語,你來說吧!”
於是薛九語清了清嗓子,對陸雲禪說道:“雲禪阿弟,我們請展羿師祖和你來昭寧國,是因為蒼連國中有幾個人牽連到令尊大人的慘案,而且有發現了更多詭異之處!因此特來告訴與你!”
陸雲禪聽到說起自己的父親,更是凝神細聽,薛九語說道:“我之前在江湖上認識一個結拜兄弟,這個人你前幾天也見過的,不過那時候你並不認識他,他和另外一男一女,原來都是蒼連國蘆雪書院裡的文生,後來因為蘆雪書院的老先生多次上書為阿墨將軍和其他被冤枉的官者們鳴冤不平,被朝中一個名叫向翁田的奸臣陷害,妄稱蘆雪書院勾結昭寧國,不久前,蒼連國的承王下令,將蘆雪書院的多位老先生囚押大牢。”
陸雲禪聽說蘆雪書院的老先生竟然還在為阿爹鳴冤,還因此遭受牽連被押入牢中,心內早已悲憤交迭,含淚看著薛九語。
薛九語沉沉歎了一聲,接著說道:“後來,蘆雪書院的文生都入宮為蘆雪書院喊冤,承王也不想傷了那些文生的心,便下令把那幾個老先生放出來,但是,蘆雪書院之前的老先生們,全部被逐出蘆雪書院,凡是書院中膽敢有提及此事的文生,也一並逐出書院,永不許入宮為官!”
薛九語一邊說著,連坐在一邊的展羿和蒼岄等人都是連連長歎。
薛九語接著說道:“我那位結義兄弟就是蘆雪書院的文生,名叫寧軒,教他的老先生已經退宮還鄉,老先生還鄉後便含恨而逝。老先生門下的文生也都分散去了彆的書院,但是我這個兄弟和他的結義兄妹都不肯咽下這口惡氣,所以他們其中一個人,就去了當時去蘆雪書院查辦書院勾結昭寧國一事的官者的府邸,想要尋找這個官者和奸臣向翁田勾結的證據,這個官者,叫做景梁,他正是向翁田門下的官者。”
陸雲禪聽到這裡,急忙問道:“那,那位文生可有找到什麼證據嗎?”
薛九語示意陸雲禪不要打岔,然後接著說道:“雖然這個文生沒有找到關於蘆雪書院的東西,卻找到了另一樣怪異的東西。”
薛九語說著,便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布絹包裹的東西,薛九語層層代開布絹,露出裡麵一個暗紫色的玉玦,整個玉玦也不過手掌大小,玉玦邊上環繞雕刻著一圈槐樹枝葉,通體呈幽暗的紫色光暈。
薛九語繼續說道:“潛入景梁府邸找尋證據的文生叫做苗錦寒,他偷偷去景梁官者的府邸的後園,發現有一個神秘人也在景梁的家裡,並且還可能到景梁屏退家裡侍從,偷偷將這塊玉玦交給那個神秘人,當夜,那個神秘人就留宿在景梁的府裡,苗錦寒年輕膽大,他知道這個東西一定大有來頭,於是便趁著那神秘人睡著,偷出來這塊玉玦。”
陸雲禪聽薛九語說的危險重重,他也聽得緊張萬分,不禁問道:“這個東西若是真的重要,他們一定會到處尋找搜捕的!”
薛九語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當夜苗錦寒盜出玉玦之後,很快就被人發現玉玦丟失,當夜整個京城裡都是官兵四處搜捕,這樣一來,我兄弟這幾個人更加確信這個玉玦非同小可,他們為了不被人搜捕到,便連夜出城來尋找我,讓我幫著辨認這塊玉玦究竟是個什麼物件,用做何物,但是我也無法確定這個東西是什麼,於是便拿來給我師祖辨認。”
陸雲禪就在薛九語的手裡看了看玉玦,也看不出這個玉玦究竟哪裡怪異。
這時,蒼岄玄師從薛九語的手裡接過槐枝玉玦,對陸雲禪說道:“我們經年修玄之人,都能多少感知萬物上的靈息之氣,當程淮掌門拿著這個玉玦給我看的時候,我懷疑這東西似乎跟當年的宿冥殿有關,這上麵的靈息之氣,蘊有輕微的羽凰靈息,還參雜有陰邪玄術,這玉玦一定是和宿冥殿有關。”
陸雲禪被蒼岄玄師最後幾句話驚呆住,便結結巴巴問道:“那麼,就是說,陷害我阿爹的人,和數百年前的宿冥殿有關?”
蒼岄玄師搖了搖頭回答道:“這個,我也無法確定,但蘆雪書院是為了給阿墨將軍鳴冤不平,才被景梁和向翁田勾結冤陷,而他們的府邸就然出現跟宿冥殿有關的東西,這一切聯係起來,也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陸雲禪聽說如此,更加仔細地看蒼岄玄師手裡的玉玦。
然後,程淮問蒼岄道:“掌門,之前憫慈祖師弟子蕎溪也曾帶著一塊上古玉玦來過這裡,那塊玉玦掌門師兄曾經見到過,和這個玉玦,可有什麼相同之處嗎?”
陸雲禪他雖然是剛剛知道自己門派的淵源,但心裡對這位憫慈祖師極為神往,聽說憫慈座下弟子曾經出現在昭寧國,當即豎起耳朵聽蒼岄玄師的回答。
蒼岄掌門回答道:“蕎溪帶來的那快玉玦我的確見過,和這塊槐枝玉玦相比之下,除了都是上古玄玉之外,玉色形狀完全不同,而且玉玦內外所蘊凝的靈息也不同,所以我還是能夠斷定,這兩塊玉玦之間並沒有關聯。”
薛九語這時問道:“蒼岄掌門,請問那蕎溪尊師帶著玉玦來昭寧國所為何來?”
薛九語雖也是青峰門下弟子,但是蕎溪是正宗千葉閣憫慈座下弟子,排序上比薛九語在上的多,因此雖然蕎溪年紀不比薛九語大多少,薛九語卻仍舊要尊蕎溪為尊師。
蒼岄掌門回答道:“蕎溪來這裡,是說是奉憫慈祖師的命令來昭寧國尋找一個人,至於他究竟來做什麼,其實本座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想來,也一定是有非常隱秘和重要的事情的。”
薛九語還想再問,程淮掌門知道蒼岄掌門是不想多說這件事,於是忙對薛九語說道:“憫慈祖師已經隱退深山多年,若是真有什麼事情,想必蕎溪會告我們的!”
薛九語明白程淮掌門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了。
然後,程淮掌門又對展羿說道:“看來宿冥殿的人始終隱藏在世上,雲禪即是我們青嶽門弟子,又是阿墨將軍之後,要保護他的安危更要悉心籌謀方可!”
展羿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對陸雲禪說道:“雲禪,今天告訴你千葉閣的淵源是因為將來你身上要擔負千葉閣的千載重任,但眼下,我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陸雲禪凝重神色問道:“師祖,還有和事情要告知弟子?”
展羿師祖長歎一聲說道:“蒼連國中的向翁田一直在追殺你,國中阮後擔心你的安危,要我將你送去一個地方,方可保你周全。”
陸雲禪聽了師祖的話,有幾分驚慌地問道:“師祖,你要把我送去哪裡?師祖,雲禪不想離開你和婆婆!”
展羿師祖歎了口氣,讓陸雲禪站在自己麵前,說道:“雲禪,祖師告訴你,十幾年前,蒼連國裡有一個剛剛降生不久的小公主,叫做城風絮,她出生不久,昭寧國便命令各個鄰國要送一個皇子或公主去昭寧國中作為質子,當年向翁田為了蒼連國中錦妃的公主,一力說服承王將尚在繈褓的小公主送到昭寧國為質子,如今,城風絮公主已經十歲了!”
陸雲禪不明白師祖這番話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但還是呆呆地聽著,心裡也有些憐憫這個城風絮公主,展羿師祖仍說道:“阮後之前也曾經派心腹宮女來山穀中來找師祖,阮後說,因為承王始終想找你回宮,向翁田怕你回宮會尋他報仇,因此四處打探你的下落,不久之前,向翁田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住處,因此阮後先一步給我送來消息,讓我帶著你趕緊離開山穀裡。“
陸雲禪聽到那個向翁田對他步步緊逼,眼睛裡閃爍出憤怒的光芒,展羿師祖繼續說道:”阮後讓我們來昭寧國找城風絮公主,城風絮公主雖然身為質子,但畢竟在昭寧國中受重兵保護,如今送你去昭寧國的質子殿裡,你和城風絮公主相互保護,相互陪伴,今後,你們的命運便會連在一起,因為,你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向翁田。”
陸雲禪瞪大眼睛聽著,展羿師祖說完之後,程淮玄師也說道:“送你去質子殿,不僅是和城風絮公主相互保護,更重要的是,你身為青嶽門的弟子,要在最危險的地方,才能找到關於冤陷你阿爹的罪魁禍首,也才能為千葉閣,尋回被宿冥殿隱藏了數百年的羽凰靈息!”
至此,陸雲禪才明白了自己身上究竟要擔負什麼樣的山海重任,也知道了,自己將要麵對怎樣的危機重重,並且,他還要保護小小的城風絮公主,陸雲禪心裡還是有一絲膽怯的,但是他深吸幾口氣之後,還是顫抖著對展羿師祖說道:“師祖,你放心,我就算拚了自己的性命,也會保護好城風絮公主,也會用儘全力找到隱藏了千百年的宿冥殿!”
這一刻,不止是展羿,連蒼岄和程淮兩位玄師,還有薛九語的眼中都閃著淚光,一個小小的男兒,即便他明知自己要麵臨怎樣的危險,但他仍然選擇了承擔。
展羿含淚重重拍了拍陸雲禪的肩膀,哽咽說道:“我的徒兒阿墨是個萬人敬佩的男兒,當年阿墨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阿墨沒有辱沒我們門派聲譽,我的雲禪同樣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陸雲禪也含淚問道:“師祖,我什麼時候去質子殿呢?”
這時,旁邊的程淮玄師說道:“這個還不著急,昭寧國中不就之前因為珣文楚世子犯上作亂一事,整個昭寧國中已經嚴律森禁,宛後娘娘如今病重,她害怕世子珣文楚的人會暗中對她下手,因此裝病不出,還下令溟崖殿封鎖京城,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凡是進入京城的人都要嚴查,所以質子殿也不是那麼好進去的,我這幾天,便開始準備這件事,這幾天裡,就讓你的師祖好好教授你功法玄術,要了更大的力量,你才能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
陸雲禪眼睛裡還含著淚花,重重的點頭答應。
於是,之後的十幾天裡,陸雲禪便在展羿師祖的指點下,打開了身上被封禁的身脈,開始修煉真正的星幽之術,蒼岄玄師也發現了陸雲禪的身脈絕佳,當真是個修煉功法的好苗子,於是也將自己所修煉的千葉閣本門功法——蒼地功法,一並教給了陸雲禪。
同時,也將如何把兩種功法玄術在身脈內融收凝彙成一體,可以收凝自如,揮展無礙的修煉法門,都交給了陸雲禪,陸雲禪知道自己要麵對的將是何種境地,便更加悉心修習勤廉,短短十幾天的功夫,便將當世兩大奇絕功法都收容與一身。
在這期間,展羿師祖也不斷的籌謀,他早已經和蒼岄掌門商議著,讓展羿師祖的弟子淮仲去蒼連國見阮後,將陸雲禪和蘆雪書院,包括那塊來曆不明的槐枝玉玦的事情都告訴了阮後。
淮仲回來之後,還帶回了阮後的回話,阮後說她一定會找到妥當的人,在蒼連國內將蘆雪書院的事情查清楚。
蒼岄掌門和展羿才稍稍放了心,一門心思的扶教陸雲禪修習功法。
但是畢竟陸雲禪年紀還小,身上的內力也不足以讓他的出招的攻勢有他打力量,但是他已經熟識兩大功法的精髓所在,隨著他慢慢長大,將會逐漸將玄術展出更大更強的威力。
這幾天裡,陸雲禪也在薛九語的引薦下,認識了蘆雪書院裡的三位文生,就是當時潛入景梁府邸盜出槐枝玉玦的苗錦寒,還有和薛九語結拜義兄弟的寧軒,還有這兩個文生的同門師妹--葉淑婉姑娘,他們三人雖然對青峰門並不熟悉,也不知道陸雲禪的真正身份,但還是對陸雲禪十分親厚親切。
程淮玄師也在尋找將陸雲禪送入質子殿的辦法,因為程淮玄師的青峰門在昭寧國多年,跟昭寧國的官者多多少少都能認識一些,當然,昭寧國中沒有人知道青峰門是襲承數百年前的千葉閣一脈。
不久,程淮玄師真的找到了一位能幫助陸雲禪進入質子殿的官者,這個人,就是溟崖殿中,掌管昭寧國中珣王,和溟崖殿致密的禦君--牧渲。
牧渲因為掌管著珣王和溟崖殿兩處的致密,平時甚至比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木辰璃更加神秘,昭寧國中幾乎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就連珣王要傳召牧渲覲見,都是事先提前幾天就去傳旨,否則若是遇到牧渲有什麼重任在身,就連珣王傳召也可以拒絕的。
儘管這個牧渲這樣神秘莫測,但他是血肉之軀,也有凡情親故,牧渲有一個妹妹自小喜歡岐黃之術,偏偏恰巧青峰門下有一個弟子也善通針石之法,他二人一見如故,便結成連理,因此,程淮便順著這條線找上了牧渲禦君。
在程淮去求牧渲之前,他便先悄悄送個消息去給質子殿中,看守質子殿裡的一個侍衛在給質子殿送些粗米的時候,青峰門的弟子偷偷在米袋子內放入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