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來,或許,你也走不了。”魔刀咄咄逼人,冷冷的道。
“是嗎?我想走,便可以自行離開,隻是現在我不想走。”十三劍道。
“我手中的刀卻是不答應。”果然是魔刀,刀一出鞘,卻是光彩迷離,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舌。
刀出鞘,必定要見血。
“隻是,有人不答應。”十三劍並沒有看他手中的刀。
他的劍,我的更緊,手心上幾乎已經滲出汗,隻是,他早已感覺不到了。
“誰?”
“我手中的劍。”說著,十三劍正對著老者。
空氣中,死亡早已襲來。
“兩位俠士,來者是客,不必爭吵。”快步走上前來的卻是一位師太,中年模樣,滿臉的慈悲。
“都是莊主的客人,何必要傷了和氣,以後的事情,自囘由解決的辦法。”一位少年,約莫卻僅僅隻是十來歲的樣子,淡定自若的走上前來,“若是一味的固執,吃虧的,卻不一定是年齡。”
少年看了看白發老叟。
他的臉幾乎擰成一塊兒,鐵青的臉,嘴邊卻是怒氣不斷。
周圍的江湖人士卻也是不斷的勸住,隻是因為莊主,這個神秘莫測的人,他的麵子,沒有人不給,也沒有人可以反抗。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神秘,也是因為眾人對他的尊重。
期間不乏二三十位高手,卻也是被這風華山莊的莊主所宴請,看來,這並不是尋常的事。
至少,十三劍明白。
其中必有重大的隱情。
終於,風華山莊的莊主出現了。
卻是滿身的珠光寶氣,身上早已經是紫氣東來,不斷的隱射著眾人的眼睛,身後跟著數十人,一個個看上去都是高手如雲。
從他們微弱的呼吸中明顯卻可以感覺到。
風華莊主,十三劍未曾見過,卻也並不知道。
莊主身上,形影不離的卻是那寒冰劍,自然這柄劍,是刪減早有耳聞,卻沒有想到自己親眼所見。
若是和自己手中的劍相比,他是沒有把握取勝。
或者說,自己完全敗下陣來。
“諸位,今天召集大家來,卻是有重要的事情,老夫沒有想到,隱居江湖數十年,沒有想到,眾位依舊肯買老夫的麵子,再次先行謝過了。”
說著,便鞠了一躬,深情,陳懇。
他的皺紋早已經告知,他不是一個能夠依然闖蕩江湖的遊俠了,隻是他的名氣尚在,沒有人不尊重他。
莊主,就是數十年前名震中原的天俠柳風華。
一劍斃命,鋤強扶弱,一杯酒,一柄劍,足以闖蕩江湖,他的名氣正是用手中的劍拚回來的。
柳風華是風華山莊老莊主的第十一個兒子。
那一年,他離家出走。
身上,僅僅一柄劍,僅此而已。
數十年之後,卻是無數的榮譽回到了莊子裡麵,父親早已死去多年,十個兄弟也是不知被誰所殺,卻也不能不接下風華山莊的這個爛攤子。
幾年之後,卻依舊是顯赫。
柳風華知道,這些人一定會出現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地位和榮譽,以及那讓人眼前一亮的獎勵,更多的,便是眾人心中的利益所驅使。
不錯,正是為了那長生之境地。
淵源冥居。
“很好,當年消失的俠義之士都到齊了。”柳風華笑了,卻笑得如此的不寒而栗,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十三劍也不例外。
“莊主,我們早有耳聞關於這次的事情,所以便提早感到了。”師太龍天霞首先回話。
這次宴請的卻是顯赫一時的老前輩。
隻是,當看到那陌生的少年是,不由得眼前一愣。
“十三劍。”他冷冷的說道,“不請自來,我相信莊主沒有異囘議吧!”
“豈敢?”陪笑道。柳風華的眼眶中充滿了迷惑。
他知道,派出去的人卻已經死了。
正是被麵前這中年男子殺死的。
他的名氣遠遠不及麵前這些俠義之士,隻是,他的劍卻未必不敵。
聚義廳裡麵,早已經是鴉雀無聲,隻是偶爾一兩聲風沙,卻也彆無他物,這裡,卻是出奇的安靜,隻是屏息凝神,卻心跳的聲音也未曾感覺到。
一切,像死亡一樣無可預知。
“那老夫話不多說了,當然你們也許聽說過其中的事情,這次請你們來,是讓你們替老夫尋找淵源冥居——那長生境地。”
柳風華話未說完,卻天怨子張口道,“莊主,似乎這麼多人多餘了?”
“此話怎講?”一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不滿,臉上卻是難看的神色,大家都知道,這正是天涯鏢局的鏢師虎狼。
“我的話能聽懂便聽。”天怨子滿臉的不屑,他的心和他的話一樣的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寒。
“不,我說完了,你們在討論。”柳風華似乎很著急。
隻是大家似乎都覺得沒有擔心的必要,沒有人為此大打出手,至少此時此刻的現在。
幾乎掌門人都在此。
就連武林盟主的盛世之舉也不亞於此。
柳風華站起來,緩緩說道,“傳說淵源冥居有一樣至陰之寶,隻要能夠召集到其中一樣寶貝,卻是可能長生不死,這一切並非虛構,卻是有事實。”
“長生不死?”
這個詞卻是一直為眾人所追求。
沒有人願意這樣死去,每個人都想得到永生。
“不錯,五十年前,西域神僧達瑪林得知淵源冥居,便隻身前往,混合手中的至陽之寶,曆經千辛萬苦的修煉,終於羽化升仙。”柳風華振振有詞。
他的話,沒有人懷疑,更何況是關係著眾人的切身利益。
這一切,似乎帶來了一個喜訊。
至少此時此刻麵臨這樣。
“至陰至陽?”龍師太大驚失色,麵色憔悴。
“不錯,具體什麼,我並不曾見過,隻是,老夫機緣巧合之際,得到了一份地圖,卻是關於淵源冥居和至陽寶物之謎,所以。”柳風華戛然而止,他麵色突然嚴肅,讓眾人措不及收。
“隻是,為何莊主叫我們於此?”江湖中人卻是野心勃勃,無牽無掛,都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怎麼不叫人多想。
十三劍並未心動,卻也隻是當做笑話聽。
隻是講的人當真了,聽的人,或許未必當真。
“老夫也是有苦衷的,當今聖上得知了這一消息,派鎮遠大將軍前來索取,叫老夫如何應對?卻也不能失手於眾人,便召集眾位德高望重的江湖人士,來護送這一地圖,一順利完成任務。”柳風華雙眼微閉,望著窗子。
窗,卻是一層朦朦朧朧的紙護著。
卻也抵擋得住那狂風的吹殘。
“不知道莊主這是要護送何處?何人接受?”天涯鏢師虎狼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若是有我天涯鏢師的相送,便也一路順風。”
自然不假,至少從虎狼接下天涯鏢局的鏢師之後,卻也是無人敢半路劫鏢,往日的不堪,早已經是過眼雲煙。
沒有人質疑,因為,他卻是有這個勢力,有目共睹。
“不,你誤解了,此次事關重大,若是淪落到外人手中,便是追悔莫及。”他的話,似乎殘留著一絲惋惜,哀歎。
這裡的外人,在座的江湖人士也心知肚明。
不是彆人,正是西域派異術門。
南疆門,東瀛鬼,以及天穿門。
這幾門派卻是凶殘之極,所到之處卻是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一向威脅著中原的生存和朝廷的命運。
話一出口,每個人的心都凝結了一層不可抹去的記憶。
中原七大門派的消失,一宿之間,數十口滅門。
不留一絲痕跡,有的,隻是化作泥土,一片漆黑。
每個人的臉上都死黑的一片,陰雲籠罩。
除了十三劍,他的手,依舊拿著酒,那種可以讓人一醉解千愁的酒,不停的朝著自己的肚子裡麵灌下去。
每個人都看在眼裡,隻是緘默不語。
“那莊主的意思?”小少年麵不改色,初生牛犢不怕虎,因為,他沒有見識到異派的實力,因為他太年輕。
太年輕卻也不失為一種勇氣,一種江湖人士早已經逝去的決心和勇氣。
“我將地圖已經分散,裝入了小匣子裡麵,總共四十八隻小匣子,且將贈與你們每人兩隻,事實上,僅僅隻有一隻匣子裡麵裝著地圖,其餘的,便是空著。這就要靠你們送去淵源冥居。”
“去尋找一個名叫孤獨雨的少年,到此之後,會接應你們,而你們,卻有修煉的機會,每個人都不例外,隻是,這路途遙遠,艱險有你們可知。”柳風華便住口了。
“或許,這才是中原俠士生存的最後機會了。”四大家族的掌門人齊聲說道。
東方,西門,南宮,北堂。
名震武林。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數十代,卻依然是江湖術士,一代名劍,威震四海。
夜,有風。
不象是狂風席卷,卻是微風盈盈。
讓人心曠神怡,許久沒有這般享受。
十三劍站立在庭院之中,這裡,幽靜,清幽,沒有人打擾,卻也是自囘由自在,無拘無束,他喜歡這樣的生活。
隻是現在,一切都將被打破。
事實上,那匹快馬,死在自己劍下的黑衣人,以及天涯鎮的亡囘魂,一切都成為了不解之謎。
他相信,某天,一定可以真相大白。
劍,始終不離手。
他的劍從十歲那年,一直跟隨著自己。
早已經成為了自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睡覺,他的劍,也在他的懷中。
冰冷,而溫暖。
“嗖嗖——”黑暗中,一柄刀慢慢的出鞘,猛地朝著十三劍襲囘擊。
瞬間,劍已經出鞘,迎了上去。
刀劍相撞,碰撞出無數的火花,花光四濺,在這黑夜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夜月,殘影。
兩隻身影不斷的變換著,劍氣,刀光,體內的真氣,瞬間凝成一塊兒,展現的淋漓儘致。
此時,夜的黑,早已經被這場拚鬥劃破。
黑暗不再冷清。
有風,似乎從某個黑暗的角落出來,吹在人的臉上卻是感覺到了久違的涼意,十三劍並沒有顧慮,他的心,隻是在劍上。
每刺出一件,便是儘了百分之百的心。
終於,停下了,他的劍依舊在他的咽喉。
隻是,他的刀,並未沾得上風,已經垂在地上,無禮的垂落。
手已經疲囘軟,身體的能量已經消耗殆儘。很顯然,他看到了他額頭上的汗珠,一粒粒汗珠不斷的滾落在地上,黑的掩映,已經看不出地上的痕跡。
“你贏了,佩服,十三劍果然名不虛傳,在下有此機會得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拿刀地便是一少年,和自己年齡相仿。
“嚴重了。”十三劍並沒有時間聽他的過分言辭。
“有酒嗎?”
說著,少年拿出一壇好酒,隻是當揭開蓋子的瞬間,一股香氣隨即飄到了十三劍的口中,鼻中。
“好酒。”他接過去,直接對準了自己的口,猛地灌下去。
酣暢淋漓。
酒,已經濺得滿臉都是,隻是,他喜歡這樣大口喝酒,很久沒有這樣痛快。
“南俠袁宇?”
他是知道他的名號。
十三歲離家,便也闖蕩江湖,浪跡天涯,師承舜天門。
“十三劍果然是俠士。”袁宇佩服。
“十三劍或許不是為了那永生吧?”袁宇小聲的說道。
十三劍並未說話,他依舊喝著屬於他的酒。
一切江湖事情似乎與自己無關緊要,便也沒有那足夠的心思前去送死。
“你呢,又是為了什麼?”十三劍終於口。
“報仇。”少年狠狠的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誰?”
“閩南魔刀,天怨子。”
話音剛落,卻是周圍蹦出來一個人,一個滿頭白發的和尚,卻是滿臉的堆笑,縱身一躍,便上前,“好酒怎麼不叫上我?”
說罷,便將兩人麵前的酒一飲而儘。
“你又是誰?”南俠問道。
“哈哈哈哈,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為了淵源冥居?”
“當然,這樣的好事,老衲怎麼少得了。”
和尚,正是歡樂和尚,殺人於歡聲笑語之中,卻沒有任何幽怨。
天生一副笑臉。
有的人愛,更多的人恨。
“和尚,還會喝酒麼?”十三劍冷冷的說道。
“怎麼,你們喝得,和尚就不行,兩位少年,你們還是太年輕,不過,我還是很欣賞後起之秀。”一陣狂笑而過,卻沒有半點猶豫。
“好強的內力。”十三劍明顯感覺到了,他體內不斷湧動的真氣,似掙紮的一條巨龍一般,隨時準備著致命的一擊。
“此人不簡單。”
“這裡的人,都不簡單。”十三劍起身,夜,已經不能陪伴自己的睡眠。
“謝了,你的好酒。”十三劍愣住,站在門口,並未曾回頭,隻是一句話。
“不客氣。”
夜色,漸漸退去,轉眼,白晝。
庭院,一片安靜。
沒有人閒暇練功,卻隻是閒著無事的家人走來走去。
十三劍卻始終徘徊,他的目光卻依舊徘徊。
似乎在尋找什麼,沒有人知道。
“看劍!”一陣清脆的聲音襲來。
十三劍並未拔劍。
一婷婷少女出現在自己麵前,花容月貌,嬌小的身子卻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卻似男兒一般的豪情。
幾個回合下來,十三劍已經將劍指著她的肩上。
滿臉的不屑。
卻讓人下不去手,一臉的可愛之處,卻是心生憐憫。
十三劍一樣,他不殺女人,即使江湖人士,他不殺女人。
“住手!”不遠處,一男子走上前,“十三劍,多有得罪,家妹卻是不識得,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十三劍收回劍,轉身欲走。
“喂,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女子口中似乎還不滿。
語氣中充滿了怨恨,或者說一時的任性。
十三劍惹不起女人,但是,他躲得起。
風華山莊,門外。
一輛輛馬車早已經恭候多時。
一匹匹黑馬早已經是蠢囘蠢囘欲囘動。
隻等待著主人最後的命令,便也可馬不停蹄的追趕。
路,永遠是遙遠的,等待它們的沒有終點,也沒有時間的儘頭,知道累死的那一刻,一切便也戛然而止。
似乎沒有什麼不妥。
眾位江湖人士早已經等待出門。
每個人的行囊中都帶著那兩隻匣子,密封,任何人都不知道,裡麵,會是什麼,就連風華也是迷茫,因為,他已經忘記了。
忘記了地圖藏身在哪一出。
每個人的臉色鐵青的一塊,此去路途遙遠。
淵源冥居,首先南下尋找上官紫雲,便是她,知道淵源冥居的去處。
“眾位,一路保重。”柳風華終於出現了。
騎上馬,拉住韁繩,車馬奔騰。
絕塵而去,幾十騎車馬瞬間無影蹤。
隻是不斷揚起的灰塵,還籠罩在半空中。
“爹,都走了。這下你放心了。”
說話的,正是柳風華的兒子,柳一劍,卻是一劍封喉,一劍斃命。
隻是,他未必能夠做到。
“剩下的,便是緣分,希望一切順利。接下來,該準備我們的,事實上,我已經竭儘全力了,成功與否,自當彆論。”柳風華一席話確實讓柳一劍稀裡糊塗,不明事理。
確剛轉身,一陣車馬的嘶吼。
麵前,卻是一行身著官服,武器戒備的將士,接踵而至。
時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高頭大馬上,卻是鎮遠將軍海玄冥。
征戰沙場數十載,卻淪為帝王統囘治的工具,如殺人的工具一樣。
他已經習慣。
鎮遠將軍,卻隻是一個名諱,對於常人來說,並未曾有過任何吸引力,隻是對於他,卻是足以用性命守護。
“莊主,彆來無恙,數十年沒有見了,你並未做任何改變。”海玄冥下馬,背上的刀已經陪伴數十年,卻依舊光鮮亮麗,耀眼的光澤閃現在眾人嚴重,死一般的恐懼。
站滿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卻依舊能夠這般鮮亮。
似乎是勾囘魂一樣。
“將軍,歡迎,裡麵請。”說著,便親自下來迎接。
“不必了,忙於趕路,必不打擾,想必莊主知道我來此的目的,都是為朝廷效命,不敢耽誤。”
“那是自然,來人。”說著,便命令下人,取出一黑色的盒子。
烏黑的匣子,卻是巴掌大,在柳風華的周中,卻是瑟瑟發抖。
沒有人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
“莊主,這個?”海玄冥疑惑。
“這便是聖上索要的東西,萬望將軍平安送達。”柳風華畢恭畢敬的回答,卻是一臉的嚴肅,頭,卻也無禮的垂著。
柳一劍自是愣在一邊,緘默不語。
隨時待命。
“來人,收好。”海玄冥便也不好懷疑,收好之後,上馬,“打擾了。”便率領數千士兵尾隨其後。
瞬間,已經消失。
“爹,這。”柳一劍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望著海玄冥離去的方向,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壓抑。
一種讓人透不過氣的壓抑。
柳風華何嘗不是?
“此去京城卻是半天路途,我們得做好萬全之策。”柳風華嚴肅的說道,“回莊,我有要事相商。”
風吹草動
夜,如期而至。
周圍卻依舊是一片荒涼,此去路途凶險,每個人都有不可預知的危險,或天災,或人囘禍,沒有人知道誰會存活下來。
但是,機會總會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
夜,深了。
隻是周圍不斷在黑暗中跳躍閃爍的火光,混合著一些話語,周圍變得不安靜,二十八個人,此時此刻,一個也不少,坐在篝火麵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似乎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愜意的生活了。
數十堆火光早已經染遍了周圍的黑暗。
是不是其間夾雜著動物野獸的喘息聲。
夜,隻是人類的休息時間,卻是未知的動物的活動時間,隻是麵前這群人卻好似例外,任何時候,都待命,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
死人,隻有死人,才會固定的作息。
而他們,都是活生生的,至少此時此刻沒有人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利。
三五成群,卻是聚在一起。
暢飲,高談闊論。
十三劍沉默,一直以來,他都沉默。
“今晚,好好休息,這是我們前往江南小鎮的第一晚,一切,都應該是寧靜的把。”小少年臉上似乎有一絲興奮,不知道是由於任務的清閒,還是江湖的閒適。
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煩惱,沒有任何的悲哀。
不錯,此去的目的便是江南的水源鎮,慕容紫雲便是居住於此。
江南,水鄉,任誰都想見識一番。
那裡,便是水的天堂,卻沒有這肆意的狂風,惡劣的乾燥。
“小子,你沒有經曆多少,便不知道路途的凶險,到時候彆嚇得尿了褲子,哈哈哈哈——”和尚大聲說道。
他的笑,給無聊的路途平添了一絲秋色。
也隻是冷笑,眾人回聲之中,但這已經足以,足以打破這死一般的沉靜。
“十三劍,在想什麼?”袁宇手中舉著一根乾枯的木棒,扔進了火光之中,不斷閃爍的刺眼,卻是給人以無限的安全感。
“我一直都這樣。”十三劍的臉卻是被火光映得通紅,但是也掩蓋不住他死寂一般的臉龐。
大家似乎習以為常。
“對了,你聽說過東瀛鬼嗎?殺人如麻卻似於無形之中,傳說武林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門派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是人是鬼,卻是難以預料,就連臨死之際也不得而知。”袁宇小聲的說道,“十幾年來,中原死於這門派的不亞於數百人,卻都是年輕有為的漢子,卻都是死無全屍。”
“是嗎?有這麼厲害?”
“那可不,若是你遇上了?”袁宇調侃的望著小少年。
小少年便是肖玉鑫,無名無姓,卻是一手好功夫,使得出神入化,還有他形影不離的數把飛刀,沒有人見過有多少支,也沒有人知道。
飛到一出,例無虛發,必有一死。
“似乎沒有你們說的那樣邪乎,難道是鬼怪不成?”小少年笑道,“我遇上了,自然有對付的法子。隻是,這件事情至關重要,就連朝廷的人也驚動了,更何況是江湖人士?”
此話說的不無道理。
看來,這一戰是免不了的紛爭。
“車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自古不變的無需我們擔心。”十三劍瞬間說道,“該來的,總是逃不過的。”
“嗚嗚嗚——”一陣淒厲的吼叫聲不斷的傳入眾人的耳朵,哀怨,連綿不絕,整個山穀卻是不斷的回想著。
月,鬥大的月掩映著夜幕。
夜下,嘶吼聲不斷襲來。
“不好,有狼,這狗東西,很難對付。”袁宇似乎經曆過這樣的遭遇。
“眾人俠士注意了,是山狼,循著人的味道來了,準備。”這時候,一名絡腮胡子的漢子拿著樸刀,站出來,“記住,不要被咬了,不然血腥味道會引發數百匹狼的追蹤,那樣必死無疑。”
“管他的,這下有肉吃了。”一名少年滿不在乎,望著前方。
似乎星星點點的光不斷的逼近。
每個人的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終於,數十雙眼睛呈現在眾人麵前。
黑暗中,幽綠的眼珠不斷的在眾人嚴重出現,周圍,似乎已經將麵前的這一群人包圍住,隻等待著時機成熟的那一刻,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