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名中年警察帶著一名年輕警察敲響了我家的門，我將他們請進來之後，中年警察的第一句話便是：

“那個精神病已經被我們抓住了。”

我大喜過望：“那實在是太好了，太感謝你們了。”

中年警察卻搖了搖頭：“他承認了自己的其餘罪行，卻否認曾經多次來到你家，並殺死你的丈夫。”

我皺起眉頭：“你不也說了，他是個精神病嗎？精神病的話能夠相信嗎？”

中年警察卻再次搖頭：“他患有的是精神分裂症，一個人格怯懦膽小，不敢說謊；一個人格暴躁自負，不屑於說謊，以往他所犯下的罪行，就沒有不曾認的。”

我的眉頭皺地更加厲害了：“所以呢，你什麼意思？”

中年警察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並沒有來過你家，並沒有迫害過你，並沒有殺害你丈夫，那你當時為何指認他為凶手呢？”

我斟酌道：“那可能彆的犯人吧，隻是是因為天色太暗，再加上兩個人長相上比較相似，這才導致我看錯了吧。

你們警方不去抓真正的殺人凶手，卻來審訊我這個弱女子乾什麼？”

中年警察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也看著他，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中年警察笑了笑：“也許吧，那打擾你了，汪女士。”

說著就要離開，我送他們到門口。

關門之後，我笑了，那個警察還挺敏銳的嘛。

……

看著門被關上，中年警察帶著年輕警察坐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一旁的年輕警察問道：“你剛才為什麼問汪念雲那個問題？”

中年警察一手拖著下巴，沉吟道：

“我覺得這個案子疑點太多，先不說她怎麼可能認錯殺死自己丈夫的凶手，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如果按照汪念雲的說法，在她丈夫回來之前，那個殺人犯與她在一個屋簷下待了兩天，為何那個時候沒有動手殺她，非要等到第三天，還是在知道我們已經在趕過去的路上的情況下？”

年輕警察沉吟道：“也許是那人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喜歡將獵物逼到快要崩潰的地步再殺？”

中年警察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懸疑小說看多了，現實裡哪有犯人會為自己犯案增加難度的？”

年輕警察訕笑：“嘿嘿，師傅教訓的是，那師傅你的猜測是？”

中年警察目光如炬，語氣鏗鏘：“汪念雲有問題，很有可能她就是殺死她丈夫張磊的凶手，我們的後續調查也表明，由於張磊的出軌，他們夫妻倆早已反目成仇，汪念雲完全有殺人的動機。”

年輕警察詫異：“那師傅你之前為何不說，我們要不要把她抓起來審問一下？”

中年警察再次瞪了他一眼：“沒有證據，你拿什麼抓人。”

隨即目光深沉地看著前方：“而且如果真是汪念雲做的話，那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幾乎將每一環都考慮到了。”